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猴渣是猴瞎子的孙子,再加上猴渣和何震林有些来往,何敬业多少知道他些事情。在何敬业看来,猴渣在整个案件里,应该是一个没有原则的小丑,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指望他的脑筋开窍,智商突然爆发,那是不现实的。
何晓筝不管何敬业怎么说,还是坚持要见到猴渣,她脱掉工作服,拉着何敬业,朝交警大队走去。何敬业一路上提醒何晓筝,猴渣是个生意人,说话支离破碎的,可信度很小。可何晓筝并不认为猴渣的话是胡言乱语。何敬业说仅凭猴渣描述的那个黑糊糊的怪物,就可以定他个大脑分裂症。俩人说话间,便到了交警大队。
那辆奔驰车,带着血手印,很安静,很沉稳地停在交警大院边。猴渣因为说不清血手印来历和奔驰车被划原因,被扣留在交警大队。
何晓筝见到猴渣的时候,他显得很沮丧。这很正常,崭新的大奔车,莫名其妙地被个UFO划成大花脸,那可不是一不留神被丘比特的神箭误伤。叫谁碰上了,谁的心情都会不堪一击的倒塌。但令猴渣沮丧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高娃从出事那天起,就没在他视力范围内出现过。
何晓筝并没有立刻提问,而是先叫何敬业递给他一根烟抽,猴渣接过烟,吧唧吧唧地嘬起来。等到烟抽到一半时,何晓筝才发问:“10月29号,也就是出事当天,你从嘎纳隧道至葬狗坡,途中行驶了多长时间,行驶途中有没有看见其他车辆?”
“过嘎纳隧道的时候,好像是八点半,那天,真的很邪气。我记得我进隧道前,没有下雾,出了隧道就白雾茫茫……路上没发现有什么车经过。”猴渣把从进隧道,到发现尸体,来回地想了几遍,他终于想起了那个细节,他急忙说道,“对了,好像有一辆大货车,嗖的一声就过去了,等我看的时候,已经消失在雾里了。”
何晓筝听到邪气,跟他强调了一下:“大雾是因为空气潮湿,气温突然下降而形成的,实际上是靠近地面的云,不含有邪气成分。隧道是从高至低,葬狗坡处于低凹地,雾气容易凝聚,属于正常的天气现象。你还能想起,那辆大货车从你车边驶过的时间和方向吗?”
猴渣抽了口烟,说:“我当时正在听十点新闻,我可以确定。他是超我车过去的,行驶方向应该和我一样,是自西向东行驶。当时,高娃还鄙视我车开得慢。我这人不经人鄙视,一鄙视脑子就大,脑子一大,就和高娃开了个玩笑,没留神碰到了那个怪物,把车划成那样。其实,我也是受害者。”
何晓筝疑惑地看着猴渣:“怪物?除了怪物和那辆大货车以外,还有没有其他车,从你车边过去?”
猴渣说:“没有,正向,反向都没见到有车经过,当时的浓雾还有几米的能见度,不管经过什么车,我都会看到的。我可以肯定,就只有一辆大货车。高娃也看见了,不信,你问高娃,她当时还说它是个蠢物呢。”
“为什么你没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样?”
“这只能说明,那怪物的飞行速度比车太快。”
何晓筝又问:“高娃为什么那么着急去机场,你知道吗?”
猴渣说:“她说是去演出的。当时,她跟我说的时候,哭哭啼啼的,我这人哪都硬,就是心肠软,也没多问。”
何晓筝接着问:“你和高娃关系一直很好吗?”
猴渣听罢想起一事,高娃前段时间一直和他闹分手,到如今,已经是两个月不见人影。若不是急着去机场,也不能哭哭啼啼地央求他。猴渣低着头,暗自琢磨这事,不知道说,还是不说。但想到和高娃往日的温情,猴渣还是帮她掩了过去,说:“她是我猴渣的女人,一直如胶似漆。”
“从嘎纳隧道至葬狗坡转弯处,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除了一个怪物,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孩!”
“六七岁的孩子?”何晓筝皱着眉头,思索一会儿,心中却疑惑更深,这个六七岁的孩子究竟从哪来的?猴渣怕何晓筝不信,生出什么嫌疑事端来,嘘声说道:“葬狗坡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发生一些诡异的怪事情。这如同天地异变、大规模战争和瘟疫大流行一样,比人们的噩梦更恐怖。”
何晓筝听得纳闷,连忙细问端倪:“什么事情?”
何敬业也觉得好奇,在旁静静听着,只听猴渣清了清嗓子,说:“嘎纳山上有只神鸟,耶那村人都叫它萨满野神,传说这只大鸟,每隔十五年,就会在葬狗坡出现一次。耶那村人视之为不祥之物,他们都说,只要你看到了它的眼睛,它就会带走你的灵魂。我想,我碰到的那个黑糊糊的东西,很可能就是那只大鸟。”
猴渣的不明飞行物的说法,并没有使何晓筝感到丝毫的惊讶和喜悦,似乎这早在她预料之中,听起来好像很神乎,事实上不神乎。抛去迷信色彩,何晓筝并不排除飞禽走兽撞击大奔车的可能性。
“这神鸟跟五六岁的孩子有什么关联?难道大鸟下山,给你叼来个五六岁的孩子?你也知道当时的能见度至少十米,一个孩子的行走速度绝对比汽车行驶速度慢,你怎么能看不到孩子是从哪来的呢?”
“我想,那孩子一定是在我下车以后过来的。当时,满地都是血,我的注意力全在找血源上了……”
何晓筝不再往下问了,她与猴渣的一番对话,在权谋老到的何敬业看来,与魔幻小说的部分情节有些雷同。
何晓筝与何敬业出了交警大队,一路走来,何敬业见女儿一直没开口说话,他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复杂性,忍不住问:“你也觉得猴渣的话有可疑之处吗?”
何晓筝边走边说:“如果有的话,就是猴渣说的怪物和孩子。”何敬业表情一松,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是猴渣想推卸责任的无稽之谈。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的脸上出现伤脑筋的表情?”
何晓筝说:“说实话,这里面的玄机,我至今还没有参透,如果贸然告诉你,我害怕你的心会跳出来。”
何敬业见何晓筝说话时带着郑重肃穆的表情,他将手按在胸口上,用一副宣誓的姿态跟她说:“没事,我捂上它,有什么天打雷劈的事情,尽管说来。”
何晓筝眉头一紧,说道:“在葬狗坡的时候,我也曾动摇过死者的死亡时间,但回到法医室,经过解剖和各方面检验,结果都显示死者死亡时间是八点至九点之间,而猴渣却能证明张友和是十点以后经过葬狗坡的。案发现场的轮胎印,萧楚格身上的轮胎印,也确实都是张友和驾驶的大货车留下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萧楚格死了两次?不,这不可能!”何敬业的心没跳出来,但是,咯噔了一下,医学上称这种现象为偶发性早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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