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哥哥的这个问题,秦灵停顿了很久,像是在思索。这期间秦月始终盯着妹妹的脸,试图从可能会出现变化的神情中找到一丝有关的线索。
然而秦灵的表情波澜不惊,没有一点变化,这让秦月不免有些失望。
“嗯……他不能算是一个商人,甚至也不能算一个人,小姨和我说过一些,感觉让人作呕。”
听到妹妹的回答,秦月的心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她的话很明显,自己的父亲看来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连坏人都算不上。刚刚自己也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不是个好人,但是妹妹的这个评价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料,一时间,强烈的不安感席卷了全身,白净的面庞瞬间褪去血色,仅剩苍白。
“小姨?林琳也知道这件事吗?嗯……”
这是从妹妹那里捕捉到的第一个情报,或许可以用来当作自己的第一个突破口,只是……
秦月的内心闪过一抹苦涩,他有些难受,如果自己的妹妹和小姨都知道了,那姐姐肯定也已经知道了吧。为什么呢?到底是怎么样的事情是自己所不能知道的。
“哥?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发白了。”
听到妹妹关切的声音,秦月定了定神,对上她担心的目光温柔的笑了笑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么,全家人是不是……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关于父亲的事情?姐姐……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尽管已经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微微的颤抖。
秦灵皱了皱眉,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清澈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哥哥的眼睛,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一个字。秦月愣了一下,从她的反应,他看到了自己最最不希望得到的答案。一瞬间,强烈的愤怒感冲击着大脑,拳头不自觉紧握,能隐约看到上面暴起的青筋。
然而,秦月依旧在忍耐。强压着内心翻涌的怒气,脸上保持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看到哥哥这样,秦灵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瞒着我一个人?”
“这件事……哥哥可以不要多问吗?灵灵也……”
“碰!”
秦灵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记沉默捶打声给吓住,她看到哥哥的拳头用力锤在了门上,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愤怒整条手臂都在发抖,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
“所以灵灵啊,哥哥连知情权都没有了吗?”
秦月说话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说出来的话很轻柔却让秦灵感觉到极度的悲伤与冷淡,她的身体开始跟着颤抖了起来,张嘴想要辩解话却卡在喉咙无法说出一个字。
疼痛感随着手臂一点点传达到大脑,他有些迟钝的举起手看了看,上面有明显的淤青,指缝间有道道血痕,不去触碰都能感觉到清晰的疼痛。秦灵呆呆的看着哥哥的手,突然对他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原来温柔的哥哥好像瞬间消失了,感觉眼前的哥哥渐渐和姐姐告诉自己的父亲形象吻合,充满了暴力。
秦月撇了撇嘴,为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产生了深深的后悔。也罢,就当作是给自己的一个教训吧。他在内心不断告诫自己。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妈妈和妹妹产生一点负面影响。
瞒着,就自己去调查。林琳不就是吗,林琳知道的会比灵灵少吗?凭什么就对妹妹发火?
似乎下定了决心,秦月把目光从手上收了回来转向自己的妹妹,却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内心闪过一丝不安,迅速的把手背在后面后朝着秦灵走去。
“哥,哥哥。不,不要打灵灵……,也,也不要打,打妈妈。”
看到哥哥朝着自己走来,秦灵颤抖着身体往后退,说出来的话不是辩解而是无助的求饶。
这让秦月更加深了内心的悔恨,不过后悔是过去以后该做的事。
他一点点慢慢的靠近着秦灵,同时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
而秦灵依旧只是在后退,眼眶的红润越来越明显,脸上写满了害怕的情绪。趴在地上的金毛似乎也觉察到了主人的恐畏惧,爬起来挡在了秦月和秦灵的中间对秦月龇牙。
“这狗……嘶,灵灵,哥哥错了,哥哥不应该凶灵灵,哥哥不靠近你,就在那里听哥哥说好吗?”
明白暂时无法靠近,秦月半蹲在地上语气温柔到了极致,生怕再次吓到妹妹。
秦灵此时也蹲在地上躲在金毛的身后,不停抽泣。
“灵灵乖,刚刚是哥哥太冲动了,哥哥不会打你的也不会打妈妈的,永远都不会。”
“哥,哥哥你,你保证!不……不会和爸爸一样,欺负,妈妈。灵灵喜欢的是,温柔的笨蛋哥哥,不,不是打,打妹妹的坏,坏哥哥。”
妹妹的声音委屈得不行,秦月感觉心更是揪着疼,同时也听到了让自己最为无法忍受的事情。想到刚才母亲伤心的样子,目光冷了冷,他的拳头再次紧握了起来,血痕更加明显,秦灵虽然畏惧,但是依旧探出小脑袋,有些担心的看着哥哥的手。
“灵灵乖,哥哥不会的。哥哥不是爸爸那个禽兽,从小到大哥哥可从来没有打过你对吧?”
注意到目光,秦月把颤抖的拳头藏在身后,单膝跪在地上,安抚的话语很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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