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心里有问题吗?
云钰咬了咬下唇,忍住伤口的疼痛,折回长春宫。在回府之前,她需得换下一身衣服,身上的伤口也要处理下,否则胤禛恐怕担心。
这兄弟两个,倒底怎么了?
而正如云钰所说,只三天时间,康熙的病居然奇迹般的痊愈。堆积如山的折子立刻送到他的眼前。也不知道何故,康熙在看了数道折子之后下了道御旨,旨意极其简单,只说是内大臣索额图有罪,将其拘禁于宗人府待审。
什么也没有写明,却更叫人私下猜测。朝野间的议论渐渐指向太子,索额图获罪不算什么,他太过张扬,早晚是会获罪的。但他被拘禁后不到十日,便死在宗人府中。这其中,或许有什么秘密?
不得而知。
或许是为了换换心情,亦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康熙于五月底再次巡幸塞外,出人意料的,他这次竟然又带上了太子。或许想借由这个证明什么,不过也着实有效,朝中原本因索额图获罪而对太子产生疑虑的臣工们顿时稳定下来。而康熙出巡,京中的事务泰半都由四阿哥和八阿哥两人协同办理,一时间风平浪静。
只是表面上风平浪静,私下里却是暗潮汹涌。
裕亲王的病越发严重,根据太医院上报的案理来看,恐怕已经是油尽灯枯。
六月二十六日,天气格外晴朗,裕亲王福全逝世。康熙得到消息,立刻从塞外赶回。等到达京都时,已经是七月乙巳朔。裕亲王已经下葬,天气热,等不得太久。
当时的情形云钰并未亲见,只是从胤禛口中得知。看来裕亲王福全对康熙的确非同寻常,素来情绪不外露的康熙居然一路狂奔,几番哭倒在他的灵前,乃至昏厥。诸王大臣担心康熙身体痊愈不久,悲痛攻心会再度倒下,下跪请还乾清宫,却被康熙一口拒绝,曰:“居便殿乃祗遵成宪也。”
朝野上下凄风惨雨,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多说一句话。当年孝庄文皇后去世时,就有人因为这个掉了脑袋,此刻没有人想重蹈前人的覆辄。
第三卷,非人磨墨墨磨人 只缘身在此山中(1)
“我从未见过皇阿玛这般。”胤禛褪去朝服,拿起桌上的冰镇西瓜,咬上一大口,只觉冰甜甘爽浸入心肺,半眯起眼,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云钰也叹了口气,她对裕亲王并无印象,只是知道自己的那颗离火珠是从他那里得来。她只是感慨,康熙在福全死后,恐怕再也没有能交心的人了吧?
一个人,即使拥有天下,但精神上的空虚,又何尝不是一种苦?
裕亲王的葬礼隆重到险些逾制,所有的皇子在康熙的命令下都穿起了孝服,康熙更是命皇长子胤禔持服,御史罗占造坟建碑,并为裕亲王上谥号曰宪。
朝堂上的形势也渐渐明朗起来,或许因为福全的死,让康熙的心态有些改变,福全在生前夸奖过的人纷纷得到重用。皇子中,福全曾向康熙夸赞胤禩,说他忠孝难得,文武并重。或许因为这些话,康熙的目光投在了八阿哥身上,他在朝堂越发光彩,不光揽了几个重要的差事,更是频频替君行事,颇是风光。
相较于八阿哥,胤禛的光彩却渐渐黯淡下去,云钰担心他恼,却见他整日笑眯眯,似乎全无忧心之事。
墨蓝的天空中跳动着耀眼的光球,浮浮沉沉。远目而去,只见天空渐渐在夕阳的映照下泛出隐约的红色,一层层慢慢染开,仿佛无边的画卷。
云钰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直至脖子酸痛无比,这才收回眼光。从沐妍那里转折回来,她觉得很累。沐妍仍然一如既往的同她说笑,那个住在她那里的夜羽也很可爱,但却怎么也止不住一股股寒意从心底逸出。入眼望去的,都已经不是安郡王府的碧竹苑,而是八爷府上的如意阁。或许一切都已经不同。
她原本想问个清楚,但话至唇边再三犹豫,终究没有问将那信笺的事情问出口,她不敢,而且……问了也不会有结果,只是心底隐隐发冷。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
《清史稿》事件,九阿哥的赌场事件,这次德妃事件……沐妍她,倒底想做什么?云钰手指无意识的摩梭着座椅光滑的把手,不由眉头紧皱。
不能够掌控的事情的确让人不安,沐妍在这康熙年间重生后,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除去开始时的一段时日,之后的沐妍,似乎与印象中那个毫无心机的慕紫不一样了。慕紫什么事情都会和自己说,喜怒哀乐……两人总是分享着朋友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到了这大清皇室之后,沐妍……会与自己渐行渐远?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云钰两眼茫然,却突然想到那日自己和沐妍说,要她劝八阿哥放弃夺嫡。难道,难道一切的错误,就缘自这里?
“呀…”指间突然微微一痛,云钰从茫然中清醒过来,却见把手上不知道哪里冒出的木刺划破了自己的食指,小心翼翼的将刺从肉中拔出,又挤去伤口处的血。云钰刚准备唤水色取药,却在望见那根木刺时倒抽一口冷气,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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