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说:“来者可是南宫烟云?”李兰菱心想:南宫烟云原来是如此美人,怎么没有听过她在武林中的事情。
南宫烟云冷冷的说:“阁下何人,既然来了,何必遮遮掩掩。”南宫烟云的声音带着一种高贵的冷漠,如同月宫仙子,寂寞遗世,缥缈孤独,令人不得不仰视,不得不注目。
蒙面女子说:“我只想问你,可曾因为冷香玉环之事,杀了知府夫人西门雪,以及她府上八十几个仆人。”南宫烟云说:“冷香玉环乃我女儿湖至宝,和你们的知府夫人有何关系?倘若阁下是为了此事,那大可回去了。”李兰菱心想:她一口否定,咱们又无从查起,这可如何是好?
林玉笙说:“既然宫主说冷香玉环从来没有离开过女儿湖,可否请宫主将冷香玉环与在下一见,以辨真伪。”南宫烟云冷冷的说:“笑话,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我的东西,我自然知道真伪,你凭什么鉴定真伪?看你一身打扮,分明就是混入女儿湖的奸细,我没有兴师问罪,你反而得寸进尺,将我一片姑息之心,视而不见,岂非自寻死路!”
蒙面女子说:“若是我等没有查明,断不敢贸然打扰,南宫掌门派人去江南四大邪派要冷香玉环,结果不成,想来应当记忆犹新。听说玉宫有人离开,来到西门雪的府上,结果西门雪一家女眷,全部死亡,可是这玉环,始终没有下落。如果南宫掌门记性实在不好,那对陆吉儿这个名字,应该不会陌生,毕竟人家当了你的贴身侍女多年,总该有点印象。”
南宫烟云面色一改,随即便定下神来,说:“你到底是谁?”蒙面女子说:“这么快你就将我忘了,当年师父收我弟子三人,你用计将我和三师妹赶出龙湖,三师妹命好,当了知府夫人,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南宫烟云面色一改,说:“月儿,你是月儿!”蒙面女子说:“不错,我就是月儿,不过当年的月儿早就老了,我本来不想参与此事,只是你杀人无数,人面兽心,越来越可怕,我怕杀了三师妹之后,大师姐不放心,还要到处找我,所以自己送上门来,顺便将我这十几年来研究的武功,一一给师姐看看。”
南宫烟云笑了一笑,说:“师妹别来无恙,只是这些年对师姐的误会,只怕越来越深了,我没有派人杀雪儿,也不知道冷香玉环的事情。最近师父……”月儿冷声说:“算了,谁不知道我们的大师姐厉害得很,志在四方,岂能满足于一个小小的女儿湖!大师姐难道忘了,当年是谁嫁到皇宫,又是谁从皇宫灰溜溜的逃出来?”
南宫烟云说:“如此说来,当初嫁到皇宫的,好像不止我一个,只不过阁下前往的是大唐的皇宫罢了。”李兰菱心中一抖,转眼向月儿看去,心想难道她就是碧落仙子所说的月妃?难道她没有死,她本来就是一个武林高手,现在也在江湖上走动?她们已经这么潇洒快活了,为何还要进入皇宫,去角逐那最高的权力斗争呢?三师妹嫁给知府夫人,看来她们三个虽然人在武林,但是心,却始终向往荣华富贵。这就是传说中与世隔绝的女儿湖三大弟子,想起来实在有些滑稽。
她想了许多,南宫烟云和月儿也在暗中打算,月儿冷笑一声,说:“对了,师姐,忘了说这是我的弟子,不成气候,在官府当差,这件案子怎么也得有个交代,师姐打算如何交代?”南宫烟云摇头说:“师妹,这孩子看起来灵气不足,不是学武的料子,你的眼光真的是越来越差了,是不是离开了皇宫,心里给气的?对了,我也有弟子,既然是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去解决吧。”
回头朗声喝道:“霆儿,快出来见见你师叔。”只见赵霆翩然而来,和林玉笙比来,赵霆风华如玉,林玉笙如同石头一般黯然失色。赵霆过来对着月儿跪下,说:“拜见师叔!”月儿手上一挥,赵霆无法下跪,月儿说:“不必了,既然已经挑明了,我想见见师父。”
南宫烟云说:“这就不巧了,青叶师叔也来见师父,但是师父正在闭关,谁也不见。”月儿说:“我之所以这么急,是怕到时候江湖各派攻到此地,师姐无法应付而已。如今江湖各派对女儿湖虎视眈眈,师姐不可能不知道,想来是因为师姐这些年频频派出高手,想在武林有一番作为,所以才引来这么多武林高手。恭喜师姐,将他们一举击败,师姐就成了天下第一了。”
南宫烟云说:“师妹也越来越会说风凉话了,所谓落井下石,咱们同门学艺,何必定要如此势同水火?”赵霆说:“师叔在上,请听弟子一言。如今武林邪派风声正涨,先已灭了正派夔门寺,接着红叶楼聚会,销了武林铁盟之锐气,其心路人皆知,倘我武林中人,莫不痛恨,况师叔本来学艺于龙湖,数十载年华皆度于此,怎能忍见草木凋零,基业被毁?”
