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又被称之为鬼月,那是人们口中的禁忌之月,在很多老厦门人眼中,农历七月,有不少禁忌,比如嫁娶、生育、买房等吉利事都要避开七月,不然都会招惹不好的东西近身。
整个月,他们都在做普度,祭奠亡灵,互相宴请,风俗甚至讲究,请到的人越多越好。
而对于他们其实这一切都是可以考究的,厦门很早以前是个小渔村,这里的人们多数以讨海打鱼为生。每年农历七月,正好是厦门台风多发季,经常有出海打鱼的渔船遇上台风而发生悲剧,海边也经常出现亲人在为海难亲属招魂的凄惨场面。
久而久之,人们把这一切与鬼节联系起来,认为七月不宜出海。
可即便是这样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寝室里一直没有出声的阿呆站了出来,“再加一万成不成?”
语出惊人,典型的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不过说起这家伙他可不呆,虽然平时少言寡语,但最是鬼精,他是福州疍民,而按照疍家旧时的习俗,认为孩子的名字粗俗低贱,比较好喂养,所以就干脆直接叫阿呆了。
“能不能加?能不能加?”他一起哄,寝室的那几个鸟人倒是以他为首兴奋了起来。
山哥楞了一下,没有立即开口,左右看了我们一圈,见我们都不说话,则是拿着手机装模作样的打了个电话,推开门走了出去。
而他一出去,二狗子和小白就炸了起来,“这狗日的真的是狗腿子,这点破钱也想捞,依我看四万不够,还得往上抬。”
“那可不,这个时候下海去捞人,真的是把脑袋绑在裤腰上才干的出来。”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回说着,但很快山哥推门进来了。
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他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说道:“就在咱们厦门西南方向不到200海里,近的很嘞。”
200海里也就是差不多400公里的样子,换在地面上开车都得七八个小时,可出海就不一样了,虽然我没有出过,但听得这些人大体说过,一般出海捕鱼近百里的海域,哪次不是一漂半月才上岸的?
不过听山哥这口气,四万的价钱差不多是谈下来了,我听着眼馋,此时却完全的忘记了当初爷爷的嘱托,想着爷爷只是说我们别下鄱阳湖,可没说不得下海。
“行,干就干,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二狗子倒是爽快,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时间到了晚上,风声已经小了很多,一番讨论后二狗子,阿呆还有小白已经拿了定金,只有我和老蔡犹豫不定。
定金是手机转账的一人一万,山哥也是豪爽说不怕反悔,钱先用着,这可算是大了钱,所以山哥等人的唆使下,他们推门上街,踩着倒在街道两旁的盘架子,去超市又买了点烟酒零嘴回来,打算晚上嗨一下。
在外面上班,基本上就是反复的被老板压榨的过程,偶尔放个假,休个息,大家都还是很亢奋的,这一次我们喝的很痛快,二狗子还一边喝一边让我和老蔡也赶紧报名,大家熟悉船上也相互有个照应,而且拿了钱明天还能接着喝。
我笑了笑,真的有点心动了,就这样,第二天还是私底下找了山哥,和其他人一起都去签了合约,又领了定金,而那时我也得知不仅仅是我们这几个,陈山还从其他的地方找了几个不怕死的一同出海,说是八市那边寻来的讨海的好手。
其实当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些疑惑,怎么一次打捞尸体,会叫上这么多人?
但手里拿了钱,
终归还是高兴的,第一时间便是先还掉了赌债,当即又给老妈的卡里打了1000块钱,剩下的我按照小白他们说的,买了一个背包一个手提箱,里面衣服没多少,倒是装了一大堆的零食和饮料。
就这样,等着台风过境,时间又过了几天,我们一边摩拳擦掌着怎么把剩下的钱拿到手,一边也开始做功课。
因为同是一个寝室的,所以他们大多数都知道我在鄱阳也是下水的好手,几人对我叮嘱的并不多,唯一说的频繁的就是一定要买晕船药,而且要备着几个马桶够自己吐够。
我听着好笑,说在水上飘了这么多年,我还真不知道晕船是什么感觉。
当然除此之外,这几天里陈山不断的在寝室里给我们说着此次打捞的目的地与周边环境,和行船海程,也就是西南方向的200海里,靠近澎湖列岛的“沙层”的海域。
山哥说那片海域大雾天多,时常海上雾蒙蒙一片,看不清前方,辨不清暗礁,方向感不好辨别,好在现在船上设备很先进了,有雷达,所以很多风险都可以被科技给规避掉,让我们不用太担心。
但我知道那个什么叫“沙层”海域的地方一定有一些问题,毕竟能被渔民私底下起名字的地方,肯定是有什么故事的。
趁着出去抽烟的时间,我询问阿呆,果然一两支烟下去,那家伙摸了摸下巴开口说了……
“那个地方是有点邪门,常年是阴云笼罩,占天不测风雨,占云难断阴晴,其实都是海底的龙魅在捣鬼,只有我们最优质的十三股艚才能进到里面,八该延绳钓才能捕到那下头的好鱼,那可是带有龙气的大鱼,条条都值千金。”
应了一声倒也没有怎么去在意,出门这些年我发现当地人吹牛的习惯还是有的,反正不管好坏的事情,都往大了说,老乡告诉我,这都是喝酒后遗留下来的臭习惯。
晚上回到寝室,我遇到了下早班的老蔡,这家伙还是跟之前一样,躺在我上铺,自己抱着手机也不知道在鼓弄着什么,倒是我就着白天的事情,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了起来。
可当我聊到最后,老蔡见四下无人还是忍不住的说道了起来。
“你可真是傻啊,你说你一个内陆来的小伙子,他们找你出海还给你这么高的价钱,你说图什么?要知道人家二狗子家在海南,出海的经验肯定是比你丰富的多了。”
愣了一下,心里倒是考量了一下,“对啊,他图我什么?”
“你下过网,捕过鱼啊!”老蔡拉过我的手,把我手心翻了出来。
我打小就跟着老爸在鄱阳的乌篷船上摇桨撒网,这手掌心里面自然是长满了茧子。
皱了皱眉头,被他这么一说,我更搞不懂了,“我下过网怎么了?”
“你还真以为他找到你们,是去捞水里面的死马吗?他们要的是捞另外的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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