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缄师徒在离开种草阁后,继续向前行进。他们行走的过程中,有时停下来与门人讨论修道的深度和奥秘。每当遇到寺庙就会停留,遇到人就会布施。然而,世人都沉迷于名利,没有一个根基深厚的人能够进入修道的道路。三缄看到这一切,只能叹息不已。
一天,他们在途中,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雨点如同弹丸一般疾飞而下。三缄对弟子们说:“天要下雨了,我们可以找个古刹停下来。”狐疑说:“师父,我们可以稍等一会儿,弟子去找。”三缄说:“雨点已经开始下了,怎么能等?”狐疑说“前面绿林深的地方,虽然不是寺庙,但一定是村庄,我们可以在那里避雨。如果主人允许,那就更好了;如果主人不允许,我们也可以用好话安慰他,等到雨停了再离开。”三缄同意了。
狐疑进入村庄后,四处寻找,却没有人住。他转过左边的走廊,看到一个大厅,里面坐着一位老人和一位老妇人。狐疑走上前去,向老人鞠躬说:“老人家请多福。”老人也起身回应:“道士你怎么来了?”狐疑回答:“我是因为避雨才来的贵庄。”老人说:“前面的大厅都是空地,你可以在那里避风雨。”狐疑回答说:“等雨停了我们自然会离开,不能在这里久留。”老人说“如果你们要在这里住久一点,也没有问题。”狐疑回到三缄那里,三缄的弟子们陆续进入了村庄。
不久,老人弯下腰来,对三缄和他的弟子们说:"欢迎来到我们的村庄。”三缄问:“这个村庄叫什么名字?”老人回答:“我们的村庄叫做‘集恶’,这个名字是由我们的祖先取的。我们曾试图将其改名为‘集善’。然而,这个名字已经被叫了很久,而‘集善’这个名字不能改变。因此,村民们仍然用‘集恶’称呼我们的村庄。大概是因为我们的祖先在这里做过坏事,所以他们不能接受这个名字。”三缄问道:“这个村庄的名字是怎么来的?”老人回答说:“据我祖父所说,前朝这里经常有贼匪出没,导致他们被官兵追逐。后来他们又因为逆父而导致父亲死亡,因此他们被称为‘集恶’并受到了侮辱。”三缄说道:“这个村庄名字我知道了。但是,老人家的房子如此宽敞,为什么厅堂外面却没有人住?难道是因为你们的子孙稀少吗?”老人说:"不是因为子孙稀少。这里经常有鬼魅出没,人们经常会被鬼魅杀死。我们的子孙们都搬到其他地方去了,所以房子里空荡荡的,景象凋零,就是这样。”三缄又问道:“老人家为什么不怕鬼魅呢?”老人回答道:“我们夫妻俩年纪大了,没有用处,所以我们愿意冒这个生命危险,为子孙们看守房子。否则,我们可能会被摧毁,浪费了我们祖先的努力。”三缄最后说:“老人为什么要独自面对鬼魅呢?"
老人回答说:"我们夫妻俩年纪已经大了,没有其他的选择。"
在过去的十五天里,如果你在西北地区,就可以享受到那里的美景;但是如果你在十五天之外的东南方向,那么你就只能欣赏到那里的景色了。轮流供奉,让整个村庄都感到痛苦。
三缄问道:“为什么不聘请人来消除这个鬼魅呢?”老人惊恐地回答道:“除非是神仙,否则没有人能够消除这个鬼魅。如果我们聘请人间的巫师来处理,他们可能无法解决问题,反而会惹怒鬼魅,让我们的村庄不安宁。”三缄问道:“这个鬼魅在过去的几天里享受了什么祭品?”老人回答道:“它正在享受西北地区的祭品。再过三天,它将会享受到我的东南地区。”三缄说道:“当你和村民们商量祭品的时候,告诉他们我可以消除这个鬼魅,我不需要任何报酬,我只是为了你们的村庄消除一个大害。可以吗?”老人回答:“如果真的能做到,那就是村民们的福气,怎么可能不高兴?但是我们担心无法成功,我们的村庄将如何防御?”三缄回答:“我在这里,你们就不必担心了。”老人很高兴,准备了丰盛的酒席来款待他们。
