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威斯特博士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我们过一会儿再讨论这个问题。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透露一件事情:你们用了什么方法让彼得·摩尔跑来向我们叙述那个古怪的故事?还有,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图威斯特博士笑嘻嘻地轮流看着演员和他的朋友,“因为这个离奇的故事肯定是你们诡计多端的头脑的丰硕成果——我深信不疑……别人肯定想不出这样的故事。”
戈登·米勒爵士沉吟着,笑嘻嘻地看了看图威斯特博士,然后说:
“好吧。其实,我猜想您老早就猜到了这个神奇故事的真实作者……另外,如果我没有撞见彼得·摩尔入室盗窃,如果我没有因此误杀了他,我肯定早就向您供认了真相:是我和多纳德策划了这个诡计。问题是,当我误杀了彼得·摩尔之后,我们就陷入了作茧自缚的境地——实际上是我无法自圆其说。您很快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今年年初,我的秘书告诉我说武器收藏当中少了一把手枪——一个很罕见的、非常贵重的收藏品。他是在星期天向我报告的,而前一天的晚上我曾经邀请了几个朋友来做客。两个月之后,彼得·摩尔报告说又少一件藏品,而且前一天晚上我也在书房里招待过客人。在我的客人当中,有谁会伸出第三只手?尽管我提高了警惕,但是一直无法找到凶手,后来也没有发生类似事件。但是,有一天,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说他怀疑我的秘书不值得信赖——他撞见彼得·摩尔把耳朵贴在书房的门上。我感到震惊,随后我就开始小心地留意彼得·摩尔的行为。我没有抓到确实的把柄,但是有一两次我觉得他是勉强逃脱了——我确定他有问题。彼得·摩尔的表现一直令我很满意,他真的在暗中做一些不光彩的行径吗?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他偷走了我的两件藏品?我必须要搞清楚,要有确实的证据,我要给他设置一个圈套……我和多纳德·闰桑姆商量了一下,然后我们就编排了一个小故事——您已经知道这个故事了。我们再回顾一下那个故事的梗概:我们用一些戏剧性的开场白来引诱他,一桩伪造的谋杀,一些经典的、但是非常有效的故事——常见的三角关系:丈夫,妻子,情人——然后是两个对手之间的争斗,最后用预谋谋杀来收场。”
多纳德·闰桑姆咳嗽了一下。
“现在想起来,我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表演得过火了!我们的故事真是夸张至极!不过他真的上钩了……”
“如果我的理解正确的话,”图威斯特博士说,“你们的计划是让彼得·摩尔到警察局去揭发你们的谋杀企图,以便确认他是否在门外偷听!”
“是的,我们就是这个用意。”戈登·米勒爵士不好意思地承认说,“当然了,即使彼得·摩尔真的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在门外偷听,我们也不能保证他会去警察局报案。不过,如果他真的去报案了,警察很可能会做一些小小的调查工作,我们肯定会有所察觉……你们真的进行了调查,不是吗?”
“所以你们很清楚那天晚上我们出现在绿人酒吧里的原因!”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低声嘟囔着。
“您的出现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很可能只是巧合。”戈登·米勒爵士风趣地说,“但是您提到了写小说的计划——里面有两个侦探小说作家进行殊死的决斗……听到这里,我们就可以完全肯定彼得·摩尔偷听了我们的对话。这个浑蛋,他一字不漏地转述了我们在骗局中的言行……”
“我当时就有一种感觉,那天晚上的事情过于顺利了。”警官握紧了拳头,嘟嚷着,“见鬼,你们肯定在内心里笑翻了天!”
“我们无法否认,这是事实!”多纳德·闰桑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努力控制着脾气。他问道:
“不过,在你们进行表演的那天,你们怎么能够肯定彼得·摩尔会在门外偷听?”
