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婵娟很快便盖上了小臂。
她若无其事的站稳,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望着叶楚楚和叶之衡说道:“楚楚,之衡,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意见,可妈妈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们,想跟你们好好说会儿话也不行么?”
叶楚楚望着她盖上的小臂,神思恍惚。
“有什么好说的?”叶之衡拉着叶楚楚避开,眉头深深地蹙起,“我们之间早就没了任何关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我,真当我不会报警吗?”
吴婵娟脸色微变,看向叶之衡的目光却没有动摇,如果放在以前她肯定不会坚持,可今非昔比,有许多事都已经不一样了。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我代培培向你们道歉,他年纪小不懂事,听信了别人的话才对你们不好,”吴婵娟试图解释,“之衡,楚楚,你们别跟他计较,今日没空也无妨,等改天我们再聚。”
说罢,不等叶之衡再次拒绝,她就拉着吴培离开。
吴培转头朝他们做鬼脸,黑漆漆的眸子里笑容古怪透着一丝阴鸷,叫人在炎炎夏日生出散不去的寒意。
“先回酒店吧。”霍正深揉着隐隐作疼的腹部,脸色泛白,额头上沁着一层冷汗。
霍正骅上前扶了一把,不忿道:“什么小兔崽子!熊孩子一个,真坏!”
其他几人诡异的沉默下来,从前关于叶家姐弟身世的传闻他们也听过,尤其是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私生子事件。
如果没意外的话,刚才那一对母子,正是传言中的“母亲”和“弟弟”。
可是……世上真的会有这种母亲吗?
果果帮着叶楚楚固定好身前的T恤,挡在她身边,以免被狗仔拍到,许明月跟在另一侧,落单的季淮跟在叶之衡身边,欲言又止。
叶之衡斜他一眼:“有什么话直接问,别吞吞|吐吐的,丢人现眼。”
“之衡,她真是你妈妈?”季淮试探道,“你不说也可以,没关系的,我只是……有件事可能要提醒一下你。”
叶之衡漫不经心的说道:“生母,不是妈妈。”
季淮想说这两者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但想到叶家姐弟俩从小到大的遭遇,这话倒是一点儿都说不出,他犹豫了下,轻声提醒道:“我看她十年前的照片,好像不是这样的,现在瘦到脱相,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叶之衡摇摇头,他跟吴婵娟几乎没有联系,若不是她贸然回国,两人也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刚才我看到她小臂上有许多针孔,”季淮压低了声音,“我小舅舅是搞缉毒的,我在警局里见过不少类似的情况,好像……好像是用过毒品……”
他说完又觉得不妥,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之衡你可以不相信,但一定要上心,以后再见到她,最好不要动她给你的饮料之类的,以防万一。”
或许并不太可能,毕竟以刚才吴婵娟的表现来看,她仍是念着叶之衡的。
如今是七月酷暑,街上行人大多是裙子T恤,少有人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可吴婵娟却穿了一件深色的防晒衣。
叶之衡沉默许久,恍惚间想起十年前见她那一面,湖蓝色的长裙,精神奕奕。
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养尊处优,跟现在天差地别。
回到酒店,叶楚楚简单清理了身体,换了身衣服,敲开了隔壁霍正深的房门,询问是否要去医院,刚才吴培那一拳,显然是用了大力气。
他动作敏捷,似乎是从小习武,下手难免重了些。
望着他们之间和谐的氛围,许明月和果果识趣的走出房间,在走廊里说悄悄话,恰好季淮也买了药赶来,三人碰面。
许明月率先说道:“季淮,你有没有问过之衡关于楚楚姐的事啊?”
“什么事?”季淮疑惑道,“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还躲在外面说悄悄话,多大年纪了呀,也不知羞。”
许明月气得直翻白眼:“我三岁!行了吧?”
“季淮哥,我们是想问,楚楚姐在跟霍正深谈恋爱吗?”果果眨了下眼,主动解释道,“以前在剧组的时候,他们俩就经常在一块儿,没想到现在一点儿都没变,而且还……”
她从前也是不赞成这桩婚事的,尤其在叶之衡有意无意的洗|脑下,完全成了独身主义拥护者,可现在想想,这两个人好像还挺搭。
许明月打起精神,眼巴巴的朝他看过来,偏偏季淮不肯正经回答,只说道:“你们问我|干什么,问当事人呐。”
“唬什么人呢,你肯定是不知道!”许明月揭穿他,满脸嫌弃的拉着果果离开,没想到转头就对上了站在门口的叶之衡。
也不知是站了多久,但她们俩根本没听到任何声响。
于果果眼神四处乱瞟,竟忍不住开始心虚,许明月也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好好解释:“叶……”
“季淮,果果,还有你,一起进来。”叶之衡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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