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子知道,还知道校事府目前是由先生负责。”夏侯信也是毫不隐瞒。
这两年,随着刘协到了许昌之后,校事府的职能也是进一步转变,更是加大了对内部的监视,尤其是那些随着刘协过来的汉臣们。袁绍准备两次偷袭许昌,也多有这些人的影子,只是不知道夏侯信是从哪里得知的,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此事简单,回头我便让人书信一封,到时候带上你随身的信物,便可以办了。”郭嘉想了想,还是先答应了下来,大不了等会再和曹操汇报一下这事。再说了,校事府也只是保护一下,至于一些机密事情,不让他知晓便是。
“还有一件事情,还请先生帮忙。”夏侯信见一件事情说完了,也就提出了下一件事情。
“哦?还有事情,那你不妨说说。”郭嘉也是有些好奇了,只是长途行军,精力也有些不济,所以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小盒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颗黑不溜秋的丸子放到了嘴里嚼着,过了一会,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几大口就吞咽了下去。
夏侯信并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的等着郭嘉做完这些动作。
“何事?说啊?”吞咽下去没多久,郭嘉的脸色也开始渐渐的好转,苍白的脸上也出现的血色,整个人的精神也相较之前好了许多。
“先生身体有恙?”夏侯信看着郭嘉的样子,史书中记载的是郭嘉先天好像就有问题。
“从小就有的问题,这么多年了,也就习惯了,说说你的另一件事情吧。”国家摆了摆手。
“在下想请先生动用校事府的人,帮我查一个人。”夏侯信也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或者说,是两个人。”
“我虽然掌管校事府,可是这权力也不是乱用的,你先说说是什么人吧,回头我看看。”现在夏侯信能够关联上的,顶多也就是曹昂他们这一代人,至于朝堂公卿上的争斗,还轮不到他。
“来之前,在下去祭拜了亡妻,然后发现两个当初的旧友也在,按理说,他们似乎还没有那么多钱财,能够用得起昂贵之物,只是这次遇见,却发现了一些东西,又不想家里人知道,所以才来麻烦先生。”夏侯信想了想,还是将这事说了出来。自己身边的这群护卫,战场厮杀可以,哪怕是夏侯严,也是颇有实力,即便是曹真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在这种细密的事情上面,却似乎还欠缺了一点。
“可是当初随着你们一起,后来又离开的两人?”郭嘉对于这两个人也只是有印象,却并不记得叫什么名字。
“正是,后来到了许昌之后,他们又恢复了往来,只是平日里所用,似乎是有些不寻常。”
“怎么?难道你还觉得他们的钱财来路不正?”郭嘉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两个少年而已,“会不会是家中接济,而你不知道?”
“不会,芨虽然也是往来,但还不至于如此接济,在下也是怕他们走了错路。”夏侯信就将水头上的那只发簪仔细的说了一下,自己虽然不知道多少分量,也不知道值多少钱,可是即便是丁夫人,也多是用木制的,水又哪里来的金制。
“好,我便让人帮你盯两天,这可是我私人的帮忙,有了消息之后,我也不会上报的。”郭嘉对着夏侯信眨了眨眼。
“如此,就多谢先生了。”夏侯信连忙表示感谢,“对了,先生刚才服用的药物是何物?”
