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李兰菱想到初见的夜晚,春光无限,他们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飘然而升,如临仙境。
上官宇在江边停了下来,说:“你快走吧,现在冷秋水要杀你为上官正报仇!”李兰菱呆呆的看着上官宇,忽然说:“你是不是让我师父吃下毒药?”上官宇点头说:“不错,我没想到他会死!我只想,或许你也可以加入天外天。”
李兰菱浑身一颤,长剑指着上官宇,怒说:“可你明明就知道那是种什么毒药,你也应该知道,要我受人所迫,加入天外天,恐怕比让我死还要难。上官宇,你我誓不两立,你自行了断吧。”
忽然一声冷笑传来,“李兰菱,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上官大哥怎么会为了你自行了断,再说,你已经中毒了,恐怕你要不加入天外天的话,还不如死了的好。我奉主人的命令,要给你服下毒药,还不拜谢主人的恩赐!”
李兰菱感觉体内力道虚无,心中一阵恐慌,欧阳无双笑说:“上官大哥,她要是死了,恐怕人间就没有人令你这么留恋了吧,咱们都是为一个主人办事,就算不隐居,也图个潇洒快活,在一起办事多好。她不明白,又要男人陪,又不愿陪男人,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李兰菱呸了一口,心想今天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圈套,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难道这也是朱红衣参与的,否则,李兰菱实在想不出谁能够神机妙算到这个地步!朱红衣这贱人,为什么要害我,我和她简直一点冲突都没有啊!
上官宇冷冷的说:“欧阳无双,你果然神机妙算,但我欠这个女人,现在就当还了她,你放她一次。”欧阳无双冷哼一声,说:“念念不忘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谁让你加害龙老前辈?不过如果你答应和我一枕春宵,了我心愿,我恐怕会放了她。”
上官宇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冷秋水厉声说:“胡说八道,欧阳无双,给了你药你却不表现,难道不想要解药了吗?”欧阳无双急忙说:“属下不敢,只不过这女人内力深厚,上官宇又有心维护,所以……”
冷秋水冷冷的扫了上官宇一眼,不屑的说:“就你这样子,真不明白怎么这么讨女人喜欢,欧阳无双和李兰菱都是当世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却为你神魂颠倒,奇怪!”欧阳无双心里想:你那上官正才是,五大三粗,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在太极洞练功的,太极洞人人都是俊逸潇洒,怎么你偏偏喜欢一个黑面瘟神。
李兰菱看着冷秋水,冷冷的说:“冷掌门好厉害,连黄山派都替你做事。”冷秋水说:“迟早有一天,整个武林都会为我做事。李兰菱,我要提你的人头去拜祭上官大哥。”李兰菱冷笑一声,说:“冷秋水,你害了木大哥,还害了我师父,我还没找你报仇,你就寻上门来了!你要有本事就和我光明正大的比一场,何必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
冷秋水哈哈大笑,说:“好啊,你可以放下断魂琴,咱们凭本事好好的斗上一场,不过,你现在中了毒,内力无法运用,我也没心思和你来一次这样的决斗,咱们是敌人,可不是比武论剑的朋友。”
忽然间一股旋风刮来,李玉珑飘然而来,厉声说:“冷秋水,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正好做个了断!”话毕一抖手,狂风卷动,冷秋水急忙展动身形,躲避厉气。但见满天里枝叶乱舞,一地的尘沙交织,如虎啸山谷,龙腾深海,气势磅礴。
