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嘶叫破空而来,虫兽群前仆后继地窜了上来。
面对迎面扑来的劲风,高登面罩下那张冷峻分明的面孔竟露出一丝笑意,那是残酷的杀意。
他脚步一错,雪亮刀光闪动,当先扑上来的虫兽已经被分了尸。
高登一个拖刀旋身后,矮身滑步突进,刀锋再次斜切,左侧一头刚起跳的虫兽惊恐地嘶叫中,同样被从腹部了账。
被同伴的血腥一惊,所有虫兽仿佛嗅到了腥味的鲨鱼,加速冲了上来,叫声更尖锐,简直要刺破耳膜。
夜枭一样的声响在幽深黑暗的隧道激荡开去,让人胆寒。
出乎高登意料,除了七八头虫兽,余下的虫兽群竟然掉头把目标指向了死掉的同伴,海马嘴一样的口器鼓胀收缩,劲箭一样的酸液喷射在死去的虫兽尸体上,兹兹热气蒸腾,转瞬化成一滩浓浓青白浆液。
一只只海马嘴,贪婪地抽取同伴兽躯所化的生命精华,三五下就吸食了一空。
尽管高登早就从军队内部文件中了解到虫族的难缠和可怕,但肉眼亲见却是另一回事。
普通士兵碰到两三头也许能对付,像现在这样被集群围攻,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轨道车内那名士兵生前生后的遭遇,可想而知。
这种可轻易腐蚀钛合金的酸液,高登也不敢领受,眼前虫兽群要形成包围,他脚步飞速移动,刀锋疾转,再斩两头,闪身一个跳跃,突了出去,沿隧道往回跑,采用迂回战术。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脑子出现了联邦军队教科书里对付阿米巴虫族的条例。
一直以来艰苦卓绝的修炼,让高登很多东西都成了本能,因为同样靠本能发起攻击的虫兽,很难对他并不成熟的冷兵器攻击产生威胁。
在回到他搭乘的轨道车附近之前,整整十八头虫兽已经给他斩杀了个干净。
轨道车前去无路,被迫抛锚,但高登运气不错,步行没多远就顺利搭上一台从地底钻上来运行良好的自动采矿车,一路他隐约感觉沿路交错的矿道,都有小群的虫兽在活动。
他隐匿了气息,他知道,没必要跟那些虫兽纠缠。
虫族袭击了矿物星。这是唯一的结论。
隧道尽头昏暗的光芒越来越亮,转眼采矿车就要冲出地面,一股令高登浑身战栗的亢奋充斥了他每个细胞。
是的,他在亢奋。没有战争的军队,永远没有机会,他察觉到,自己一直苦盼的机会也许就要到来了。
三年前放弃特种精英部队的机会,但并不意味著他打算平平淡淡的完成五年服役生涯。
既然来到军队,他就必须从这里找到可以挥动反击的武器和力量。更何况,他也并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个耻辱的军旅回忆。
不过,阿米巴虫族也许不是银河最强的种族,但绝对是最难缠的种族。
地球联邦进入银河殖民时代以来,与无数星际文明发生碰撞,交手最多的就是阿米巴虫族。
它们可以在没有空气和生命存在的荒凉星球生存繁衍,它们主要食物就是矿石,充满能量的矿石。这种充满侵略性的种族会与人类发生战争,再正常不过了。
矿物星天空依旧昏红,其中一轮紫日已经沉了下去,正是傍晚时分。
五号矿井基地月台附近十多条交错的固定轨道上,大部分采矿车已经停摆了。
四处都有虫兽在出没,它们主要集中在基地库房流动,嘶叫声远近可闻。
高登半蹲在车厢顶,猛烈的沙尘吹打在他残破的护甲上,噗噗作响。
他将早就成了摆设的镀金透明面罩拉开少许,露出下巴冷硬的青茬,一边四下观察,一边吞下一块高热量巧克力。
他的身体很早以前就适应了充满沙尘和毒气的空气,这是他在矿物星野外生存得来的本领。
必须与基地取得联系,高登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要知道这几年来,他从不曾融入那个充满空虚和暴躁的军营。
他并不爱惹事,但并不意味他的特立独行不会招惹到别人,在狠狠收拾红蝎一连和二连几个刺头和小团伙后,几乎所有人都对他产生了敬畏。
自由战士的绰号渐渐叫响,基地所有人眼中的他,已经被当作一个游离在军队之外的奇怪存在,让人猜忌、不解、蔑视,甚至是嫉妒。
但高登完全无视他们眼中千奇百怪的态度,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排斥他,军营的异类从来不少,比如军医官肖奇,比如……
他警觉地停下思索,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发现从地底苏醒后,情绪波动大了许多,总是会想起很多遗忘已久的东西。
跃下采矿车,重重一踩,身形踏地如飞,化作灰色闪电,飞速朝开采中心控制室掠去,他每次跳跃的距离至少在三十米以上,纵然偶有虫兽发现他的存在,也无法追击。
“基地,基地,我是Gao,我是Gao,有人听到吗,请回话,请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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