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疆出事了。
一些海上的小国与沿海的大商户联合起来,控制了沿海重镇,妄图建立一个可以和朝廷分庭抗礼的政权。他们甚至发出了所谓的国书:若朝廷认可他们的政权,承认他们的地位,则平安无事;否则,他们就要与朝廷兵戎相见。
战争,消耗的绝不只是国库里的银子,而且还有很多无辜的生命。古往今来,有无数人被战争夺去了宝贵的生命。这其中不只有为国捐驱的将士,还有很多普通无辜的百姓。战争一旦爆发,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又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因此,到底是要承认那狼子野心之辈的地位,换取暂的安宁,还是以武力将那些蛮荒之徒赶出海疆,收回被强占的沿海城镇,朝中大臣分为了两派,一直争执不休。
主和派主张不能开战:国库的银子本来就不充盈,一旦开战,必然要调动大部分的库银;万一在这个时候再发生点别的事的话,那么国库的银子就更加的难以支撑了。更何况,新皇完全掌理朝政的时间并不长,先帝的几个儿子至今还对龙椅虎视眈眈,新皇怎么都应该先稳定朝局的。至于那些蛮荒小民,等到朝政稳定、国库充盈再收拾他们也不迟:反正那些海上小国也不过是来自蛮荒之地的跳梁小丑罢了,土地贫瘠,财物匮乏,工艺技艺也十分落后,就算暂时放过他们,也不用担心酿成什么大祸。
主战派则主张坚决不能妥协:若这么轻易遂了那些狼子野心的蛮荒小国的心愿,岂不是会让他们觉得朝廷怕了他们?这样就会使他们更加的嚣张,也更加的贪得无厌……更何况,如果不趁着他们立足不稳的时候收拾了他们,将来还不一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贾孜作为京畿大营的节度使,自然是坚定的主战派:贾孜经历过战场上的血雨腥风,她知道一旦开战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可是,她更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如果不是上皇之前一起容忍那些海上小国对沿海城镇时不时的滋扰,令他们的野心、气焰大增,他们怎么敢公然挑衅?若新皇这一次选择了退让,那么一定会酿成更大的灾祸。
因此,看着那些主和派的大臣们在那里唾沫横飞的说着开战的种种弊害,贾孜的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拳头也捏了起来:真想把这些懦夫都狠狠的抽一顿,让他们彻底的闭嘴——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拿了那些蛮荒小国的好处,所以才会这么不遗余力的替其说话?
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的新皇头疼的揉了揉的额角,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的贾孜:“贾将军的意见呢?”
“回皇上的话,”贾孜从武将的队伍中站了出来,恭敬的道:“臣以为,这一战我朝根本没有丝毫退缩的余地。”贾孜说着,在那些主和派的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才接着说道:“这是皇上即位以来的第一战。如果皇上选择忍让,那么让他人如何看待皇上,又让史书如何评价皇上。”虽然贾孜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可是她看着那些主和派大臣的眼神就好像在说:敢情到时候挨骂的不是你们。
同样也是主战派的林海早就已经猜到了贾孜会说什么,可是还是被贾孜这几乎是指着主和派大臣大骂缩头乌龟的话逗得差一点当场笑出来:这个小坏蛋,就不会委婉一点;说得这么直白,多不给面子呀!
一旁的新皇听了贾孜的话不只没有生气,反而轻轻的点了点头,暗暗的心道:可不是,到时候在史书和后人嘴里承担缩头乌龟、丧权辱国骂名的又不是那些大臣们,他们可不就唾沫横飞、天花乱坠的乱讲嘛!
“更何况,”贾孜无惧主和派大臣那些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继续侃侃而谈:“那些狼子野心之辈屠我臣民,扰我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果这样朝廷都可以忍让的话,又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百姓对朝廷的信任,怎么对得起那些在海疆一心等着朝廷派兵前去解救他们的百姓……”
听了贾孜的话,那些主和派的大臣们憋得满脸通红,可是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而主战派的大臣们则暗暗的竖起了大拇指:这话讲得好,只从新皇的威严与百姓的疾苦方面入手,逼得那些缩头乌龟们无话可说。
“贾将军此话何意,”缮国公之孙石光珠犹豫了一下,站了出来:“你可知道战争一旦爆发,会死多少无辜的百姓,又会花费多少的银两安置那些死去的将士以及百姓?前线将士的兵马粮草又需要多少的银子?国库空虚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石光珠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着贾孜,就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贾孜的眼角微抽,反驳的话也差一点脱口而出:你要是肯把欠国库的银子还了,怎么会没有银两安置那些死去的将士以及百姓,又怎么会不能负担前线将士的兵马粮草?
