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齐大人的信。”
“拿来。”闻平伸手。
马泰微微躬身,举起双手将信捧到闻平面前。
自从闻平注意到齐睿达这段时间来信的字迹完全一模一样之后,脾气比之前更加捉摸不定,就这些天,他就不止一次暴怒发火,马泰作为闻平身边亲近的人,自然率先受到波及,以至于他这段时间也只能小心翼翼对待闻平,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动作不到位,又一次惹怒闻平。
齐睿达是阳南县驻军的头领,这段时间临春府屡屡派遣士兵换防,如果齐睿达没有出现,按道理说这应该是最容易被人察觉到的事。
可是没有,从开始换防到现在几个月时间,他们完全没有收到任何关于齐睿达失踪的消息。
想起这一点后,刚刚察觉到齐睿达信件中自己不对劲的马泰后脊背一阵发凉。
阳南县的驻军由齐睿达负责,按理说每次换防的士兵过去,都会跟齐睿达见一见,一个驻军头领,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竟然没有一个士兵提出疑问,没有一个士兵发现问题。
一个两个就算了,可偏偏这段时间去阳南县换防的士兵多达几万人,这么多人中还包括一些在临春府有些地位的人,这些人过去,哪怕齐睿达再不负责,也会跟他们见一见,维持面上关系。
到底是没有见面,还是对方用了什么遮掩的手法,让士兵们以为齐睿达就在阳南县?
又是什么特殊的情况,才会导致换防的士兵们没有一个人察觉到齐睿达并不在阳南县驻军中的事?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马泰都觉得浑身发凉。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临春府肯定有很多敌方的人,否则对方不可能掩盖的这么好。
马泰只是随意一看,就注意到了刘三被收买一事,他没有注意到的人会有多少,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可偌大的临春府,到底有多少被收买的人,他们却一无所知。
而这些人正悄悄隐匿在他们身旁,悄无声息地准备着、计划着将他们彻底击垮。
字迹的事只有马泰和闻平两人知道,除了他们之前,就算是他们身边的亲信,也对此一无所知,对方为了布局,竟然可以模仿齐睿达的字迹,必定不会只是为了一个阳南县而已,消息若是泄露,便是打草惊蛇,他们也再无可能揪出临春府内背叛的人。
马泰低着头,哪怕距离知晓字迹一事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他现在依然还是心有余悸,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在睡梦中惊出一身冷汗,梦到他自己人头落地,可他却还无知无觉。
闻平憋着怒气看完刚到他手里的信,颤抖着将信件拍在桌上,可即便如此,他整个人还是忍不住浑身发颤。
马泰从惊骇中回神,抬头看着闻平:“大人,信里写了什么?”
“巡视!”闻平咬牙,“对方借用睿达的名义,说从临春府到阳南县的路已经修好了,让我亲自去巡视!”
“大人,万万不可!”马泰连忙说道,生怕闻平一气之下要亲自过去。
“本官难道不知道不可吗?!”闻平抓着桌上的笔筒,狠狠摔在地上,“欺人太甚,对方简直欺人太甚!他们真以为本官蠢到由他们揉圆搓扁嘛!!!”
马泰连忙看着他:“大人息怒!”
闻平抬眼,眼中满是红血丝,显然这些天没有睡好的人不仅仅只有马泰,还有他自己。
马泰被闻平的眼神惊了一下,低下头不敢直视。
“马泰……”闻平声音低哑。
“属下在。”马泰单膝跪下,拱手抱拳。
“既然他们让我们去,那就去。”闻平直直地看着马泰,却又不像是在看他。
马泰抬头。
闻平冷笑:“对方变着法想让本官亲自过去,本官又怎么能轻易入了他们的套,他们用这种方法,必定不可能控制了临春府,你去点人,让他们把临春府的百姓驱赶到阳南县。”
马泰深吸一口气:“大人?”
闻平抬眸:“怎么,你不愿意去做?”
“属下不敢,”马泰连忙道,“只是将临春府的百姓驱赶到阳南县一事事关重大,恐怕会引起临春府百姓的恐慌,到时候阳南县恐怕也会一片混乱。”
“那就让它乱,越乱越好,”闻平眼中闪过几分嗜杀的戾色,“吩咐下去,若是有不听命的,杀无赦,本官倒要看看,这背后的人究竟会怎么做!”
马泰垂眸:“可是大人,那些人未必会在意临春府百姓的性命。”
“是吗?”闻平微微倾身,“所以你很在意?”
马泰的头更低了:“属下只是觉得或许能有更好的方法。”
闻平嗤笑:“你不去做,本官可以另外找人,本官记得,石雄跟卫家关系匪浅吧?卫家是一门忠烈,石雄与卫家闹翻,恐怕另有内情,但以卫家曾经对他的重视,他绝不会背叛朝廷。”
马泰抬头:“大人,石大人他一心爱民,必不会这么做。”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