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如果要把那个重工业局科长的亲戚挤下去的话,不是十斤八斤熟猪蹄和一两方木头可以办得了的。要想办只能找个比科长更大的靠山,可是在忻县这个靠山哪找呢?想了个遍也没想到谁,无奈只能拿出杀手锏了,找自己未来老丈人,可是自己这个未来的老丈人赵亮接触几次,感觉他不太好说话,办事都官腔官调的,不光没替自己办过一件事,连和自己谈话也是不苟言笑。
这么个倔老头能帮自己么,他把这想和王主任说了,王主任笑笑说:“人家副局长凭甚帮你说话,你和人家闺女恋爱了五六年,都没娶人家,人家嘴上不说,气还气你呢,还帮你,你又没铁定是人家女婿,为甚帮你?”
赵亮一想也对,自己没和人家闺女结婚,还未是姑爷,人家帮你师出无门,便道:“我如果和他闺女结了婚呢?”
“如果结了婚,那老丈人肯定帮姑爷说话。”王主任说。
赵亮和胡雪花恋爱时,确实想和胡雪花结婚,但去了她家两趟,胡雪花的父亲和母亲,老拿模拿样的,摆出一副领导和领导夫人高高在上的架势,闹得赵亮心里很是不爽。
第七十三章 考试
加上和胡雪花接触多了,这个小姑娘虽然清纯可爱,可是当领导当惯了,三两句亲热的话后,便不自觉地露出了官腔,好似赵亮不是她对象,倒像是她手底下的职工,一切以她的话为宗旨,她的话百分之百正确,弄得赵亮见她一点热情都快起不来了,说句话要考虑,连大声笑都不自觉卡在一半。
一句话,和胡雪花接触,有点胆颤发憷。赵亮曾想和她吹了得了,自己再搞一个平民小姑娘,家也是贫苦人家,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可是又一想:胡雪花和她家虽待自己不是特别好,亦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几日不见胡雪花,心里也空得慌,也想念。舍弃了她,再找她这长相这家庭的也难,便一直没舍得和胡雪花闹分手。
五六年恋爱,有点马拉松了,看到同厂的知青一个个结了婚,有了娃,赵亮也想结婚,但他又有点怕和胡雪花结婚后这个当惯领导的妻子整天在自己身边盯着,让他感觉不自在。所以拖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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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木材时胡雪花问赵亮何时结婚,赵亮答的是年底。那是一时搪塞的话,现在王主任说结婚后才是副局长女婿,人家副局长才会替他说话。想到争当工长的利弊权衡,哪个砝码的轻重,赵亮决定马上和胡雪花领结婚证,年底结婚。
“雪花,我找你有点事。”赵亮下班后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把脸洗得特别干净,把黑发梳顺,拿着刚在厂里开的结婚证明走进食品店。
胡雪花正在柜台前,和一个女售货员在说事。“什么事?”胡雪花见是赵亮,脸上立刻多了微笑。
“穿的够漂亮!”哪个刚和胡雪花说话的女售货员瞧瞧赵亮,夸赞道。
“我把厂里证明开来了,待会儿咱们去领结婚证。”赵亮说。
“领结婚证?”胡雪花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
“对啊,咱们领结婚证啊!”赵亮重复了一遍。
“好啊,两人领证了?”柜台前的四五个售货员,听赵亮的话一齐走了过来,大声祝贺:“祝你们早结婚,早生贵子,夫妻和谐”几个人争着说。
胡雪花被这突然袭击弄得涨红了脸,忙把赵亮拉到后面的办公室问:“你说领结婚证,怎么事先没和我商量一下?”
“我哪天不是和你说了吗,年底结婚。年底结婚现在领结婚证还早啊?”
“不早,不早。”胡雪花颤声说,几滴眼泪从两个眼角流出。
“你怎么流泪了?”赵亮忙用手擦胡雪花的泪。
胡雪花一下抱住赵亮,但随即放开手说:“这是办公室,让人家看到不好。赵亮咱们是现在领呢,还是明天再去领?”
“当然现在!”赵亮大声说。
“好好,我写个证明。”胡雪花打开抽屉,拿出空白介绍信,写上结婚申请,然后拿公章盖上。
胡雪花是第一次在赵亮的宿舍过夜,夜朦胧,鸟朦胧,人也朦朦胧胧。胡雪花倚在赵亮怀里,亲昵地叫:“亮哥,我们的家安在哪啊?”
“当然是安在忻县县城了。”赵亮第一次听到胡雪花软绵绵地叫自己亮哥,酥的骨头都软了。真没想到这个食品店主人白天端着官架子,夜晚躺在自己怀里,筋酥骨软,小鸟依人。赵亮拢了拢胡雪花的黑发说:“你嫁给我,高兴吗?”
“高兴,不高兴为甚要嫁你啊。”胡雪花抱紧了赵亮,娇声说:“亮哥,最近要考大学了,好多工作的人都准备考呢,你考吗?”
“我想考,怕考不上。本来我就是初中水平,十多年又没复习过,考也考不上。另外经济上,一上大学就没工资了,我怎么上大学?”
“我上班,我可以供你上大学”胡雪花悄声说。
“上大学,毕业了又怎么样,也就是五十块钱。我现在一个月也不止十五块钱,而且又在提工长的关键时候,这次考大学我不想考,准备准备明年后年再上吧。”
鲜可欣温功课,不止是废寝忘食,简直到了疯魔的地步。他是先请了三天病假,反又请了十二天探亲假,十二天探亲假他没回北京探望父母,而是关在厂宿舍里温习功课。一天温习十五六个钟头,除了吃饭上厕所,每天也就能睡五六个钟头,整天把自己搞的昏昏沉沉。
王大力劝他悠着点,他说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他豁出去了,也要做这最后一搏!离考试只有五六天了,出第二炉铁水时,班长让鲜可欣下炉台去开铸铁机。铸铁机开动了,铁模子随着链条往前面转动,无事情了,只等着铁水流完,把铸铁机开关关上便可。
这时他觉得有机可乘,便倚在铸铁机开关盒架子上,掏出课正看间,不知炉台谁喊了句什么,他以为铁水流完,喊他关铸铁机开关,便眼没离课本,也没向炉台看一下,顺手把铸铁机关上了,之后仍看他那宝贵的课本。
岂知炉台上那一声喊叫是一个工人叫另一个工人把钢钎递过去,根本不是叫他关铸铁机。高炉前各种声音哄哄的,他也没听清。铸铁机关上了,铸铁模不再向前走了,铁水仍不断往下浇,都流在一处,便把那处的几个铁模子浇成了一个几吨重的打铁疙瘩。
连铸铁机的链条,齿,轴都浇铸在一块了,整个铸铁机报废,上面打沙漠也没来得及,便都放了王八铁。这一炉铁水废了不说,后面一两天的铁水也用不上铸铁机的铁模了。
事故出完,鲜可欣才抬头看,一看立刻吓得六神无主,口中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如何是好?”厂里出了这么大事故,肯定不是设备事故,是人为事故。按金钱算,铸铁机就几万块,再加上几炉铁,又是几百吨,几万块,事故不小。保卫科长侯天吼立刻赶到现场,问清情况,立刻把鲜可欣押解到保卫科旁的小黑房里,关了起来。
“你们怎么把我关这儿啊,我又没犯?”鲜可欣见他送到公安局,大声嚷。
“嚷什么,嚷什么!”一个警察照着他**踢了一脚。
“他为什么打人?”鲜可欣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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