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递上来一个包裹,道:“这是夫人拖人送过来的。”
傅景之接过来包裹,光从这柔软的质地,他已经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东西。
原来他的话,她是放在心上的。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深深勾起,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一旁的春至几次抬头,都不知道下一个消息该如何说出口。就算现在不说,这件事也瞒不住啊。
明天早上,主子去接人接不到,还是会发现。
咬了咬牙,春至道:“主子,属下有罪。夫人她……”
傅景之道:“她还拖人带了话?”
春至跪地:“夫人她不曾带话。但是她连夜出城了。”
明日就是他们的婚礼了,今晚她出城了。
傅景之第一反应就是,她又逃了。
本来让他欣喜的寝衣也变得不顺眼,傅景之来回检查了包裹的里里外外,没有发现任何笔迹或者字条。
她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傅景之的眼底的情绪像浓雾一样,累积了无数种情绪,他捏紧手心,在心底暗暗发誓,这一次将人找回来,一定要让她寸步难行,只能瘫软在他身边,眼底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派人去找,陈府、徐府。”他冷声道:“还有顾府,掘地三尺也要寻到夫人的踪迹。”
说完,他直直去了马厩,挥剑将缰绳砍断,脸色阴沉的夹紧马腹,一声响亮的“驾”,吓得马厩里其他马匹跟着抬起了马蹄。而傅景之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长街。
今夜的扬州城必然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几所府邸都灯火通明。
陈母焦灼的问道:“小姐可有说去哪里了?”
柳儿道:“小姐看了一封信,带着人就出府了,并没有跟奴婢交代什么啊。”
陈瑾进屋,道:“母亲,儿子已经盘问过送信的下人了,是府里的老人,不可能是有心之人安排的。他说,来人只是说传信的,送完信就急匆匆的走了。”
“如今天色已经尽暗,您和父亲年纪大了,儿子这就带了府里的人去寻阿姐。”陈瑾道。
陈母急的在椅子上坐不住,但是也没有办法,“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你外祖父,他也派了府兵寻找。”
这时,傅景之也接到了消息:“主子,陈府和徐府也在秘密找人。”
马蹄的声音在深夜尤为清晰,夜晚的凉风吹乱了傅景之的头发,反倒让他的心绪渐渐沉静下来。
在这扬州城里,能蛊惑陈南枝大婚前夜不管不顾的离开的没几个人。
他问道:“顾恒可在府中?”
来人回道:“不在。”
“好啊!真好!”傅景之连笑三声:“好极了。”
他道:“派人去寻顾恒的踪迹。”
一个小女子的马车不够起眼,也没有人去注意踪迹。顾恒身居要位,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寻他还不好寻。
-
城外二十里地,一辆马车急速行驶在官道上。
枝枝还是第一次这么义无反顾,谁都来不及告知一声,就冲出来寻一个人。
她的手里捏着一封信,脸上表情也是复杂的紧。
又走了半个时辰,在前面的三十里凉亭,里面点燃了烛火,一个女子正在笑意盈盈的等着她。
她就说,为什么当时听到张梦瑶的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主要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该待在京城里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扬州城里,还和曹小姐是手帕交。
直到看到那封信的一刻,她就明了了。
“陈南枝,我就知道你回来。”张梦瑶坐在凉亭里,对着她举起杯子道:“你让我在冷风里好等,要不要自罚三杯?”
枝枝被银杏扶着下了马车,到了凉亭里,神色复杂的,班曲着腿行礼道:“民女参见皇后娘娘。”
张梦瑶楞了一下,恍然大悟的笑道:“这两年,你就从来没有打探过京中消息?我可不是什么皇后娘娘,我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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