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年他们还没岀声,就听到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叫道:“哎呀!是你们呐!真是太太巧了,我们今天是第三次见了吧?真是太太有缘份了!”
时安平皱起眉头,怎么又是这主仆两人?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里都能碰到,不会是……一直跟着他们吧?
时景年则惊讶的问道:“你们认识?”
“噢!今天在街上小叔被人撞了一下,快跌倒的时候那位公子扶了小叔一把,后来在书肆等你时又碰到过一回!现在这是第三次见面了!”
时安平看到江醉月的态度,稍微放下点儿心!
时景年点点头,朝两人抱拳施了一礼:“多谢两位岀手之恩!”
“无妨!无妨!”
载秋摇摇手,很是大气的说道。
转头对着江醉月:“哎哎!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见了三次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已经算很熟了,怎么还能像陌生人一样呢?来来来,相聚就是缘份,一起来欣赏一下芙蓉湖的夜色!”
“载秋,不得无礼!”
背对几人的男子转过身来,对着几人点了点头。
“我这小童平日疏于管教,冒犯了几位!几位若是想歇脚就请自便,无妨碍的!”
时景年蹙了蹙眉,虽说不喜那个小童的言语,可人家已经道赚,自己也不能再揪着不放。
“多谢公子,那就打搅了。”
江醉月见他们说完了,拉着景明,大大方方的走到树下的大石上坐下来!她用手拍了拍有些酸软的腿,见景明举着老虎灯,便给他接过来小心的放到地上,又从点心包里给他拿了一个小点心递给他!自己也拿起一块吃起来!
载秋看她完全无视他们的行为,都不知道怎么说她了!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女郎!简直是蠢笨如猪,他都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若是别的女郎,看到他家少爷这一身的气派,哪个不是赶紧贴过来呀!
就这个人!这个人!简直气死他了!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珍惜!真是不知好歹!
时景年看气氛有点冷寂,便轻声道:“公子不是芙蓉县人吧?”
那人轻笑了下:“是,本……在下祖籍是富春府人,从小一直在北方长大,倒是从不曾看过芙蓉会,今年赶巧回到了富春,所以就想来看看这芙蓉湖里满芙蓉的盛景!”
他站的有点背光,时景年看不清他的长相,听声音感觉年纪应该不大。
“虽说只是芙蓉灯,有些失了真实,不过却也另有一番风味,公子若是等到明年夏日里来,定能欣赏到灼灼淡淡的芙蓉花。”
“听郎君所言,若有机会,定会再来。”
“公子是富春府人,不知听没听过明山书院?”
“明山书院,教理育人,自是听过。”
慢慢悠悠的声音顿了顿,又接着道:“郎君不用如此客气,鄙姓风字苍雪,郎君唤我苍雪即可!”
时景年忙拜道:“不敢!在下姓时名景年,看风公子比弟年长几岁,如不嫌弃,唤小弟景年便可!”
一声轻笑传来。
“景年太过客气了!既如此,那苍雪便托大一回,以兄为之,景年也不用再叫风公子了!”
“是景年高攀了,风兄客气!”
江醉月瞪大眼睛看着见面不到十分钟的人,这就开始称兄道弟了,这么见面熟吗?会不会太快了?他们是怎么建立的信任感?
其实是江醉月的思维被现代人固化了,现代人总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会被骗被卖!
因为有危险,所以防备习惯了!
而古人不同,一般是分圈子的,像两个农夫,如果半路遇见了,打上两句招呼,就会知道他们是同一类人,两人就能商量着,你看看我种的菽怎么老是长不高,那你帮我看看高粱怎么才能更高产!
这就是阶层!
而自古读书人的阶层更难融入!
并不是你读几本书,念了两年学堂就可以的!
这里还要看你的功名,学识和气度!也就是读书人的气场!
咱们看不岀来,可人家说两句话,就能知道他们是不是一类人!
“时贤弟没有功名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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