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史牍就如此那般死了。
梅惊雪二人远远的见玄真等人皆已离开,便到九江客栈前,问了从里面出来的客人,知道史牍已除,姐俩说不上欢喜,却多了许多后怕,不禁相看一眼,也都眉头紧锁着。接着,也去蛟桥园那边。
见胭脂铺与客栈门外都站着各派弟子,姐妹俩便寻了一茶馆,在楼上窗边坐着吃茶,一边观察胭脂铺那边动态。
这时突然来了一人,弯腰行礼道:“二位姑娘这厢有礼了。”两姐妹心头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却是一小生。那小生抬头猛一看,对着两张脸,吓了一跳。青竹咧嘴笑问:“公子有事?”那小生支支吾吾道:“没,没事,认错人了。”说着慌慌张张走了。惊雪、青竹两人会心一笑,都道:“真丑。”原来面具已不能用,因此姐妹俩在鸡鸣时分,胡乱描了个丑妆充数。
二人再看向胭脂铺那边时,只见玄真等人已出门。惊雪猜想道:“他们这是要去哪呢?”青竹道:“那歹人死了,又找不到经书,现在定是要满城找咱们,那拨弟子应该就是散开找咱,玄真这些掌门人在客栈找不到经书,看方向,这会应该也只能奔云门镖局去了。”
惊雪道:“那云风与他爹看着倒与他们不一样,但愿这群人不要为难他们。”青竹笑道:“为难是肯定为难的了,谁叫他们不一样呢。不过,这老道还不到丧心病狂的地步,还是惜名声的。我想他们还会回来,咱们以逸待劳就好。”惊雪点头道:“但愿你这鬼精灵的脑瓜又能猜对吧。想想,昨儿太险了,要是那史牍看得懂篆书,那估计少不了一番打斗了。”青竹道:“也是没办法,本来就是赌。要是他懂篆书,那没办法,那就让他与各派的人打。怎么也轮不到咱们。还好,那几个人运气还可以。”说着都笑了,姐俩且吃茶等着。
果然,云府门房报说玄真一干人等到访,云风忙命人去回禀云万春,自己同沈州青先迎出来,把玄真等人引进正厅,命人备茶,说道:“盟主,诸位前辈们请稍坐,家父别院养病,已命人去知会,马上就到。”又向玄真行礼问:“不知山上的命案可查到了凶手不曾?”玄真道:“已命专人负责。我等此次下山已将史牍除了,正好顺道来看看你爹。”
云风听说,也很欢喜,笑道:“这史牍该死,这是大功德一件。可以张榜公告武林了。”玄真笑道:“倒是,曾帮主,这事咱们倒是忘了。”曾顺笑道:“回去我便命人张榜公告。”
正说着,云万春已匆匆赶到,笑入大厅会见:“诸位久等,诸位久等,云某有失远迎。”众人也都起身相迎还礼。云万春走到玄真跟前先见礼道:“万春参见盟主。”玄真忙搭起,拂须笑道:“云兄别来无恙,还是叫我道兄为好。”
云万春笑道:“万春听风儿说了,道兄选为武林盟主,我这心里不知有多欢喜。奈何身体不好,不能亲见武林大会这样的场面,真是憾事,道兄请坐,诸位请。”众人落座,小厮奉茶摆上。
云万春端起茶笑道:“云某先以茶代酒,贺道兄当选了盟主,也贺诸位成全了这武林盛事,请。”众人也都道了声:“请。”喝过茶,玄真笑道:“早听贤侄说云兄身体不好,本该早些来拜访的。如今见云兄气色倒好,我也就放心了。”云万春笑道:“多谢道兄记挂着,今日才略觉轻松了些。”玄真笑道:“可是请了名医?若贫道所料不差,可是一位蒙着面巾的姑娘?”
