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完全站在了原地。
他想的并非是这少年从哪里来,又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他满脑子都是……阿沐知道了。
——知道了他做的所有事。
君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若非竹林风起,吹起了他的衣摆和瀑布般的银发,只怕会让人以为这是一座冰雕,异常的精致美丽,却也死气沉沉,找到不到丁点儿生机。
最后还是楚暮云先开口了:“那丹药练出来了?”
君墨没出声。
他们就这样远远望着,离得不近不远,说话能听得见,可却看不清彼此的神态。
楚暮云又问:“阿墨,天灾之体祛除了吗?”
依旧是漫长的沉默,君墨竟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没有丁点儿反应。
楚暮云站了起来,他穿着自己的衣裳,却因为身体的消瘦而不再合体,肩线垮了下来,腰封束的更紧,恍惚间似是纤细到不盈一握。
他站起后,身体晃了一下,他身边的少年立马扶住了他。
楚暮云转头对他笑了笑,接着抬头,一步一步,很慢却很稳地走向了君墨。
他们本是一般的身高体型,现在却有了这样鲜明的对比。
君墨矗立如松,楚暮云却荏弱的像是一株翠竹,稍一用力便能让其折断倒地。
楚暮云终于走近了他,两人对视。
君墨的面上连一丁点儿表情都没有,那双银眸比往日里暗沉许多,可其中到底酝酿着什么样的情绪,却是怎么都看不出的。
而让君墨意外的是,楚暮云的神态很平静,没有预想中的失望、怨怼和厌恶,反而是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满溢而出的是柔软的暖意和怜惜的包容。
君墨的心脏像被一只巨手握紧,那剧烈的痛感让人几乎不能呼吸。
他终于开了口,沙哑的嗓音里只能苍白的唤着他的名字:“阿沐……”
楚暮云微叹了口气:“看来……天灾之体是消失了。”
直至此时,他所心心念念的仍是君墨的身体,可这没法让君墨高兴起来,他甚至荒唐的觉得:这是处刑前的最后一丝怜悯,就像那死刑犯吃到的最后一餐饭,再丰盛也透着股绝望的苦涩。
君墨不言不语,并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是太清楚的看清了前路,所以……在安静地等待着。
初冬的一阵冷风吹来,楚暮云似是受了寒,嗓子微痒,便轻轻咳了声。
他身边的少年着急道:“外面凉,进屋里吧。”
楚暮云却摇了摇头,他轻缓的推开了扶着他的少年,对他低声道:“你先回去行吗?我想和阿墨单独聊聊。”
少年有些担忧,看向君墨的神色也很复杂,但总归是听话的,他嘱咐了一句:“你注意身体。”
楚暮云点点头:“嗯。”
小少年走远了,楚暮云紧了紧披在身上的霜色大氅,问道:“这药是无上丹方里的?”
说的是什么药,两人都心知肚明。
君墨眸色微垂:“是。”
楚暮云面色不变:“从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君墨并未再隐瞒:“三个月前。”
楚暮云自嘲地笑了笑:“从离开万象宫,你就不信我了?”
君墨不承认也不反对。
楚暮云闭了闭眼,很容易就想起当时的情景。
那时候他们从万象宫逃出来,被谢千澜设计的两厢生疑,本是说开就能解的毒,但君墨却没让楚暮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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