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楚向晚都不得不佩服太后了,今晚的新晋宫嫔不仅身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而且个个都长得花容月貌、才艺出众。整个百花宴的顺序是随机的,有两个小太监一人抱着一个盒子,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宫嫔的名字,一个盒子里放着表演的项目,两个小太监同时抽出一支签,再由宫嫔上前表演。
头一个被抽到的是丽婕妤,这位丽婕妤要表演的是七弦琴,她弹奏了一曲《流水》。弹琴的时候,她深情款款地望着皇甫敬文,旁边的方晓舟侧脸说了一声:“狐媚,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皇上看,是要勾引皇上吗?”
楚向晚却觉得,这位丽婕妤琴声里的情致韵味都属上乘,她的眼睛望向皇甫敬文的时候,情真意切,如果不是刻意装出来的,那么楚向晚倒是很欣赏这样才貌俱佳的女子。
一曲奏完,在场众人都纷纷称赞曲音轻妙、余音绕梁,丽婕妤婷婷袅袅地走上前,面带羞涩地对皇甫敬文说:“臣妾献丑了。”
后面的人又表演了书法、舞蹈、诗词、作画,个个都是出类拔萃,不过,真心而论,方晓寒确实是众妃当中最引人注目的。也许是早有安排,方晓寒今晚表演的依旧是她最擅长的歌艺。她今晚穿了一件杏色的纱裙,裙摆随着身体的动作摆动,腰间被一条白色绸带轻轻挽住,整个人不盈一握,宛若月宫仙子,楚向晚微微一笑,不得不说,太后实在有心,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因此,才有今晚方晓寒的装扮,希望能让皇甫敬文见之不忘。说到底,其他人不过是方晓寒的衬托。
“四哥,这方晓寒在京城也算得上是屈一指的美人,上次你拒绝太后的指婚,把如此美人弃之不顾,实在是可惜啊。”皇甫敬边冲着邻桌的皇甫敬垚笑着说道。
“六弟,你说这话可是大不敬,方晓寒已经是皇上的云昭仪,觊觎皇上的女人可是死罪。过往的事情还是不提的好。”皇甫敬垚一句话就把皇甫敬边给顶了回去。
太后话了:“皇上,今晚的表演你觉得谁最好?”
皇甫敬文明白太后的意思,他望了一眼楚向晚,淡淡地回道:“儿臣觉得,云昭仪最是优秀。母后觉得呢?”
太后很高兴:“皇上的眼光甚好,哀家也是这样想,你们觉得呢?”太后对着下面的人问道。
在场哪有人会有反对意见,都纷纷赞同,又大赞云昭仪秀外慧中、才情过人,总之就是一片歌颂之声。
“既如此,今晚百花宴的花魁就是云昭仪了。云昭仪,好好回去准备着吧。”
太后此言一出,众人心里都明白,这次进宫头一个侍寝的是云昭仪。其他的妃嫔听到这,都垂头丧气的,只是,这个结果其实早就可以预见到,有太后在,云昭仪以后平步青云的日子有的是呢。
方晓寒倒是面上一片平静,只是道了句“是”,就回了自己的住所。楚向晚看不出来她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直觉她对皇上并没有太多的喜欢,总觉得方晓寒此次进宫,性子沉静了许多,只是既然已经进宫,以后的路就由不得自己去选了。
百花宴进行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索然无味,太后既已达成目的,也没兴趣再待下去,她对皇甫敬文说:“皇上,哀家也乏了,让他们都散了吧。”
太后离去了,各家王爷亲贵也都跪安离去了,楚向晚也准备离去,皇甫敬文捉住了她的手臂,说:“向晚,有些事情朕虽然不想,可是不能不做,你要体谅。”
楚向晚拍拍皇甫敬文的手:“皇上,臣妾明白,后宫的事就是前朝的事,况且云昭仪明艳动人,皇上应该加以关怀,臣妾是不会吃醋的。”
“你究竟是不会吃醋还是不想吃醋?朕有时候真的讨厌你的懂事。”楚向晚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是皇甫敬文第一次在楚向晚面前脾气,他最终拂袖而去,楚向晚回味着他的话,是呀,如果今天换作皇甫敬垚宠幸别的女人,她还会如此心平气和吗?
楚向晚带着倩儿,刚出御花园,就遇见了皇甫敬边。楚向晚加快了脚步,不想和这个皇甫敬边有过多的纠缠。谁知,这个皇甫敬边拦住了她的去路,盯着她的脸调笑道:“娘娘,今晚是云昭仪侍寝,您急着赶回去不也是独守空闺?”
这话说的孟浪,许是喝了些酒,皇甫敬边说话愈胆大露骨。楚向晚也没有想到,这个皇甫敬边会如此放肆,她面上微带一丝薄怒:“律王,时候不早,你该离宫了。”
“娘娘又何必拒人于千里呢?”说完,皇甫敬边就上前想要抓住楚向晚的手臂。
“王爷,您要干什么?”倩儿挺身上前,想要挡住皇甫敬边的手,谁知道被皇甫敬边一把甩开,摔在了地上。头撞在旁边的树上,倩儿的额头顿时血流不止。
“倩儿!”楚向晚上前去扶倩儿,又被皇甫敬边拉住了手臂。皇甫敬边的力气很大,楚向晚根本无法挣脱,她身子一个不稳,就倒进了皇甫敬边的怀里。
“放开我,皇甫敬边,你好大的胆子!”楚向晚怒斥道。
皇甫敬边双眼迷离,只是紧紧搂着楚向晚,看着她的脸说:“真美。”
“这大晚上的,六弟和妍妃娘娘在做什么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楚向晚的身后响起。
听到皇甫敬垚的声音,皇甫敬边的酒醒了大半。他立马放开楚向晚,故作镇定:“原来是四哥,我当是谁呢,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他又搪塞道,“妍妃娘娘走路不稳,我不过是扶了她一把。”
皇甫敬垚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盯着皇甫敬边看了一会儿,看的皇甫敬边心里毛,刚才的情景不知道被皇甫敬垚看了多少,如果被传出去,皇上必不会饶过他,左相那边,也会惹来不少麻烦。
“对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四哥,弟弟先回去了。”皇甫敬边不等皇甫敬垚回答,转身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红夏,这个小丫鬟受伤了,你带她下去包扎。”
“是,王爷。”红夏扶起倩儿,临走前,担忧地看了皇甫敬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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