云万春见伊道尹在,有意不提请名医之事,听玄真提起,倒也无须刻意避讳,然而却未察觉玄真话中险意,于是笑回:“正是,风儿说她们在火山上救了人,那医术实在精妙,故此才请了她们来。我不过为成全他一片孝心,谁知这姑娘医术竟高明到那般地步,诊了一回脉,也不行针,也不开药,倒把我这毛病去了一半了,实在难得。”
众人听了,仍是吃惊,纷纷赞道:“果真了得。倒是头回听说这样治病的。”又打趣伊道尹笑道:“伊谷主,可是被比下去了。”伊道尹倒不介意,也跟着笑道:“天外有天,却是好事,伊谋恨不能多些这样的医者才好呢。”说着,大家都笑了。
曾顺笑道:“山上救人时,她好歹行了一回针。到了云门主这,既说没行针开方就治了病,我仍是有些不信。只怕那姑娘是留了什么仙丹仙法不成?”吴长流等也都笑着附和道:“正是呢,在火山上也没能看见仙丹仙法的。云门主,都是武林同道,可别藏着掖着才好呢,也叫我们开开眼可使得?”
云万春笑道:“诸位说笑了,要说没留下什么倒也不是,说是仙法倒也贴切。”玄真听闻,震惊问道:“哦?云兄此话怎讲?”曾顺接着道:“请出来看一看不就清楚了?”
云风一旁听着,心里凉飕飕的,却又说不上原故。云万春又道:“曾帮主说笑,不过打个比方,哪里真能请得出什么仙法?”季炎笑笑道:“既如此,把仙人请出来倒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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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一听,略一寻思,心下暗忖:“若寻人,直言不讳又何妨?却为何如此?似在旁敲侧击。”听云万春又笑道:“那二位姑娘看完病就离开了,云某本想留的,只是天色已晚,不敢冒昧,就命人送回客栈去了。”曾顺道:“可是有人看见了她们后来又回来了额,怎么又这样欺瞒起我们来,倒小家子气了。”
云风这时忙道:“没有的事,若真的来了,岂敢不让诸位见。敢问曾帮主,可是漕帮的弟子见着人又进了我云府?敢情看错了,不如叫来问问清楚,免误求医问药之事。”
曾顺原就是诡诈之言,便道:“倒不是我帮中之人,街上人来人往的,看见过而已。”云万春道:“曾帮主也在寻那二位姑娘治病?”曾顺道:“云门主这话问的可真是有意思。”吴长流道:“我想云门主倒有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思了,看云门主这气色,怕连病都是假的吧。”白岐山也道:“也难怪的,这么重要的人与事。”
这二人之言,却叫云风回想起众人上梅山逼问林胤《须弥山经》时的场景,不禁暗忖:“难道这两个女孩与《须弥山经》有关?”
云万春见众人转瞬都阴沉了脸面,不解他二人话意,看着玄真问:“这是何意?”玄真正要开口,季炎忙已道:“倒是我来挑明了吧。云门主是才说她们留下了仙法,这仙法应该就是《须弥山经》吧?”
云万春听了,惊诧不已,想起昨夜看病时光景,心中竟不禁暗思:“难道果真?”云风仍是震惊问道:“她们怎么会有经书?不过是两名行医的姑娘而已。”云万春此时也晓得玄真等人所为何来,便向玄真道:“道兄,你是知道我为人的,从不打马虎眼,她们只是来看病,并没留下什么经书。若不是今日诸位相告,我哪知道她们手上有经书?更何况,我与她们素昧平生,她们凭什么将经书留下?”
玄真道:“昨日三罗汉还有神农、神兵、漕帮及我派弟子都亲眼看见过她们手中有经书。我知道云兄自是不会欺瞒我等。但昨夜这两人被史牍缠上了,你看会不会她二人为了经书安全,悄悄把经书藏在府中的某处?连云兄与贤侄都不知道?”