只不过,还没等贾孜开口,林海就站了出来:“那石大人的意思是说,沿海那些百姓就枉死了吗?国库的银钱虽然不充裕,可也不能任人践踏我们的百姓。”
“可不是。”卫诚也是连忙开口说道:“况且,石大人又怎么知道对方不是虚张声势的吓唬我们?万一我们出兵,他们反而退缩了呢?”
“老石啊,”冯唐也是笑眯眯的看着石光珠,不怀好意的道:“你怎么知道国库空虚的?莫非你又惦记上了国库的银子?对了,听说你前两天刚刚又纳了一房美貌的小妾,又为了那个小妾建了一个园子,可不是正需要银子呢吗?莫非你还打算从国库再借点银子?我跟你说啊,你这样可不行。”
杜若笑呵呵的道:“冯唐,你可别这么说。人家石大人多正直多正义啊,怎么可能做出借国库的银子博红颜一笑那么缺心眼的事呢?明明是他那年轻貌美的小妾给他建了一个园子才对。”
陈瑞文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你们几个就别再打趣石大人了。就算这事儿是真的……”陈瑞文似乎这时才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禁压低了自己的音量,好像嘟囔可偏偏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吧!”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贾孜眯了眯眼睛,微微的勾起嘴角:“就算是那位年轻貌美的小妾,给石大人建一个园子玩耍,又能怎么样?至于这么不好说出口吗?没关系的,石大人,我支持你。”
贾孜几个人从小就是京城出名的小团体,几个人连字都认不全的时候,就成群结队的打群架、惹是非,现在又联起手来挤兑人,自然是将石光珠气得浑身哆嗦、眼前发黑,嗓子里也泛起了丝丝甜腥。最终,在林海调侃着接了一句“若是你肯给我建一个园子的话,我是一定不会否认的,而且我也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后,石光珠竟两眼一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接当着新皇和众位大臣的面晕了过去。
石光珠的突然晕倒吓了众人一跳。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明明是被新皇叫来商量如何解决海疆之事的,只是这本来很严肃、很正经的事最后怎么就突变成了这样呢?甚至还吐血晕了一个?最后,还是林海叫进了侍卫,将石光珠给抬出了御书房。
其他的大臣看着石光珠被侍卫们抬走,自己也是一身的冷汗:贾孜一伙人从小就混,整天到底惹是生非的,偏偏他们的背景又很雄厚,基本就没什么人敢招惹他们;现在,又多了一个能言善辩、足智多谋的内阁大臣林海为他们出谋划策,为他们撑腰,将来他们恐怕就更加的横行霸道了。唉,想想林海以前是多老实的一个人啊,现在竟然也变成了这样——那些向来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大臣们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禁有些感叹。
新皇强忍着笑,扫视了御书房内众人的脸色:“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众位爱卿也先回家吧。不过,朕要你们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我朝的百姓是不是就白死了?我朝的土地是不是谁都可以侵占的?如果今日我们退了这一步,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行了,”说着,新皇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直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新皇才控制不住的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刚刚那一幕实在是太有意思、太好笑了。石光珠那老东西竟然被气吐血了,这可真的是太过瘾了,他真的还想再看一遍。
当然,新皇倒是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责怪贾孜等人什么:主战派与主和派刚刚已经僵持了起来,御书房里的气氛也异常的紧绷,两伙人好像随时都能打起来。而贾孜、林海等人一唱一和的对石光珠的调侃正好缓解了这种一触即发的紧绷状态。再加上之前贾孜所提的百姓的惨死,也正好给他提供了借口,让他可以强行出兵:他这个皇帝,怎么也得爱民如子不是?
而贾孜几人口中石光珠的事,新皇也是知道的。刚刚出了上皇的孝期,石光珠就迫不及待的娶了一房年轻貌美的小妾。据新皇所知,那小妾出自花街,本是青楼里的头牌,后来被石光珠赎了身,成为了石光珠的妾室。在成为石光珠的妾室以后,那小妾极为得宠,而且石光珠还特意为她建了一个园子。只不过,为了不被说成是宠妾灭妻,石光珠对外竟然宣称那园子是那小妾自己建的……
对于石光珠这荒唐而蹩脚的说法,新皇真的是被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真想随便找个理由直接将石光珠发配到荒漠之地去。不过,新皇倒是没想到,贾孜几个人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当着大多大臣的面提起这件事,并将石光珠直接气得吐血晕倒。只要一想到当时的场景,新皇就控制不住的开心,暗暗的期盼着石光珠能多晕一段日子,最好是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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