“阿彻巴尔德,这并不难。”图威斯特博士接过了话头,“您还记得吗,他们精心设计的开场是这样的:非常体面的米勒夫人突然冒出来一个亲戚,穿着打扮就像是个流浪汉,而且说一些古怪的话……这足以激起任何人的好奇心,尤其是一个支着耳朵的人!另外,我猜测戈登·米勒爵士做了手脚,当秘书宣布意外的访客来访的时候,爵士特意引起彼得·摩尔的兴趣……”
“确实如此。”剧作家表示赞同,“其实并不复杂……只要装扮成一个遇到困境的人,正在尽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见鬼,真见鬼!真是难以置信!费尽心机地表演,就是为了抓住一个用人的把柄,难道你们就没有其他更简便的方法吗?你们真是……有心计……”
“我们可以把这称为职业病。”戈登·米勒爵士打断了他的话,“请您现在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一下:当我射杀了一个人室盗窃犯之后,我发现那个窃贼就是彼得·摩尔——一个我认为行为不轨、犯有盗窃罪行的人,而且我前一天得到了证据证明他确实有罪。您说我能直言相告吗?‘我刚刚打死的人是一个窃贼,在他来盗窃之前,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我可以向您解释一下……’即使是最笨拙的律师也能抓住把柄,我的正当防卫不成立,我的做法是故意谋杀!”
“很明显。”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酸酸地说。
“幸运的是,多纳德·闰桑姆迅速地明白了当时的形势。如果他当时供认说我们给彼得·摩尔设置了圈套,而我又刚刚宣称说从来没有听说过决斗的事情,那可就糟糕透顶了……您肯定会作出这样的判断:当我发现他行窃的时候,我借机给他塞上一粒铅弹。”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想了想,然后说:
“在您的这个剧本当中,有一个蹊跷之处让我无法理解:戈登爵士,您为什么要抓起那个代表瘟疫医生的玩偶?……您很清楚,这个动作会让我们联想到戴维德·柯亨的案子,不是吗?”
“但是,他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多纳德·闰桑姆喊了起来,“这个细节完全是彼得·摩尔杜撰出来的!这一点足以证明那个秘书有多么狡诈;他肯定早就开始暗中窥探我们的活动,他肯定了解到了我们跟戴维德·柯亨的房东开玩笑的事情!他肯定认为是我们谋杀了戴维德·柯亨,他正要借这个机会给我们找麻烦!这个坏蛋!”
“先生们,我想你们也会同意的,他是一个十足的疯子。”戈登·米勒爵士说。
“我很清楚这个‘动作’并不是您剧本的一部分。”图威斯特博士沉着地说,“另外,我还清楚地记得你们当时的反应。那天晚上,在绿人酒吧里,当我的朋友向你们宣布说戴维德·柯亨的案子里牵扯两个打扮成瘟疫医生的人的时候,你们的表现证明你们根本没有料到警官会这么说。您,闰桑姆先生,您差一点儿扔掉手上的杯子.而您,戈登爵士,惊诧的程度毫不逊色——但是当赫斯特警官提到‘决斗’的时候,您连眼皮都没眨。
“到此为止,所有的东西都能够说得通。我们可以认为彼得·摩尔的死亡是一个意外事件……但是,还有科斯闵斯基遇害的案子,几乎是在彼得·摩尔遭枪击的同一时间……这一次,巧合可就说不通了。闰桑姆先生,说到斯坦利·科斯闵斯基,我希望能再回顾一下八月三十一日晚上的事情。当你们把戴维德·柯亨的尸体放进垃圾桶之后,你们分手了。然后呢?”
“我已经告诉过您了!”演员恼怒地说,“我去找我的车子,科斯闵斯基往他的家里走去。”
“当时是几点?”
“我怎么可能记得!我们刚刚离开米勒夫妇的房子……那几个垃圾桶就在不远的地方,在一个小小的死胡同里。我们把一个垃圾桶倒空了,把戴维德·柯亨从‘模型’里弄了出来,然后放进垃圾桶里。接着,我们立刻分手了。这些动作花不了五分钟……”
“那么,是您拿走了担架,科斯闵斯基拿走了人体模型?”
“是的,他摘掉了人体模型身上的大衣,还有上面的伪装。那些东西很沉重,但是科斯闵斯基住得不远……”
“后来,您又见到过科斯闵斯基吗?”
多纳德·闰桑姆用手抹了抹微湿的额头。
“第二天,就在这里……我们聚在一起,碰个头。”
“我猜测,这次会面的目的之一是把这个‘闹剧’从您的记忆中抹去?”
“嗯……多多少少是这样。尤其是我们看到报纸之后——上面说这是一起谋杀案。后来,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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