月儿说:“师姐现在越来越厉害了,龙湖之内不得出现男子,师姐居然明目张胆的收录男弟子,还教训得这么伶牙俐齿,一定下了不少功夫。”
南宫烟云说:“是啊,我就不如师姐聪明,什么都能藏着掖着,要说下功夫,其实我哪里比得过师妹。女儿湖毁了,师妹就正好顺心如意,看来师妹这次前来,的确收获匪浅,不但带来了人,还让这些人毁了女儿湖。所以说师姐我甘拜下风,只是各派若是想要轻易进入龙湖,只怕还得费些周章。”月儿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才不是心机重重之人,人不是我带来的,信不信由你。”
忽然一阵笑声传来,冰冷凄厉,有如鬼啸,只见一个清瘦的老头,拄着拐杖,飘然而来,口中说:“南宫烟云,你既不管武林中事,为何派人前来终了谷索要玉环,还打伤我数十弟子,你欺人太甚,今日我四派联盟,一定要讨个公道!”
李兰菱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青年女子,面色冷冷,如李花之洁,已然来到那清瘦老头——终了谷掌门孤独隐士身后,李兰菱知道那女子正是生死门大弟子杨白月,杨白月旁边是恨天谷的凌云昭,凌云昭旁边是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妇人,正是云谷掌门燕三娘。
南宫烟云说:“孤独掌门对阵法颇有心得,这么快就来到龙湖,不错,在下是派人查探玉环下落,但是我龙湖之人有何本事,居然能够打伤你数十弟子,霆儿,这是你所为吗?”赵霆低头说:“弟子不才,没有这个本事。”
南宫烟云说:“孤独掌门,你可曾看见动手之人,可是眼前此人?”孤独隐士说:“贵派都是女子,全部蒙面,本来就有所准备,如今这么问话,只恐有欲脱之罪,何患无辞的嫌疑。”南宫烟云说:“孤独掌门先入为主,江湖上如此陷害中伤之事,数不胜数,我女儿湖丢了东西,尚未找回来,岂有还要惹是生非,给自己找不快的道理。”
凌云昭朗声说:“按道理是不会,只是南宫掌门向来不按道理行事,我等岂能尽信?女儿湖的人刚才造访,我四派门人,立刻便死于非命,门内珍宝收罗一空,此等怪事,请南宫掌门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南宫烟云说:“据我所知,恐怕是各位有所图谋,前来我龙湖滋事。”
赵霆抱拳说:“各位,在下的确只身前往查探冷香玉环之下落,不过只是前往闻讯,根本不曾作出有损四派之事,个中误会,还请各位前辈详查为幸。”杨白月冷声说:“赵公子说得轻巧,这‘红花玉女针’乃是女儿湖暗器,天下皆知,难道有假?”李兰菱看着杨白月手上的一支银针,一头缀了一朵小小的红花。
赵霆说:“此针能否给在下一看?”杨白月随手扔了过去,赵霆拿在手上,对着天空看了一下,其时明月皎洁,万里如银。赵霆放下银针,说:“杨姑娘,此针并非女儿湖之物,女儿湖的红花玉女针虽然也有一朵小小的红花,但是花心有几个细微的小孔,透过光亮,依稀可辨,不信,杨姑娘可以试试我手上这枚银针。”说着将两枚银针一起扔了过去。李兰菱心想:我的兰花暗器,怎么不做点记号,平白被人冤枉,实在有口难辩。
三十八回:且论三万六千是 宁知四十九年非
杨白月冷然接住,说:“是吗?只怕是阁下早有准备。”赵霆说:“所谓捉贼捉赃,杨姑娘倘若主观臆断便要兴师问罪,只怕于理不合,咱们武林同道,不当为此不明不白之事,闹出事端,反而让隔岸观火之人,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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