冷秋水朗声说:“布阵!”只见四周人影匆匆,来来去去的竟有数十个白衣男女,但见男的个个英俊潇洒,女子人人妩媚如画,来去不沾尘土色,衣袂飘动如履云,正是太极洞的门人。李玉珑心头一紧,急忙拉着李兰菱,用力往后退去,长剑霍然交织,四面而合,李玉珑咬紧牙关,用力一击,但听得轰的一声,山崩地裂般混乱,李玉珑二人已然冲出重围,远远飞去。
李玉珑一气飞出十数里,方才说:“算计得这么精确,恐怕除了朱红衣这妖女,再无别人。”李兰菱说:“她既然这么能算,为什么不能将我们置于死地呢?屡次都能脱险,是她刻意留下活口,还是另有目的?”李玉珑摇头说:“她虽然能算,但我一直以为,命运始终在自己手上,她能预测,但不能决定命运,她不是神明,和你我一样,只是普通人。我们输,只不过是输在不缜密而已,我一直在想,要怎样才能实现我们的计划,如果只是我行我素,想到什么就作什么,就算成功也只是侥幸,我们要有备无患。”
李兰菱看着李玉珑,问:“有备无患?”李玉珑点头说:“不错,一直以来都是敌暗我明,他们出一招,我们临时抵挡,受他们牵制,我想要掌握取胜之机,就不能如此被动,我们可以打听到他们的消息,想出周密的计划,方才行事。”李兰菱恍然说:“这道理本来极其简单,我怎么竟完全忽略。”
李玉珑叹说:“那是我们一直以为在武林中只要武功高强就能完成所有的事情,可事实上并非如此,除了武功,我们还需要朋友、智慧、心计,尽可能掌握更多的东西,才能与敌人抗衡。”李兰菱说:“这么说,我们岂不是也要成立一个门派,或者找到别人联盟?为什么事情这么复杂,我当时只不过想要当一个自由自在的侠客,劫富济贫而已。”
李玉珑摇头说:“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这样误打误撞,说不定连性命都难保全,吃了这么多亏,也该留个心眼,如今武林铁盟中,音谷已经不问江湖世事,黄山、真武极有可能落入天外天之手,除邪岛远在北海,多年未曾参与江湖事务,法宝寺刚刚兴建,弟子稀少,武功高手更是稀微,西陵派本来就人才凋零,加上掌门人云成师太也不是个豪气直爽之人,所以我们只能和冯门、唐门合作。”
二十九、红颜冷眼看天下 阅尽沧桑便孤独
李兰菱说:“这也是我们前往的目的啊。”李玉珑说:“南方各大派中,春蚕宫早就为赵七霜控制,恨天谷因为起义的事情,人才十去八九,生死门几大弟子也已经死的死,归隐的归隐,四派联盟只有云谷和终了谷,难成气候,诸葛世家或可成为朋友,但其向来我行我素,就算少掌门和你有私交,也不可能和天外天公然对抗,至于别的门派如梅岛、灵教之流,一则遥远,二则实力有限,算来不过冰岛和太极洞两大派,冰岛那几个老人疯疯癫癫,一会投靠这个,一会投靠那个,不过就是为了银子振兴门楣,看来迟早也会落入朱红衣之手。”李兰菱说:“你这么说来说去,那不等于零吗?”李玉珑一笑,说:“不过太极洞门人大多不服冷秋水,他们不过服下毒药而已,而我听说太极洞掌门人慕容风哥并未死去,我想如果找到慕容风哥,就能找到对付冷秋水的办法。”
李兰菱说:“咱们把这个消息和冯门说说,冯门唐门守望相助,一定有办法。”李玉珑说:“除此之外,咱们还需找到天医派掌门人杜万杜老前辈,如果他能研制出七绝杀龙的解药,很多人就会毫无顾忌的离开天外天。”
一语未了,忽然听到朱红衣说:“想不到三妹这么聪明,计算得益,你不当铁盟盟主,简直就是浪费。”李玉珑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怒说:“你来干什么?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朱红衣笑说:“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古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古人尚且如此,何况三妹这等巾帼英雄?其实你算来算去,还是算少了薛龙和玉宫,薛龙是薛圣人的儿子,虽是私生,但薛圣人毕竟是一代宗师,天下共仰,如今又得了铁盟令,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玉宫虽然弟子不成器,但是有红花绿叶两大剑客,威力非同小可,再说霆哥对你死心塌地,生死相随,对你来说简直就是锦上添花。”
