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们乱糟糟地涌动着,而景溯带来的护卫皆在马车那边,挤不过来。
远水解不了近渴。
景溯也不怎么慌乱,只是拉着柳凝的手,沿着石壁贴行,匆匆拐进一个小巷子里。
“先躲一躲。”
他们行至窄窄的巷子里,终于离骚乱的人群远了些。
两人对视了一眼,均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巷子狭窄,无处躲藏,这里并不是安全的地方。
“那儿有一扇窗。”柳凝指着民居小楼的二层,“不如去哪儿暂且避一避。”
“好。”
墙边堆了些杂物,景溯快速地攀上去,翻窗,然后将站在竹箱子上的柳凝拉了上去。
二楼民居空无一人,柳凝暂且舒了一口气,然后将身形隐在窗框边,和景溯一同观察楼下的动静。
果不其然,在他们没上去多久,便有几个贫民打扮的人走进了巷子里,四下寻摸着,眼神锐利,手里的匕首淬着明晃晃的寒光。
他们在此处转悠了好久,将犄角旮旯都翻遍,一无所获,见巷子往下还有路,便追了上去。
“他们中计了。”待那几人走远,景溯微笑道。
这小巷是个通巷,可以通往外头的街市上,但柳凝却还是提议到这空民居里来,一则是防止巷子外有人把守瓮中捉鳖,二则在这民居中隐藏身形,敌明我暗,也更方便观察那些刺客的动向。
景溯也是一下子就明白她的用意,两人不谋而合,无需多作一言解释。
景溯靠在窗框边,轻声道:“巷子外我先前安排了人,想来能将这几名刺客捉住。”
原来他早就做好了安排。
柳凝这才相信,今日他到此处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确实有要事在身。
但难以索解的事还有许多,种种疑窦浮上心头,柳凝沉吟片刻:“殿下上次捉到的那批刺客呢?”
上次在狩山,她虽受了伤,意识却清楚着,那回景溯下令命死士剿灭刺客,却最终也留下了几个活口,想来是带回去审问。
她忽然问这个,景溯微讶,不过还是告诉了她:“全部自尽了。”
“自尽前就什么也没吐露出来?”
景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阿凝,你到底想问什么?”
柳凝迟疑了一下,开口:“先前狩山行刺之事,最终归罪于北梁的一名副将身上……但我觉得,此事显然另有蹊跷。”
“哦?说来听听。”
“首先,狩山那批刺客,虽然不比殿下身边的死士,却也绝非普通流寇,显然是经过长时间训练的。其次,当时射伤我的那支箭,箭矢是乌金倒钩,比起寻常羽箭要昂贵上不少。”柳凝语气徐徐,分析着,“虽说被定罪的副将与南陈有宿怨,但他官职不高,家世不显,又哪来的财力势力,安排这样一场行刺?”
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她不信景溯没有发现。
“那阿凝觉得,幕后真凶是谁?”
景溯唇角轻轻弯着,似乎很喜欢她这样不疾不徐分析事情的模样。柳凝对上他的双眼,有些不自在地避开,忍不住腹诽几句。
她在跟他说正事,他却这样漫不经心,只顾着调戏于她。
“看殿下的样子,心里恐怕早已一清二楚。”柳凝偏头往窗外瞧,“问我作甚?”
景溯拉起她的手腕,笑道:“怎么还不高兴了?我也不过是想多听你说两句而已。”
他顿了顿,渐渐肃了神色:“你说的没错,狩山行刺,那副将只是个替罪羊。”
“那背后之人是谁?”
“六皇子赵承和,还有他背后的谢家。”景溯说。
原来是他。
柳凝也不算太意外,原本她就猜测过此人——当时在山谷里遇到赵承和本就不是偶然,他并不是为她而来,而是为了往深谷里去,检查那些埋伏在树丛里的刺客。
那日她本动了杀心,然而赵承和却先被景溯射来的箭吓晕,此事才不了了之。
“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杀了他。”她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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