云万春摇摇头道:“这怎么可能?”云风也道:“这么重要的经书,岂会随意藏在别人家里?”曾顺道:“或有你们不留神的时候,她们偷偷藏的呢?”云万春此时,心里明镜起来,便道:“倒也有可能。既如此,诸位不妨在我府上寻一寻。这样的大事云某实在不敢兜着,找到找不到都是还云门一份清白,有劳诸位了。”
白岐山之流忙就先从大厅找起来,大厅里找个遍,便未发现什么。一时又问到了刀亭,于是一行人又一路寻至祠堂刀亭这。曾顺等散开寻找起来,只有玄真、慧真、伊道尹、桑子秋与水月站着看那刀亭。
好一会,院里也找了个遍,自然也是一无所获。白岐山与吴长流在曾顺的眼神暗示下,径直朝祠堂走去。
云风见状忙上前拦住道:“你们这是干嘛。”吴长流道:“只怕藏书的人也未必是那两人,这里祠堂才是该找之地。”云风听他是话里有话,便道:“祠堂乃供奉先人的地方,岂敢?”玄真忙也喝住:“放肆,莫要惊扰了先辈,既找不到就算了,咱们走吧。”
云万春却道:“风儿,让开,什么大不了的,既已到此,索性便查到底,只是二位,你们轻手轻脚些,给自己留点体面。”云风只得让开,白岐山与吴长流先进去,后又进去四五人,仍旧是翻个哐啷响。半天,从祠堂里灰头土脸出来,吴长流自言自语道:“早知道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云风一听,满腔怒火,且压着冷笑一声道:“找也找了,我们不过请人来治病,并不知什么经书的事,就落下这般对待,什么经书不经书的,我们也不稀罕。”曾顺听了,笑道:“云少门主别生气,只怕最需要经书的就是你云门了。”白岐山道:“可不是?这么多年,几辈人了,连把刀都拔不出来。”
玄真见势头不对,脸上多少挂不住,便道:“莫要胡言。”白岐山忙道:“盟主,倒不是我等胡言,一开始上那梅岭山时,云少门主就乔装打扮了去,后在火山口又说云门主病急才下山,刚离开,我们的人就回报了经书的事,这样看来,他应该更早知道经书的事了。只怕请两个女孩来治病是假,谋夺经书是真。如今两个女孩不知下落,只怕已遇害了也说不准。”吴长流等听了纷纷附和。
云万春道:“道兄,正厅也找过了,连祠堂也找过了,传扬出去,我云万春自是没有脸面的。只是突然又说成我们杀了两个姑娘,你是盟主,得说句公道话。”玄真还未开口,白岐山先说:“盟主,既然查了,不如查个彻底,派人来翻一翻,也是为证明云门清白。”云万春竟响快答应道:“可以。”
然而季炎见玄真却面露难色,心想:“若真翻个底朝天,传出去,玄真脸上挂不住的。”于是忙道:“我看也别查了,若有心藏,掘地三尺也是找不到的,白费那功夫干嘛。”几人轮番言语嘲弄。云风已气不过,便道:“那你们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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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长流又冷嘲道:“依我看,如今只能是水月门主开金口才行了,这云少门主输了比武,还输了一个承诺,水月门主开金口,云少门主或许能将经书取出。”白岐山等皆笑道:“没错没错,还得水月门主言语一声。”
水月怒斜了吴长流一眼,正要发火。忽闻人笑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武林同道。道长、方丈、伊谷主别来无恙,诸位有礼了。”看时,原来是乐岫进来了。乐岫说着行了个礼后,方进前来。
玄真一看,也忙还礼道:“嫂夫人有礼。”慧真也道:“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伊道尹也道:“云夫人有礼。”别个人见状,大都不认识,也只得拱手做礼。
云风忙上来道:“娘,你怎么到这来了,快回去。”云万春也道:“夫人快回去歇着,这外头冷。晓月,快扶你干娘回去。”
乐岫却道:“我听见这边有人声响动,就过来看看,原来是贵客驾临。我来都来了,岂有又扭头走了的道理?别人不笑话我不懂持家,不懂待客之道?”又笑向玄真等人:“道长与方丈还是这般风采,却不像我家老爷,明明年岁比二位小,看着却老许多。”
玄真二人不好意思回道:“过奖了。”乐岫笑道:“老爷、风儿,你们怎么把人请到这来了?这地方也不是待客的地方。纪叔。”纪叔听唤,忙跑过来。乐岫责备道:“我说你也老糊涂了?老爷病着,风儿还年轻不懂事,你该拦着点,拦不住该早些叫人去喊我,怎么这么不成体统?酒宴着人备了没有?”纪叔恭敬回:“我这就去办。”乐岫道:“糊涂!快去。”纪叔慌忙告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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