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悄悄对公孙朔说:“末将有事禀报,与诸位将军饮酒,稍后再说……”
公孙朔望着沈中,眼里闪过一丝不安:“你皇命在身?”
沈中默默点头。
公孙朔在大营前挡住诸将,要他们稍后再进,沈中要四名侍卫候在外面,他拉着公孙朔的手进入营帐。二人分宾主坐下,沈中就问公孙朔:“公子公孙子兰在营中么?”
“在!”公孙朔概然答道:“与将军一别数年,小儿己一十六岁,任了军中偏将!”
沈中望着公孙朔:“能否将公子请出!”
“这……”沈中皇命在身,满营将士不见,先见自己的儿子,于情于理不合,公孙朔不知沈中是何意。
“公孙大人,快请公子!”
公孙朔对着帐外叫了一声,公孙子兰就候在帐外,听见呼喊应声进了大营。公孙朔叫他见过沈中:“这是沈将军,也是你的叔叔!”
公孙子兰向沈中行了军礼。沈中望着*倜傥的少年将军,心里感慨万端。当年他在军中做校尉时,公子还年幼,如今己长大成人了。
沈中还了礼,问公孙朔:“若差公子外出,除了老家,还有别地可去?”
“老家已经无人,孩儿也无别地可去……敢问将军,你这是何意?”
沈中执着的再问:“恩公,楚地武当山,我认识一位名叫显化的道长,可请公子前去游山玩水?”
公孙朔越听越糊涂:“这……”
沈中到此,只有直说:“恩公,实不相瞒,末将奉了皇上密令,前来密捕恩公。大人有恩于末将,才想给大人留下后人……”
公孙朔一听,惊得魂飞魄散:“这是何故?”
“你上书收复河套的奏章被驳回,兵部参你勾结俺答、私开边境贸易。皇上震怒,令我将你密捕进京,交三司会审!”沈中说罢,拿出嘉靖批的手喻,公孙朔看罢,连声叹息:“亡我大明不是俺答之流,而是朝中那帮独夫民贼……想我公孙朔,应该料到此举。可悲,可叹,我仍然报有侥幸之心,为了长治久安,永除边境祸患,才不顾个安危,毅然上疏……”公孙朔与儿子子兰向沈中跪下:“将军之恩,本都无以为报,只有在此行跪拜之礼了!”
沈中扶起公孙朔:“大人不可,末将承受不起!” 沈中想到万一走漏风声,会祸及公子。公孙朔是个清官,仓促之中拿不出许多银两,便从怀里掏出三百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公子,请带上这些银两,赶快上路,前往楚地,没有你父亲或是我的信件,千万不要回来!”
公孙子兰惊愕地望着父亲,犹豫不决。
沈中一把抓住公孙朔:“恩公,你这就叫公子走,否则晚矣!”
公孙朔向儿子示意听沈中的话,公孙子兰恸哭出声,向父亲跪下。公孙朔老泪纵横扶起儿子。沈中叮嘱公孙子兰:“换下戎装,骑上一匹快马,绕过京城,往南直下。记住,一路不要停留,过了黄河,进了楚界才能稍事休息,在武当山遇真宫见到显化道长,就说是我沈中所托……”
公孙朔待儿子出了大营,一把拉住沈中:“犬子己走,我无后顾之忧,请将军即刻离开大营!”
沈中望着公孙朔脸上贸然出现的杀气,知道他横下心了。公孙朔此次被解进京,虽然凶多吉少,但并非就是死路一条。如他领军抗旨,不仅死无葬身之地,诛连九族,还要连累跟随他多年的部将,以及他们的身家性命。
“大人,以我在锦衣卫多年之见,监督我密捕你的第二批人马,最多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到了;据我所知,大人三军的补给已经中断,军中的粮草只够三日之需;而大人左右两翼,己有数倍于你的精兵在防范,八十门红衣大炮,也对准了大人的军营。大人稍有动作,就会遭到灭顶之灾,三军将士皆会与大人玉石俱焚!”
公孙朔想不到朝中反应比对敌作战还快,杀自己人比敌人还狠。他冷静下来,叫来中军,让他在大营摆下宴席,给沈将军洗尘。沈中怕事久生变,公孙朔的部将都是些桀傲不驯之人,一旦出于义愤,做出不利于公孙朔的事来,将会铸成大错。
“大人,末将看这酒宴,就免了,请随我上路!”
公孙朔心有不甘,环视着自己的虎帐,喟然长叹一声,吩咐中军:“本都与沈将军有事外出,尔等即可开宴。若本都两个时辰未归,着副帅李真代行三边总督之权……”公孙朔知道部将均在前帐等候,他叫沈中唤进四个侍卫,与他从后帐出了大营。
第三章 祸起萧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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