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寻抓过毛巾,爬起来自己擦着头发,背对薛放,声音在脑海里传递:“没事,快到十点半了,你该走了。”
他不说,薛放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个聚会。
薛放懊恼地起身换衣服,“唉,有你在家,我都不想出门了。”
缪寻没有吱声,只是轻巧走去了厨房。薛放边整理头发,边伸脖子看他在那边开柜子找些什么。
“那我走了哦,你别等我,早点睡吧。”
他穿好鞋子,走下小木廊的台阶,听到身后有着急的脚步声,便侧转头,朝缪寻笑了笑。
缪寻赤着脚站在那里,穿着宽大的灰色棉毛圆领短袖衫,毛巾搭在脖子上,短发微湿,凌乱地贴在额头,显得年纪很小很纯真,像一支刚拆开包装的巧克力奶油雪糕,嘶嘶冒着气,等着拥有他的人上去咬两口。
他散发着一股松散居家的气息,是薛放不曾在以前的缪寻身上看到的。
好像繁华落尽,去除雕饰,卸掉了浓妆的小野猫,就是这么一副简简单单的样子。
情绪来了,挡也挡不住,薛放一个回身把自家哨兵抱住,埋进热乎乎的胸口,感叹着:“缪缪啊。”
“嗯哼。”
“你好可爱。”
猫猫骄傲:“我知道。”他拿膝盖轻轻顶了下薛放,“夸我可爱也不能逃掉吃药。”
薛放从猫胸脯上抬头,才看清他手里稳稳握着的小玻璃杯和药片,惊讶地嘴唇微张,“你刚刚做‘要求治疗’手势是为了我。”
“猫”微微歪着脑袋,“不对吗?”
“对,用法你说了算。”薛放接过玻璃杯和退烧镇痛药,抠开两片,利落吞下去再咕咚闷一口水,“好了。”
“不要喝酒。”
“好好~”
缪寻得到肯定的回复,就回去躺在榻榻米上继续刷光网趣闻。
薛放往拉门里瞄了眼,满足地走了。
安逸啊,这样的生活。
——10:30分,酒红餐厅。
今晚加上薛放,一共来了8个人。4个议员,教育和环境大臣秘书各1位,还有充当保障人的陈秘书。
陈秘书不过四十来岁,样貌儒雅,两鬓已经泛白,却有些岁月沉淀的魅力。
薛放和他很熟,甚至关系比和容免相处更放松些,毕竟他从小就看着这位叔叔每天来家门口等姑姑。青葱嫩小伙硬是等成了花白中年人,就算陈秘书和容免没扯证,他在心里也得叫对方一声姑父。
“薛教授,新婚假期过得怎么样?”
婉拒了服务生倒酒,薛放和熙微笑:“挺和谐。”
他是以白塔高级顾问的身份坐在这的,不过为拉近关系,薛放还是请大家称呼他的教职。
“匹配十来年,终得如意郎君,真是羡煞旁人。”说话的是卢升,教育大臣的特秘,也是教转政。薛放以前给他的书做过两次翻译,虽然书卖的不怎么好,朋友倒是结下了。
“匹配这事真跟中彩票一样,像薛放,孜孜不倦投注十年终于中了大奖,像我闺女,每年‘小奖’不断,就是没一个入得了眼的哨兵。”胡议员年逾60岁,一谈起匹配的事,气得直拍大腿。
薛放没好意思说,他的“大奖彩票”是家门口捡的,自己之前根本没怎么投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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