当张阿元,李怀空一行人走到心剑山山脚下时,天色已然昏暗到好像在眼前蒙上了一层薄纱,李怀空一马当先,带着几人挑了一条小径向山上行去。
夜色即将笼罩无边大地,远处巍峨的山峰迷迷茫茫的看不真切,好在脚下的山路每隔十几步就摆着一座半人高的石台,石台古朴至极,底部爬满了青苔,似是年代久远之物,顶部凿出一个石笼,里面亮着一束火苗,小小的正好照亮旁边的山路,张阿元好奇的看着石笼,石笼里既没有干柴也没有灯油,那团火苗就那般凭空燃烧着。
趴在李怀空肩上的北堂杰看着张阿元疑惑的模样,热心解释道:“那里面刻了一个小小的聚火法阵,虽无甚高深之处,却胜在精致实用,正好能做照明之用”,张阿元对于他这个不怎么熟的小师弟骂他土包子一事依旧耿耿于怀。
不咸不淡的道:“我又没问你,马屁精”,张阿元本以为北堂杰定会与他唇枪舌剑一番,谁知这小子居然涨红了脸,半天没憋出个屁来,张阿元嘴角上扬,露出一副胜利者的笑容。
对于二人的较劲,东清风微微一笑,询问道:“厉害哦,小师弟,小小年纪就知道法阵了”,北堂杰咧开嘴笑道:“哈哈哈,什么都逃不过我北堂杰大人如鹰隼般的眼睛啦”,张阿元翻个白眼小声骂道:“说胖还喘上了”。
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山腰,此处是一大片开阔地,修着一座大庭院,前院种着不知名的奇花异卉,在夜色中散发着微微荧光,一直顺着围墙延伸到远处的黑暗中,穿过竹子和茅草搭建而成的门洞,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几丈宽的池塘,上方架着一座造型朴拙的石桥,连接着前院与内院,十几间竹木小屋围着池塘而建,尤以正中一间两居精舍最大,上挂一牌匾,上书‘正心殿’三字。
几人走过石桥,李怀空咯吱一声推开那间精舍的木门,里面点着几支冥烛,燃着长明灯,条案上摆着一个灵位,左右放些瓜果点心,中间一个香炉,此处赫然是一处灵堂,后面墙上挂着一副老人的画卷。
老人神色颇为慈祥,端坐在太师椅上笑呵呵的看着正前方,李怀空神色肃穆的走上前去,点燃三根香,跪在地上的蒲团上。
东清风拽着张阿元与北堂杰道:“快跪下,这里是师父的灵位,你们二人虽说没有见过师父,但今日起就是我心剑山的弟子了,一会儿磕三个头,也算师父收了你们二人为徒了”,张阿元点点头,跪在了东清风旁边的蒲团上,北堂杰也在小声嘀咕了几句‘天地君亲师,可以一跪’之后跪在了张阿元身旁。
李怀空神色戚戚,看着墙上的画卷哽咽道:“师父,您老人家睁眼看看,徒儿带着师弟们来祭拜你了,上天保佑,我们心剑山总算是香火鼎盛了,又有两个弟子上了贼上了心剑山了,徒儿一定带着师弟师妹们将我们心剑山发扬光大,不辱没我们心剑山的威名,莲青这个野丫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小白眼狼,连您最后一面也没见上,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您驾鹤西去了吧,您到了那边可得少喝点酒,要是喝醉倒地上了,现在可没人扶您上床了,那边喝酒怕是没有您最爱的煮花生吧,改天徒儿”
眼见李怀空啰里啰唆没完没了,东清风戳戳李怀空小声道:“大师兄,香都快燃尽了~”,李怀空点点头,平复了一下心情,郑重其事的将燃的就剩一半的香插进香炉里,磕了三个响头,东清风,张阿元,北堂杰也依样磕了三个响头,青烟缭绕,画卷里的老者端坐在太师椅上笑呵呵的看着下面的徒弟们。
出了正心殿,李怀空指了指最边上的一个稍大些的屋子道:“那里是厨房,里面可以烧热水,你们可以自己去烧些热水烫脚,池塘边那些屋子你们自己挑一间喜欢的住就行了,我们心剑山什么都不多,就房子多”,说罢和东清风一左一右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张阿元走到一间屋子前,打开看了看,里面没人住,北堂杰在背后问道:“喂,你住哪间?”,张阿元指了指眼前的屋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北堂杰看了一眼张阿元,便走向张阿元旁边的那间房子。
屋内陈设极为简单,通体是由竹木建成,摆着一张木桌,一张木床,一把竹椅,床下放着几个装衣物的竹箱,张阿元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除了自己这一身烂布衣服,还有一方小小的镇纸,装在早已破烂的衣服里层,是沐林送给他的,他很是喜欢,所以一直塞在怀中,除此之外再没有一样是自己的东西了。
自己的行李早都丢在沙漠里了,又从零开始了啊,从床下掏出一个木盆,张阿元想起李怀空说过,厨房里有热水,便拿起木盆向厨房里走去。
走近厨房,还没进门,就看到北堂杰聚精会神的在做着什么,张阿元没有出声,倚在门框上静静的看着,只见北堂杰往炉灶里填了许多木柴,拿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柴往返于油灯与炉灶间,在油灯上烤一会木柴又跑去炉灶,可是还没等走到炉灶跟前,木柴上刚燃起的一点火苗就熄灭了,然后北堂杰就不断地跑过来跑过去。
张阿元看了半响,这才明白这小子搁这引火呢,不大会儿,北堂杰步伐愈发缓慢,抓着木棒在油灯上烤木柴的胳膊也渐渐开始颤抖,张阿元‘呵’的笑出声,北堂杰吓了一跳,好悬打翻油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抹得小脸黑一块白一块。
待得看清是张阿元,怒斥道:”喂,你想吓死谁啊,跟个鬼一样“,张阿元道:”你这样子引火,怕是到明天早上都引不着“,北堂杰恼羞成怒:“要你管,我愿意”。
张阿元摆摆手,示意你继续,北堂杰也是赌气般的强撑一口气,不停的跑来跑去,半个时辰后,就在张阿元忍不住打起哈欠的时候,北堂杰手中的木柴上的火苗又一次不出意外的灭了,啪嗒一声,北堂杰将木柴扔在地上,居然蹲在地上啜泣起来,这可让张阿元束手无策了,这家伙,居然自己把自己急哭了。
张阿元只得收拾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过去拿起掉在地上的木柴,苦口婆心道:“小师弟,看来你以前没有生过火啊,来,师兄教你”。
北堂杰似乎伤心极了,蹲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张阿元也是没了耐心,加大了几分音量道:“行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不会生火,我教你就是了”,北堂杰这才站了起来,抹了把泪珠看着张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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