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没有人送虞理回学校,也没有人邀请她去家里。
虞理从咖啡店出来的时候,学校已经到了熄灯时间。今天发生了挺多事,她有些累,不想再折腾,于是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起初一切都顺利,进了酒店房间她照样用手机进行了安全探测,然后去洗漱。
但当她躺到床上的时候,浓浓的失落感便席卷了上来,将她的大脑搜刮一空。
这种感觉不算陌生,在虞理以往的生命中,发生过很多次。
比如买不到的一本书,拿不了第一的竞赛,因为一点失误而导致失败需要全盘重来的实验。
但又有点不一样。
那些事情,都有个清清楚楚的原因,明明白白的结果,都可以找到为自己开解的途径。
但现在不行。
起码这一刻不行。
虞理想了许久,越想越觉得自己钻进了牛角尖,回旋往里,越走越窄。
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强迫自己,企图休息一晚之后,清晨良好的身体状态会给她一个答案。
第二天,虞理醒的很早。
她的脑袋有些蒙,睁眼的时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她住的这间酒店不如彭新洲家的酒店,窗户没那么大,光线也没那么明亮,太阳透进来,犹犹豫豫的,抵达不了她跟前。
下床洗漱,看了看课表,早晨还有课,她最多还有一顿早饭的时间,就要往回赶了。
酒店的一般不好吃又贵,所以退了房,虞理便跟着地图在街上游荡,找一个普通的早点摊。
但这个地理位置实在是有些奇怪,既不是繁茂嘈杂的生活区,又不是什么功能都有的商业区。
虞理没能找到早点摊,但她来到了彭新洲的楼下。
上一次来的时候,她的全身心都在楼里,只觉得那屋子宽敞明亮,又美丽迷人。
现在她在楼外,仰起头的时候,甚至数不到彭新洲的楼层。
这楼很高,看得久了,目眩神迷。
虞理突然就不想回学校了,她给朱朱发了个消息,让她帮忙给老师请个假。
半个小时后,朱朱打来了电话,声音含糊,仿佛能闻见牙膏沫的味道:“你干嘛去了呀?昨晚也没回来。”
“有点事情。”虞理简单地道。
“什么事啊?”朱朱问完,又赶紧话头一拐,“也不是非要知道什么事,就是想确定你人有没有事?”
“我没事。”虞理顿了顿,加了一句,“谢谢关心。”
“害。”朱朱刷完了牙,声音清晰又豪爽,“老这么客气干嘛,假我先不跟你请啊!老张他平时又不太点名,没在也就没在了。他要是真点了,我再给你请假,反正你这种一学期都旷不了一堂课的好学生,老师都是很随意的。”
“行。”虞理道,“谢……”
朱朱打断了她的话:“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虞理:“我还不确定。”
朱朱:“那你忙完了往回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帮我捎一杯南门那边的奶茶。”
“好。”虞理答应了下来。
电话挂断了,就像是一件事终于确定下来的指令。
虞理收了手机,不再在街头荡悠,进了一家甜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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