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朦朦亮的时候,阿苦便随着屋外细碎的鸟语睁开了眼睛。
卯时刚过三刻,离晨钟响起还有好些时间。
身旁的南珍还在梦中酣睡,黑披散在枕席上,粉扑扑的小脸格外可爱。
阿苦体贴地将她身上的被子掖好,起身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脸,轻手轻脚地换了衣裳,简单洗漱,出门晨跑。
山中空气十分清新,沿路也不乏一些同样晨起早练的下痒或中痒弟子,或是三三两两聚成一群,或是互相微笑道个早晨,亲密而有活力。
而这些弟子的友好对象里显然没有阿苦。
大家就像看不见阿苦似的,既不跟她对话,也不跟她打招呼,甚至于连个正视的眼神都没有。
就像名为王阿苦的这个姑娘,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不存在于他们的生活之中。
小孩子的把戏,很幼稚,很直白,也非常伤人。
刚开始的时候,阿苦也曾努力向一些人释出善意,但得到的不是视而不见的冰冷目光,就是令人寒心的讥讽笑容。
这些都让阿苦想起在畔山村的那些日子,那些满脸鄙夷的讨债人,那些冷眼旁观的亲戚,和趾高气扬的富家子女。
以为什么都改变了,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
绕着长长的山道跑了好几圈,已经汗流浃背的阿苦吹着清爽的晨风,慢慢走回青草居。
简单洗漱一下,将还在赖床的南珍挖起来,打理好行装,阿苦拉好还在打哈欠的南珍,向专为清源师生提供一日三餐的惜膳斋走去。
早到的游东已取了三人的早餐,坐在一张四人座的正方形木桌旁,笑眯眯地招手让阿苦过去,也不知等了多久。
“抱歉表哥,我们来晚了!”
游东看了看还在半梦半醒状态的南珍,说道:“没事,我理解。”
阿苦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南珍扶好坐下,她拍拍依旧半梦半醒的南珍的小脸,骂道:“是谁说要品尝清源当地风味,吩咐我一定要早点叫她起床过来吃早点的啊!你再睡下去,别说早点了,连今日的课都会迟到的。”
被阿苦勉强拍出一丝意识的南珍,摇摇晃晃地点点头,似乎是听出了些重点,伸手抓起餐盘中的大肉包子,大口大口咬了起来。
甜美的肉香四溢,游东和阿苦被南珍滑稽的动作惹笑,相视一眼,无奈摇头,也默默享用起自己的早餐。
清源派风简朴,崇尚自然健康的生活,所以饮食清淡,多以青菜水果猪肉类为主。但简单并不代表粗糙,清源的饮食多以素材本身滋味为主,自有一股恬淡风味。
就连食惯了山珍海味,口味极其挑剔的南珍,也对惜膳斋的伙食赞不绝口,要不然嗜睡如命的她又怎会乖乖地从床上爬起呢!
相较于身旁俩人的有滋有味,阿苦表现出来的情绪只能算不温不火,虽然脸上也挂着盈盈的笑容,但比起两人所呈现出来的口腹之欲得到满足的幸福感,阿苦这边的只能称之为形同嚼蜡。
并非阿苦嘴叼,她一个过惯有上顿没下顿的穷孩子嘴巴会叼到哪去;也并非她没有味觉,相反通过红眼森林事件就可以看出她的五感很强。
那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答案只有默默忍受着的阿苦和她背后那些正在嘻嘻笑的始作俑者们知道。
是的,她又被欺负了!
从她第一天在惜膳斋用饭开始,只有她的饭菜闻起来不是馊的,就是恶臭难挡的。
并非是饭菜本身的问题,要不然离她这么近的南珍和游东早已察觉,出了问题的恐怕是阿苦本身,更准确地说是她的嗅觉和味觉。
没错,她被施了法术,每日三餐,定时定点,只在这惜膳斋中,只有阿苦一个人。
施术者是谁,阿苦并不知道,她现在还只是个修道白丁,连自己身中何种法术都不知,又怎会找的出施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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