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风大厦。
上午十点。
一辆亮黑色玛莎拉蒂跑车远远风驰电掣般开过来,伴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车身在地面划出一个Z字型黑色闪电,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后,稳稳地停在了写字楼楼下。
玛莎拉蒂车门打开,周乔宁从里面走出来。
他的身材挺拔修长、面容年轻俊朗,穿着一身藏蓝色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左耳里塞着蓝牙耳机,似乎在和人讲电话,洁白的耳垂上一枚方形蓝钻耳钉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
周乔宁打扮得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都会以为他是来这里上班的,而且办公室还是在写字楼顶的那种。
事实上,一个星期前,周乔宁的办公室的确是在竞风大厦顶楼,他还是自己公司的总裁。
而现在——
门口的保安认识周乔宁,殷勤地走过来迎接他,“周总,您来啦。”
“你等一下,我这儿有点事。”周乔宁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声,转身把车钥匙递给保安,“麻烦帮我把车停好,谢谢。”
保安点头哈腰地接过车钥匙,“没问题周总。对了,给您准备的东西都在那里了,您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周乔宁漫不经心地抬起眼,朝保安指的方向看过去,地上摆着一把扫帚、一个簸箕、一个蛇皮袋……都是清洁用具。
周乔宁漂亮的桃花眼微眯了下,拿出钱包随便夹出数张百元大钞拍到保安手里,没理会保安脸上狗腿般的笑容,长腿迈开朝扫帚簸箕走过去。
“你还有要说的没?爸爸要工作了。”周乔宁把扫帚拿起来,在手里掂了掂,盘算着这东西怎么拿才顺手。
“工作?你不是被秦怀那狗东西开除了吗?还工作什么?”和周乔宁通电话的人叫张炬,是他的死党。
扫帚是竹丝扎成的,周乔宁觉得有些扎手,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条方巾包在手上,轻描淡写地说:“准确地来说,不是开除,而是降职。”
张炬扑哧笑出声:“降职?他让你去当保洁,不就是变相地逼你自己走人?等等,大乔,你该不会真的去当保洁了吧?!”
周乔宁抬起脚,用擦得锃亮的皮鞋踢了一下簸箕,把簸箕踢得往前滚了好几滚,然后他才慢悠悠提着扫帚往大厦门前的广场走。
“是啊。”周乔宁在张炬惊讶的吸气声中淡定地说,“我想过了,秦怀这样做就是想赶我走,我当然不能让他称心如意。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捡几天垃圾又算得了什么。”
张炬惊诧:“这还不算什么?!大乔,你可是周家大少爷,要是被人知道你在秦怀这里捡垃圾,你会成为全余城的笑柄的!”
周乔宁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扫帚,顺带卷起地上的一片落叶,“笑就笑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老头子重女轻男,要是我不能把公司拿回来,他肯定会逼我去和其他家族联姻,比起联姻,我宁愿在这里捡垃圾。”
张炬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憋出几个字,“苦了你了兄弟,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周乔宁刚因为死党的安慰心里有了那么一点点感动,就又听耳机里的张炬兴奋地说:“周大少扫地捡垃圾这种世纪性的场面,我怎么可以错过!”
周乔宁:“……”他就不该天真地相信张炬这家伙有人性。
“滚蛋。”
周乔宁干脆利落地摘下蓝牙耳机,挂断电话开始专心扫地,但他养尊处优惯了,平时别说捡垃圾,就算地上有钱他周大少都不一定会弯腰去捡,所以挥扫帚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划水。
有张湿纸巾粘在地上,周乔宁好不容易把它扫进了簸箕里,走到垃圾桶前却犯了难。
湿纸巾属于干垃圾还是湿垃圾?
周乔宁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大难题。
虽然只是扔个垃圾,但也得有职业精神,于是他放下扫帚和簸箕,认真地拿出手机上网查有关垃圾分类的知识。
广场上进进出出的员工不少,看到站在垃圾桶旁的周乔宁,四周毫不意外地响起了窃笑声。
“不是吧,连垃圾分类都不知道吗?”
“连这种简单的常识都搞不懂,还开公司呢,怪不得会破产!”
“倒也不必这么酸,人家再怎么样也比咱们好得多,你看他手上那块表,够咱们挣十年了。”
“那又怎么样,也就是投了个好胎罢了,要是没他老子和姐姐,就是废物一个!”
那些冷嘲热讽钻进了周乔宁的耳朵里,让人想忽视都难,本来这次过来就已经做好了被人嘲笑的准备,但是听到那些议论后,心头火还是压抑不住往上冒。
想他周乔宁活了快三十年,一辈子顺风顺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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