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
刘许把沈临枫请到一边后,就又躬身行了一礼,谦卑道:“还请大人勿怪,把您家人带上山的举动虽然唐突,但我们绝没有冒犯之心。”
沈临枫只觉分外可笑,淡淡道:“没有冒犯?”
“是的,迎接您的家眷上山的过程中,山寨的兄弟们并没有触碰到几位夫人,只是一位还没有成年的小兄弟把人推到被子上,兄弟们抬着被子运上驴车的。”
沈临枫冷眼看他,讥讽道:“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被俗世看重的狗屁名节吗?我妻子娇弱不堪,先是中药,后受颠簸,倘若她的身子真因此而落下什么隐疾,便是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罢休!”
刘许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躬身抱拳道:“是在下格局小了,沈大人对妻子的爱重之情,着实让在下佩服!”
沈临枫不接他的话头,冷冷问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这个男人称呼他“沈大人”开始,他就觉得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山匪掳人事件。
眼下看到他的“投诚”,更觉得背后有内情。
果然,听到沈临枫这般直接的问话。
刘许脸上带着一点苦涩的味道,迟疑地问道:“沈大人可还记得当年扬州城内,那造兵器的许家?”
“许家?”
沈临枫神色一震,惊讶出口:“你是说,那个当年轰动整个扬州城,一夕之间被人灭门的许家?”
刘许淡着一张脸,虽极力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一些,但眼底浓重的哀恸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是,一夜之间,一百二十六口,无一活口,全部被人斩杀。”
刘许淡淡的话语飘散在晚风中,却堵了沈临枫的喉咙。
大雍造兵器的两大世家——北余南许,北以刚猛见长,南以精巧取胜。
两家虽存在竞争,但也井水不犯河水。
五年前,向来以制作精巧兵器闻名的许家,却突然遭难。
许家收藏的兵器被抢,人也被杀害。
事发后,人们都传,这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千机门所干,目的就是为了抢走许家收藏的神兵利器罢了。
然沈临枫却不那么想,他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这件大案发生在他调离扬州之后,他原本还想插手详细调查一番,然而回到京城之后被一堆烂事儿缠身,自顾不暇,渐渐地,也将这件跟他无关的大案子抛在脑后了。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刘许,迟疑的语气中带着笃定道:“刘许,刘许,你便是当年下落不明的许家二公子,许流吧!”
刘许看着沈临枫,苦涩笑道:“沈大人洞察力如此敏锐,若当年是您接手我许家的案子,想必,也不会如今还悬而未决了。”
沈临枫沉默几秒,道:“即便我当年不离开扬州,恐怕也未必能顺利查清案子。如今你也看到了,我自己都受到了牵连,大家不过都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罢了。”
刘许双眼喷火,咬牙恨道:“他们争权夺利,凭什么让我全家一百多口人丧命献祭?这公平吗?”
看着他布满仇恨的双眼,沈临枫淡淡道:“是啊,你要复仇你要公道,凭什么掳我妻女上山?这公平吗?”
方才还沉浸在仇恨情绪中的许流:“……”
他的愤慨戛然而止,神色谦卑道:“大人误会,这件事纯属偶然。在山下时,在下还不确定大人的身份,只是上山之后听见沈小姑娘确实姓沈,方才才敢确认的。”
毕竟,他们两人没有交集,当年,他也不过是在万人跪送沈临枫离开扬州的时候,远远看过他的样貌罢了。
当年沈大人的风姿,着实惊艳,以至于几年之后再见,仍觉亮眼。
所以,即便在山下不确定沈临枫的身份时,他也想冒冒险。
身边的兄弟们要作妖,向来稳重的他,便也顺水推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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