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家门而前,四儿先回院儿里探了一番,见没人才招呼了哥姐们回屋。
这数数也有二三十条大大小小的鱼啊,水也没敢放多,放多了反而不容易养活。
所有的东西都藏好了,就听到敲门声了。
兄妹几个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像是他们爹娘啊,他们爹娘下晌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四儿喊道:“谁啊?”
“是我,梅儿。”
“她咋来了?大姑家的大女儿。”四儿跟熙儿说道。
“来了。”四儿跑去开门儿。
“四儿妹妹咋才开门儿呢?”梅儿责怪道。
一个梳着双丫髻带着粉色小绢花,穿着半旧粉色小衫,下着鹅黄色长裙的白嫩女孩儿站在门口。
“梅儿姐姐有啥事儿吗?”四儿说。
“没事儿就不能来了,这对着小芬姨无聊死了,半天都说不到一句话,明儿个我来找你跟三儿姐姐玩。”梅儿的声音也很动听。
熙儿从里间走了出来,看这女孩眉眼不错,姿色中上,比柏大姑强许多倍。
柏大芬的男人黄涂,也没个具体的营生,就是能说回道,常常在外面这边混些饭钱,那里混些酒钱,家里薄田分家时分了几亩,全赁给别人种了,就收些租金银子。
黄涂就喜欢闺女,说闺女是黄家的门脸儿,这两闺女从小就被裹了小脚,?意恋南裥』Ъ业男〗悖?院笏登琢耍?还?〗攀墙?涣颂迕嫒思业摹?p>; 黄涂说了,哪天女儿攀上个有钱的公子哥,手缝里流的银子够他们全家用一辈子的。
这俩女儿除了绣花儿,其他啥事都不用做,养好脸蛋儿要紧。
“梅儿妹妹,你看我们这才分家,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最近这几天恐怕是不得空跟你一阵玩儿了,这样吧,过阵儿我们去找你?”熙儿说道。
“咦?四儿妹妹,这是三儿姐姐吗?不是都说她是傻子吗?我看不像啊。”梅儿小声的问四儿道。
“梅儿妹妹还是问我吧,是这样,分家前一天晚上,我做梦梦到一个面善的老爷爷,身上还朦胧有些光圈,他对我说:闺女啊,你苦尽甘来了,快醒吧,别再痴呆了。之后我就醒了,脑子也不糊了,全身上下舒畅极了。”熙儿神秘的说道。
“啊,有这事儿?太奇了,熙儿姐姐不会是蒙我吧。”梅儿不信。
“真的,骗你干啥,不信你问四儿。”熙儿说道。
“不行,我得告诉娘去。”梅儿挪着小脚转身就去了前院。
熙儿四儿相视一笑,刚愁怎么让前院知道呢,这不刚好吗。
梅儿进了孙氏的屋子,就听见自己哥哥在柏大芬身边喊无聊,孙氏在炕上摘菜,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柏大芬聊天儿呢。
“奶,娘,出稀奇事儿了,三叔家的三儿姐姐好了。”梅儿道。
“什么三儿姐姐啊,你说的是那傻子吧,哎呦,你怎么到她家去玩儿了,小心跟她在一块儿你也变傻了,将来怎么找婆家。”柏大芬在女儿身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责怪道。
“三儿姐姐真好了,说话跟正常人一样,说是梦到了一个浑身带着金圈儿的老头,被指点了一下就全好了,奇了奇了!”梅儿道。
“什么呀,明明是被我敲了脑袋敲好的。”黄承平不服气的叫道。
“嘘,这话不能乱说,我乖外孙啥时候敲那傻子脑袋了?没人看见就没敲。”孙氏道。
“是啊,你们姥姥说的没错,我儿可没敲。不过,那傻子真好了?”柏大芬问道。
“真好了,跟我说话清清楚楚的,我去找她们玩儿,是熙儿姐姐跟我讲过几天再找我玩儿的,说才分家,家里人没吃没喝的。”梅儿说道。
“不会真好了吧,娘,你说她家要知道是承平打的可咋办?”柏大芬问孙氏。
“就算好了,他们还敢把承平怎么着,放心吧,又没人看见。”孙氏说道。
“谁说的,明明是被我敲好的,我是她的恩人,她们得向我报恩。”黄承平叫道。
柏大芬转眼一想,“是啊娘,可不是多亏了承平吗,咱承平就是那傻子的恩人。”
“你想干啥?”孙氏看着自己女儿坏笑的样子问道。
“娘,这要报恩,恩是报不完的。”柏大芬坏笑这说。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亮,熙儿几个就起来,收拾好了,带了几个盆儿,马兰头装了竹筐,由福子背着,另装了鱼的盆和鱼禄子背着。熙儿和四儿分别拎着个空竹篮子,留着装菜卖。
柏三柱看到孩子们拾掇着那么早出门,就问王氏:“孩子们这么早起来出去干啥?”
“哎,别管他们了,说是出去卖些东西。”王氏道。
“孩子他娘,苦了你跟孩子们了。”柏三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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