“这啊,这是五石散,嘉从小身体就弱,后来遇到一游方道士,给嘉开了个这个方子,让我每每精力不济时,就服用,最好还是用酒吞服,增加药力发散。”郭嘉也是无所谓,自己这身体,曹营中的许多人都知道。
“还请先生断了这五石散吧。若是先生长期服用,恐怕,寿元不会超过四十,我叔父对先生极为器重和信赖,在下也不想叔父伤心。”夏侯信想了想,还是将这事说了出来。
“如何?嘉这么多年以来,全靠这药物支撑,为何如今反而有害?”郭嘉也是被夏侯信的话吓了一跳。
“我听闻五石散中有丹砂,这丹砂本就有毒,长期服用,对身体不利,所以先生还是断了吧,最好的方法乃是食补,再加上多加休息。”夏侯信并不是医生,所以也给不出什么好的方法,只能是作为泛泛之谈。
“此事再说吧,听闻你这些年都在荀家别院借书,最后还是拜师了叔慈公为师,不知你以为,如今征伐吕布,当难在何处?”郭嘉也是闲来无事,也是想要扯开刚刚的话题。
听到了这么一问,夏侯信倒是沉默了,这应当也是郭嘉对自己的一种考较。
“攻打吕布,有两难,一是之前叔父两次征伐,都对徐州的士民百姓有过巨大的杀戮,还有劫掠,这让徐州人对叔父心存芥蒂;二是吕布本身指挥作战能力不俗,麾下也有健将,还有高顺的陷阵营强军,如果要正面击败,也是不容易。”夏侯信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两样,至于说如何运用计谋等等,那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下子也说不准。
“难得,徐州人心也不是不能收服,只要收服了徐州的人心,吕布也是不足为虑。”郭嘉给自己倒了一碗水,行军在外,很多事情也没办法讲究。
“若是给徐州人让渡太多,怕是徐州人会得寸进尺。而且徐州北部还有臧霸的泰山贼,对于刘备吕布都是不太服从,又如何能够让他们听从叔父的指令。”来到了这里这么长时间,夏侯信觉得世家和皇帝,或者说是执政官之间就是一个合作的关系,虽然大部分时间来说,看起来地方对中央是服从的,可是这只是表象,实际的地方权力仍然掌握在这些地方势力的手中。
“嗯?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的想法?”郭嘉一听到夏侯信的这个想法倒也是有些奇怪了,至少夏侯信本人还是夏侯家的子弟,但是听得语气,却似乎对于这些人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在下说的只是事实罢了。”夏侯信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这么一句敷衍过去。
“那你以为,天下大乱的根由在哪里?”郭嘉却是来了兴致,原本觉得,夏侯信也不过就是一个会种田,还会练兵的人罢了,可是眼下看来,却似乎并不是如此。
“根源在土地,乱源在世家。”夏侯信在心中思忖了良久,才将这两句话说了出来,心中也是知道,这两句话若是传扬开去,自己必然是天下绝大多数世家的敌人。
“哦?若是别的人来回答这个问题,绝大多数都会说,宦官乱政,外戚转圈,还有党锢之祸之类的,你为何又说根源在土地,乱源在世家?”
“你可要知道,明公现在所依仗的,大部分可都是世家出身,再不济也是豪强。可是你这么一说,反而是这些人祸乱了天下,你让这些人怎么看待你?即便是叔慈公的弟子,也挡不下悠悠众口啊。”郭嘉有些玩味的看着夏侯信,也是想要听听一番高论。荀靖的名声其实并不是很显赫,也比不过郑玄、马融这类大儒。
“或者说,乱源在私心、私欲。”夏侯信一听这话,立刻就改了口。
“嗯,那你说说为何?”郭嘉给自己的面前倒了一碗水,又给夏侯信倒了一碗。
“我以为,天下大乱的根源在土地,是因为我们目前所有的财货都依靠土地来获得。无论是粮食,还是盐铁,都是在土地里获得,而百姓都是依靠耕种过活,若是遇到了丰年,也不过是勉强混了个温饱,至于遇到欠年,挖些野菜也能够勉强度日。可是人生无常,总有个大病小灾的。”
“这时候,若先生正好是这样的一个农户,家中有人生病,可是自己的钱财却也已经不足,只能是向周边邻里借钱,邻居家中正好有钱,但是买了你的土地,并且答应了你还可以继续租种土地,你只要明年收成的时候交一些地租就可以了,先生正好也是能够接受。”
“结果,四邻八乡的人听说了之后,也都觉得你是善人,有越来越多的人朝先生借钱,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将地卖给了先生,先生此时已经垂垂老矣,可是家中的子侄却是不少,既然有了钱和闲暇的时间,先生开始教授家中子侄读书,再一步步做官,成了朝廷的重臣,开始拿着朝廷的俸禄。”
“而随着职位越高,对于朝廷的各项政策的了解也是越详细,先生开始想着办法偷瞒漏报,如此一来,先生家中的财货愈多,而国库的财货越少,可是朝廷还要养兵,还要给臣子发放俸禄,只是国库日少,所以就加重了赋税,这些赋税会征到先生这样的人头上么?先生的家族在朝在野都有人脉,自然是征不到的,就只能是对着那些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征税。”
“所以,朝廷的税收越少,而百姓的赋税越多,而只是单单肥了那些手中握有无数良田的世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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