在那天晚上,老人秘密地召集了村民。村民们都来了,询问了三缄的计划,他们说:“如果道长真的能消除这个鬼魅的话,我们愿意给你一百金的报酬。”三缄说:“我不需要任何的报酬,我只是要为你们的村庄消除这个大害。”村民们都跪下来,说:“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恶魔,数年来我们一直被它骚扰,现在我们终于有了希望。”然后,他们问三缄:“你需要什么来收伏这个鬼魅?”三缄说:“我不需要什么,我只是要你们按照正常的礼节祭祀这个鬼魅。当它来享受祭品的时候我会有办法收伏它。”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四散离去,各自在第二天准备好祭品。
三关对狐疑说:“你和绣雾去查一下这个鬼魅的法术如何?”狐疑和绣疑得到命令,乘着风走了。三缄和他的门徒们在老翁的庄上静静地等待。果然,到了第二个晚上的半夜,阴风突然升起,把老翁准备的祭品都刮走了。三关把飞龙瓶扔了出去,口吐出金光,和黑气相互对抗。鬼魅排起阵势,在空中说:“谁进入我的阵,我就会抓住他!”狐疑和秀雾齐声回答:“我们不怕你的阵,我们有办法破你的阵!”于是,他们一起冲进了阵中。只见阵中一片黑暗,星光和月亮都被遮挡住了。狐疑对绣疑说:“这又是一个阴风阵,我们必须小心!”说完,他们直接冲向阵的东面,一瞬间,无数的富人和贵官都上前对敌,战斗越来越激烈。他们败下阵来后转向西面,遇到的敌人都是美女,越打越厉害。他们无法战胜美女,于是转向北面,遇到了数百个拿着酒瓶的醉汉,他们奋力攻击。他们知道很难打败醉汉,于是急忙向东面冲去,又遇到了数百名拿着刀的大汉,怒气冲冲,和他们战斗不休。很久之后,四面八方都在战斗,狐疑和绣雾最终被困在阵中,左冲右撞,无法逃脱。他们急忙将风车高高举起,向下一看,什么也看不见了。
三缄收到了一份报告,他说:“这个我不敢接受。”然后他向空中抛去这份报告,两道光芒从中射出,然后从天外飘然而至。顷刻间,那个恶鬼被抓住了,掉到了庄中,样子十分狰狞,非常可怕。三缄说:“你因为道法高超,所以伤害村民,还要求他们献祭。现在我只是略施小法,把你收住了,你又怎么想呢?”恶鬼大声吼叫:“你如果敢破我的阵,就应该进入我的阵中,然后将阵吹散了,这样才能看到真正的道法。如果你只是暗地里用宝物收住我,那只是阴谋诡计,不能算是真正的高超。”三缄说:”我暂且放你一马,让你重新布置阵势,等我破了你的阵。“刚把肠绋子收回来,恶鬼就被释放了,他在半空中乘着风,吹起了烟雾。
三缄再次命令狐疑进入阵中,他手持肠绋子在四方挥舞,烟雾就消失了。恶鬼看到阵已经被破了,乘风想要逃走,结果被肠绋子套住,又掉到了庄里。三缄笑着说:“你服了吗?”恶鬼说:“服了!”三缄问:“你布置的是什么阵?”恶鬼回答:“是昏天阵。”狐疑说:“既然是昏天阵,里面怎么会有富人、贵人、美女和醉汉、怒人呢?”恶鬼神说:“财富和名誉,以及酒色财宝,所有的人都在这个阵里,他们死了还不明白,这难道不是昏天阵吗?”能够从这个阵里出来的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三缄听了笑着说:“这是一个迷人的阵。只是奇怪那些陷在这个阵里的人,从年轻到老,都没有一个能出来的。”恶鬼说:“这是一个阵,是天地生成的,我只是利用它来布置阵势。不料你这个仙官的心地清明,能破了这个阵,我非常佩服,愿意拜你为师,终生侍奉你。”三缄回答:“拜我为师,心要坚定,不能半途而废。”恶鬼回答:“我已经在阴间待了很久了,一直想要出来,怎么可能没有人可以帮助我呢?即使在村里享受一些祭品,也是出于无奈。我不敢再犯错误,自取其罪。”三缄回应:“鉴于你的诚意,我决定收你为徒。”于是,他给了他一个道号叫“云牙道”。恶鬼非常高兴,参拜了他的师傅和其他道士。从那以后,他一直跟着三缄,听从他的命令。
一天,他们走到一个镇子,那里人烟稠密,宽广异常。镇子的名字叫“居货”,因为那里四通八达,什么货物都能集齐。三缄问老僧:“这个镇叫什么名字?”
