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寂师叔忽然冒出这一嗓子,让我很是诧异。他不是已经上楼了吗,怎么现在还说这个?
我立刻兴奋起来,忙站起身喊道:“师叔,你是来帮助我们的吧?”
“不是,我尿急。屋子里又没厕所的,想下来上个厕所!”圆寂师叔看着我说。看着他用力地并着的双腿,还有脸上那表情扭曲眉头乱颤的表情,我知道,这一次,圆寂师叔没有撒谎。刚才他那句话,让我刚提起的心又落了下来。
不过,圆寂师叔下一句话,让我又兴奋起来。
圆寂师叔边快步下楼边急促地说:“你们呀,总是不让我这个做师叔的省心。罢了,我上完厕所,咱们再讨论吧?”
看来,他真的是憋得不行了。
等圆寂师叔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从厕所里出来,我们立刻让圆寂师叔紧挨着无面坐。
圆寂师叔甫一坐定,就询问无面:“你还记得你是埋在哪儿么?”
无面点点头。
“那你描述下你们的住处吧?”圆寂师叔接着问。
无面将他埋的地方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在这期间,圆寂师叔还在一些细节问题上做了些询问。无面讲完后,他又不好意思地补充了句:“不过,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回那地方了。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或者哪些地方做了改变,我就不敢肯定了?”
圆寂师叔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看着圆寂师叔凝重的脸色,我们一群人都不敢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儿,圆寂师叔才抬起头,看着我们:“怎么了,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
“大师,这儿不是等你发好使令的吗?”张有钱在边上答道。
这一次,圆寂师叔略一沉吟,说道:“按照陈保国刚才的描述,哪儿是个聚阴之地,再加上有困局坐镇,所以这些冤魂都无法出来。这样说吧,你被关旺财屋,你不也着急上火,着急上火就容易抓狂,抓狂了就容易产生攻击性欲望。”
听着圆寂师叔这番深入浅出的讲解,我就立刻明白。什么是大师,大师就是用一些浅显的道理将复杂的事情讲解清楚,你越整越复杂,那是专家。所以呀,我们现在不缺专家,缺的是大师。尼玛,又扯远了。
“你的意思,他们都是些严重的‘治安高危人员’?”张有钱在边上擦着冷汗说道。他明白圆寂师叔的意思了。
圆寂师叔对张有钱点点头。
我就看到张有钱脸色立刻白了,他盯着无面紧张地问道:“你们那儿还住了多少人?”
“有三十几个吧。反正,我出来时,还有三十几个。你也知道,我都二十几年没回去了。有些事情变了没变也说不准。”无面在心里默默地数了遍“鬼”头后,肯定地说:“三十六个,还不带我!”
“大师,你可要将他们清理出去呀。这些‘治安高危人员’在的话,很容易出事的?”张有钱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对着圆寂师叔说。
“行了,行了。咱这儿又不是深圳,清理什么‘治安高危人员’?”我不耐烦地挥挥手,“师叔,您接着说。”
圆寂师叔微微闭着眼睛掐着手指算了一会儿,脸色微微一变:“今天是‘七夕’?”
“可不是咋滴?”在门口一个声音传来。是张德率回来了,“咱们中国人的情人节。外面可热闹了!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扎着,不回去逛逛?”
看着我们满坑满谷的人,张德率有些发愣。
没有人接他的话茬,而是全部将注意力集中到圆寂师叔身上。
圆寂师叔的眉头蹙着,解释道:“七月初七,辛卯年乙未月癸巳日。辛为阴金,卯为阴木,乙为阴木,未为阴土,癸为阴(和谐)水,巳为阴火。”
“这是什么意思?”我在边上隐隐约约地明白圆寂师叔要说的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曹老头和史珍香一听,几乎同时说出:“阴年阴月阴日!”
说完这句话,他们都露出一种沮丧的表情。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张有钱在边上忙问道。
圆寂师叔并没有回答张有钱的问题,而是接着说:“三十六,这个数字好呀。”
忽然,圆寂师叔双目猛地一瞪,精芒暴漏。圆寂师叔忽然站起身,嘴里兴奋地嚷嚷着:“有意思,有意思!”
我不明所以看着圆寂师叔,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什么,虽然我能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些消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也不至于像这样。难道是吓傻了,癔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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