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巧合。
重复叠加的偶然,其实是必然。
超高的契合度,一见钟情的难忘,世界上唯一一只遇见他不会跑的“猫”——
现在安稳地黏在他怀里。
薛放左手提着包,右手搂着缪寻,踉踉跄跄走回自己房间。
一时间,记忆中许多看似合理的细节逐渐崩裂。
胡硕说过:“你小时候养猫成魔,每个星期都要坐整夜的飞船回家看猫。”
可是家里那颗松树下,根本没有猫的尸体。
阿丽莎说过:“缪寻送去别人家过了两年,又被送回来,应该是他们不喜欢了。”
是不喜欢……还是动摇了麻木少爷的心?……
他自己侃侃而谈:“我以前养过一只小猫,又病又弱小。但我真喜欢猫啊。”
喜欢的猫,到底长什么样子,有没有花纹,毛色好不好,一律都不记得。只是把“喜欢猫”这件事深深刻在全身骨头上,流淌在血液里,走到哪都要提醒自己。
表面上似乎爱猫痴迷,十几年来却连只仿真猫都懒得接到家。
他到底是喜欢猫这一群体,还是喜欢“猫”?
薛放微微苦笑,他是真的很擅长自我欺骗,偏执固化,只相信自己认为的。
一低头,上挑的杏眼正圆溜溜盯着他,眼神清明,“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醒了啊。”
“你心跳声太吵,把我耳蜗都要震麻了。”
有什么事能逃过小猫咪的眼睛和耳朵呢?被看穿后,薛放反而安心不少。
“你为什么一脸心虚,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缪寻危险地眯起竖瞳。
薛放垂着脑袋,准备认罪接受严厉审判:“……我可能犯了罪大恶极的过错。”
拐卖幼咪,还搞丢了咪,造成缪寻之后一连串的悲剧命运。
“你过来。”缪寻语气冰冷,开始面无表情往枕头里摸索。
他知道缪寻习惯在枕头下放枪,这么近的距离,血会喷到天花板去,就算马上送治疗仓都无力回天。但薛放还是乖乖凑过去。
缪寻摸到了攥在手里,猛一把掏出,朝他脑门“嗖”得丢过去——
“嗷!”薛放捂住被砸痛的额头,什么东西掉在脚边,捡起一看,是小野猫藏起来用来半夜磨牙的糖。
“pia,你死了,枪决结束。”缪寻昂了下巴,倨傲宣布。
薛放剥开那颗“糖衣子弹”,含到口中,扑上去给缪寻一个水果橘子味的热吻。
拇指那么大的硬糖融化成豆子大,缪寻喀嚓喀嚓用牙根嚼成糖渣,余光瞟见那只黑色旧背包。
他也有样式差不多的包,装满杀伤力强的枪支武器,行走在闹市区也不会引人怀疑。
“缪寻,我想告诉你……”就算“执行者”宽大处理,薛放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我知道。”干干脆脆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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