李兰菱说:“朱红衣,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加害于我?你本来不是武林中人,何必要趟这趟浑水?”朱红衣淡然一笑,说:“我本来是好意相劝,你却不领情,这也难怪,慈航本是渡人物,争奈众生不上船。连佛祖都不能普渡众生,我又岂能让天下人明白?”李玉珑心想:薛龙得到铁盟令,可也是从来没有说过的事情,朱红衣居然知道,这女人简直就是妖怪!当下说:“多谢你提醒,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对我这么好,我也这么送你一句话,以作回敬。”
朱红衣冷冷一笑,淡然说:“大家都是女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三妹不必客气。”李兰菱怕夜长梦多,当下笑说:“朱姑娘,多谢你一番美意,咱们后会有期。”朱红衣笑说:“好,其实我也算不上聪明,你我知道的,恐怕很多人也都知道,那七绝杀龙的毒药,只怕也早就准备好了。”
李玉珑心里一抖,她真不知道如果赵霆和薛龙被要挟,她会怎么做。自从知道薛龙喜欢她以后,她一直不敢和薛龙过往密切,自从和赵霆分道扬镳后,她也很怕再见到赵霆,时间过得越久,关于赵霆的不好便越是消散,而他的样子,神情举止,便越是清晰动人。
她看着朱红衣淡然离去,心想如果我也和朱红衣一样能够看到以后,那就好了,不用这般缠绕纠结,无法决断——可看到的以后到底是我自己的选择还是老天注定的结局?
李兰菱说:“要不要通知他们小心点?”李玉珑摇头说:“茫茫人海,如何通知?看来为今之计,只有早日和冯夫人商议,不能让天外天吞并武林。”
薛龙得知李玉珑二人要前往冯门帮助唐夫人,当即前往,这日船行水上,正自惆怅,忽然听得琴声响动,他回身一看,只见赵七霜嫣然一笑,已然捧琴而弹,对薛龙笑说:“薛公子,别来无恙?”
薛龙看看宽阔的江面,缓缓说:“你的轻功越来越好了,还是一直在船上?”赵七霜起身来,妩媚的说:“我倒希望一直陪着薛公子,那日你教我练剑三日,至今不敢忘记,我真后悔,为何不是三十日,三百日,一生一世。”薛龙不屑的一笑,说:“赵姑娘真爱开玩笑,到此有何贵干?”
赵七霜说:“说起来我们还有渊源,听说令堂便是春蚕宫的弟子,果然是巾帼英雄,不但和薛圣人共结连理,还生下这么英伟潇洒的薛公子。不错,无事不登三宝殿,薛公子,我就开门见山吧,我想和你在一起。”
薛龙一怔,有些自嘲的说:“我没听错吧?这是对第几个男人这么说了?”赵七霜不愠不怒,嫣然笑说:“公子别在门缝里面看人,小女子虽然出身不正,但也不是水性杨花之人,我也有爱有恨,比如对薛公子,便是念念不忘。自从皇后被赐死,我也无心大事,倘若公子愿与我共结连理,我愿抛弃武林纷争,和公子归隐。”薛龙奇怪的说:“是吗?这又是你和好姐妹想出来的计谋?”
赵七霜摇头说:“薛公子,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本来也不过是皇后从民间找来的孤女,自幼随同两位师父学习功夫,一切都是皇后安排,现在我可以选择自己的路,普天之下,我只爱你一人,红叶楼第一次见面,我败于你手,便说过并非技不如人,而是心为所动。”薛龙冷声说:“我只恨当日为何不索性杀了你,手刃女子一般是武林中人的大忌,然而却说不定是一生最大的遗憾。我要是早知道你们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决计不能容你们活到现在。”
赵七霜怒说:“公子此言差矣,我们虽然令人中毒,可也不是全无解药,武林纷争,本来为利益驱使,无所谓好坏,那些所谓正义之士,不过挂羊头卖狗肉,自欺欺人罢了。难道他们做了什么利国利民,让百姓得享太平的好事?侠以武犯禁,这本来就是千古定律,对你我而言,离开江湖,归隐园田才是对人间最好的选择,一日留在江湖,无论好坏,都将沾满血腥,你已经见过鲜血了,难道各派弟子,无辜送命的人,他们就应该死吗?”