老僧回答:“这是‘居货’镇,因为那里货物齐全。”三缄问:“镇子的风俗怎么样?”老僧回答:“这里的风俗很好。只是淫欲之风很重,无法治愈。主要是因为商人们有钱,所以各地的出色名妓都来这里开妓馆,赚取钱财。可惜的是,有一些年轻的商人,因为破产无路可走,来到这里,结果得了痨病而死。虽然我心里很同情他们,但是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三缄说道:“色字迷惑人的程度,比财气还要深,只有自我觉悟,才能打破这个迷局。”
三缄在第二天将隐身旌带在身边,暗中观察乐春宫的情况。他走遍了前街后巷。突然,他来到了乐春宫的门外,向里面看去,发现里面很安静,好像没有人住。
三缄悄悄地进入了乐春宫,没有人阻止他。他注意到四周的门楣上都挂着珠帘,觉得很奇怪,就在中堂的几案上坐下,观察里面的动静。他坐了半晌之后,从里面走出了四五个穿着紫色和红色衣服的女子,她们的美貌让人惊叹。其中一名女子说:“狐大姑昨天去了南海,为姑母祝寿,今天还没回来。”另一名女子说;“她去南海一定会玩得很开心,需要一两天才能回来。”前面的女子说:“她和岳大商的恩爱之情让人难以割舍。岳大商在淮南贩卖货物,约定明天回来。狐大姑的心上人怎么能不打扮得漂亮一些来等待他呢?”话刚说完,从屋檐上飞下了一只狐狸,落地后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四五个女子上前一看,说:“狐姑姑回来了,为姑母的寿宴做准备。”于是,七八个女童开始忙碌起来,各自负责自己的工作,忙碌不停。众女子把狐姑姑安排在首席,其他的女子依次坐下,开始轮流斟酒。
酒过一半的时候,众女子笑着问:“狐姑姑和钱、余二商家的婚姻,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将他们的财物全部收入囊中,甚至毒死他们。为什么和岳某的感情却如此深厚,已经过去两年了,还没有放弃他呢?难道夫妻的缘分有长有短吗?”狐姑姑回答:“俗语说,‘卖笑女子’,她们对财帛的热爱是无法抵挡的。当钱、余二家的财产被她们耗尽后,她们会把他们视为敌人。我之所以对岳某深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资本。他有丰富的财富,我不能在短时间内把他的财富全部消耗掉。所以我对他深情以待,等到他的财富耗尽,天意决定他的命运,然后再把他的财富夺走,他的身体也会因此而死,这并不晚。”
众女子说:“如果狐姑姑将岳某毒死,恐怕再也没有像她这样的妻子了!”狐姑姑回答说:“世界上贪图美色的人很多,但是他们只知道美色,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和财富,他们会因为这个而痛恨你。所以,我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怎么会担心没有人呢?”众女子说:“狐姑姑擅长毒害男子,当男子的财富耗尽后,他们会死去。她们会抛弃丈夫和孩子,这不下几十个人。为什么世间的男子不害怕呢?”狐姑姑说:“世界的男子只知道贪图美色,他们没有考虑到自己的生命和财产会因为这个而失去,他们只是因为情感太深而感到痛苦。就像我们的宫殿,我们都是野狐狸。即使是其他的宫殿里的女子,她们都是前劫的淫乱之女,转世为女来偿还宿债。再转世,她们都会变成禽兽。多么愚蠢啊!”众女子听到这个,一起说:“翡翠衾里的美色女子,世人为了贪恋美色而不能忘怀;岂知金财耗尽,身死淫殃,受祸殃后,拖着淫殃受罪,何其愚蠢!”说完后,她们大笑着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三缄深深地记住了自己的位置,缓缓地回头看去,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老僧问他:“道爷要去哪里?”三缄回答说:“我打算在镇外闲逛,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第二天早上,他命令狐疑、绣雾、云牙等道士沿着镇子喊:“你们镇子里一直有妖怪狐狸作乱,我的师父三缄仙人不忍心让商人们被狐狸伤害,所以特地来收伏它们。”镇子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人认为他是疯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三缄随后拿着他的两件法宝——肠绋子和飞龙瓶,一边走一边劝诫他们:“世人都认为美女是贪欲,但他们不知道,美女中的一半其实是由狐狸精变化而来的。为什么要让堂堂的人类配上兽形的身躯呢?我看到的远方的商人和商人,他们因为财富而自傲,在妓院里流连忘返,一旦财富被娼妓夺走,他们的身体就会得病,只能让他们的父母悲痛欲绝,年轻的妻子只能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孤独地等待,这是多么的可悲啊!这是谁的错呢?现在我要告诉你们迷途的人,要及时回头,不要再走错路。多余的财富和财物,可以保护你们的生命。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那就跟我去看看。”这时,有一些镇民认为他是疯的,有一些认为他是真的,议论纷纷,有数百人跟着他走过大街小巷,最后来到了乐春宫。
三饧喊道:“狐狸精,你们应该服从我的法,各自回到洞里,修炼你们的道,炼制你们的丹,不要在这里骚扰商人!”他的话还没说完,狐狸精大娘就出来骂他:“你这个疯道士,你在煽动客商们吗?我们明明是人,狐狸在哪里?”三饧说:“你们的洞里全是狐狸。”狐狸大娘说:“你让镇民看,我们是不是狐狸?”三饧回答说:“如果我们不是狐狸,我把法宝扔过来,你们就会变成原形。”镇民说:“必须这样,我们才能明白真相。”三饧把飞龙瓶扔到空中,一道金色的光芒围绕在空中。狐狸大娘乘着风逃走了,剩下的女狐狸全都变成了狐狸。三饧说:“镇民们,你们现在相信了吧?”镇民们说:“希望道长能把它们都收走,以消除镇子的祸害!”三饧说:“收走它们并不难,但你们需要戒掉淫乱和邪恶。”商人们都答应了。于是,三饧把绳子扔出去,把所有的狐狸都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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