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
谢司珩用过早膳,随手从一旁抽了一本书。
然而才坐下准备翻阅,便见蒋不悔匆匆进来。
谢司珩看了眼他的身后,空无一人,不由挑眉:“不是说孟淮景来了?”
今日是请平安脉的日子,只是由于谢司珩身子不好,睡眠亦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睡着,早上便不知何时醒。
因而每次孟淮景来时,都会在厅中稍等,待谢司珩醒后,再让人去请他进来。
方才蒋不悔便是去前厅请孟淮景去了,但回来时却只有他自己一人,因而谢司珩有此一问。
蒋不悔想起方才听到的事情,赶紧道:“来时来了,只是又回去了!说是家中有事,下午再来给您请脉,请您宽恕。”
“哦?”谢司珩眸光微动,悄悄提起了心。
孟淮景这人,虽然自恃对他有救命之恩,但素日还是十分恭敬的。
更遑论请安脉一事,是父皇亲自下旨交代,他更不敢不上心。
既然都已经来了,还不顾得罪自己的风险赶回去,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顾不得别的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蒋不悔:“本王记得你派人盯着冠医侯府的,可有消息?”
蒋不悔听得牙酸——哎哟喂,什么叫他派人盯着冠医侯府啊?
自己又不是闲着没事干,要不是您吩咐,他没事儿盯那干啥?
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句,当面是不敢说的。
不仅不敢说,还担心被看出来。于是他讪讪的笑笑,赶紧将王爷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件事上头。
“听说,事情是这样的……”
他凑上前去,在谢司珩的耳边窸窸窣窣的说了一阵。
到底是王府派去的人,不仅盯人隐蔽,打听消息的手段更是一流。
才在冠医侯府发生的事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经事无巨细的传了回来。
当然,进了二门后的事情,便不知道了……饶是如此,也听得谢司珩眉头紧皱。
他原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才让孟淮景这样不管不顾的回去了。
没想到,居然只是因为他的那个外室受了委屈?
且这委屈,还是自找的!
他气的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蒋不悔忙帮他拍着背,一边还忍不住八卦。
“冠医侯夫人这个丫头真是好样的,照着规矩便能让孟淮景那柔弱的有苦说不出……
但话说回来,您说,冠医侯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常人都知道的规矩,他偏偏不知道。让外室走大门?简直辱没门楣啊!”
他敢说,若是今天那外室真的从冠医侯府的正门进去了,消息不传出去便罢,一旦传出去,以后谁家好人家肯登他冠医侯府的门啊?
这不等于进那个门,便跟那个外室平起平坐了么?
简直晦气!
谢司珩听着他的话,轻笑一声,喃喃道:“谁知道呢……”
他此时想的却是那日镇国公府,梅花楼下,那背光而立的女子。
秋日的艳阳,都遮不住她眉眼间的昳丽……多年前匆匆一瞥的模糊身影,在那时清晰,然后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样的女子,到了别人那里,怎么就成了鱼目?
想到孟淮景匆匆回去,定然是去护着她那个外室。
那样的女子尚且有人相护,那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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