薛龙已然冷冷的说:“你居然有脸说出这等话来,按照皇后的命令谋杀朝廷命官,要挟武林高手,令他们吞食毒药,一举手杀却数十武林高手,灭门之事更是数不胜数,你居然也会悲天悯人?赵七霜,我决计不会和你在一起,别说和你一起携手归隐,就是握手言和也绝不可能。你我本是仇敌,誓难共存,我虽未有先父之才,然亦愿尽毕生所学,率武林正义之士,与你周旋到底!”
赵七霜粉面带愠,怒说:“好,薛龙,我三番五次厚颜相求,你却不愿。一个女人一生最大的羁绊就是爱上了一个男人,如今我索性轻松了。其实我也想过,想过无数次,我到底爱你什么,我们本为仇敌,志道不合,或许我只不过爱上了你的容貌你的身体,可普天下英伟潇洒,风流倜傥的男子不胜枚举,我何必为了你贻误终生?迟早有一天,我要你看到你的武林铁盟,全部拜倒在我的裙下,我要让整个武林都臣服于我,包括你!”
薛龙一字一顿的说:“痴心妄想!”赵七霜仰天大笑,大声说:“你现在不必相信,来日当见分晓,后会有期!”话毕人影如电,转眼消失于群山之中。薛龙怅然而望,良久方才缓缓说:“这女人定然疯了!”
赵七霜一气回到客栈,正逢陆天誉从冷秋水房中出来,赵七霜气冲冲进了屋,看着在床上慵懒躺着的冷秋水,没好气的说:“你也太肆无忌惮了,让人知道,多不好!”冷秋水淡然一笑,披衣而起,说:“自从上官大哥去了之后,我只有这样,才能不痛苦,否则,我心里难受。”
赵七霜倒了两杯酒,往冷秋水扔了一杯,平平而去,冷秋水伸手接住,淡然一笑,一饮而尽,说:“我还以为你接掌春蚕宫,只不过因为那里的女人最快乐呢。原来这样还是勾不住薛龙的心,不过这也正常,他父亲被春蚕宫的人所害,他岂能不提防。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你也不要气馁,总算世上还有薛龙。”
赵七霜喝了一口,问:“上官正这么厉害,让你一点颜面都不顾?”冷秋水摇头说:“我以为我做什么你都能理解。咱们从小就是患难姐妹,被皇后收养,你跟着冰岛那两个怪物练功,我来到太极洞学武,我知道你受了多少苦,可看来你却未必知道我的苦。小时候我一直比你丑,所以进入太极洞,我要练的比他们多得多,江湖上后来称我为婀娜仙子,其实我进入太极洞时,不但眼小嘴大,丑陋不堪,身形也是肥胖无比,所以师父让我修炼‘大化神通’,每日于沸水中运气练习,将全身骨骼变软,直到收发随心,再进入‘变形神窟’中闭关百日,你知道吗,那一百天,我被关在一个铁盒子里,每日只能饮水,还要不断的练功运气,从那里出来,我的身形体格已经变得婀娜无比,但是脸型的修改,让我整整苦了一年,终于将自己的眼睛变大,嘴变小,那段时日不堪回首,可我知道,如果我练不好,就会丢人,最后就会被扔到万丈深渊,我不得不坚持,我才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啊,我凭什么坚持?就是因为有上官大哥,从我进门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每当我练功进境不佳,被师父责罚,他也从中求情。在太极洞英俊潇洒的人太多太多,但是我永远都觉得,即便是他散功恢复本来的容貌时,他也是最完美的!”
赵七霜问:“他为什么离开太极洞?”冷秋水叹说:“要学太极洞至高无上的‘天极十三式’,必须经过重重考验,不但包括心智本性、武功才华,最后还要经过本门数百弟子的决斗,上官大哥知道我一定要学会‘天极十三式’,所以处处维护我,为我去偷取秘笈,助我过了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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