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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平安夜的夜景完全没有显示出平安的意思,空空的,像一个巨大的黑锅等着人去背,非常的不安全。黑锅下我看见杨筝推着车黯然地在走。雪已以经停下,她无神地扶着车,像一只霜打的红薯。身后一只大红盒子,她的礼物终于是没有送出去。

圣诞节终于是来了,之前一切花前月下的场面无一实现,并且,一切都还是那么现实,我还是要到食堂吃大白萝卜。

杨筝表现的很愉快,送礼的悲伤是可以在收礼的快乐中愈合的。她收到很多礼物,每一件都比我准备的好。我揣着我的小礼物杨白劳揣着他的面粉,小小心心地护着。杨筝打开了一个大袋子,是一只无比巨大可爱的乌龟。她扯起乌龟做了一个可爱的动作。我忽然觉得世间的很多事情是那么的扯淡,它们都是那么的胡来,让人们措手不及,来不及更换。并且,你要讽刺就讽刺吧,没必要那么打击。我发现那个乌龟是我龟的巨化版,我的小乌龟相当于它的蛋,王八蛋。

我收好我的蛋雪藏到课桌里,安安静静地睡觉,等待上课。溪儿生风地跑进来,向我展示她收到的礼物。她说,你的呢。你要给我惊喜啊!我说,没必要了吧。她娇道,不行,我要惊喜。我打开课桌,说,你自己找找看。她一本正经地坐下翻我的课桌。一边翻一边还闷头叽哩咕鲁说话。一些时候我常常会发现溪儿很可爱,只是这个时候我都是无比感性感到生活是这么的美好,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她微笑地看着我神道地说,是给我的吗?我莫名其妙说,是是。她拿出小盒说,什么呀,好精致。我的脸一下红了,她挖出了那个蛋,那个王八蛋。

杨筝沉浸在快乐之中,不停地用收到的礼物和身边的人打闹。溪儿拆开盒子,拿着小乌龟和杨筝闹着她们没有表现的任何异样,只是爱不释手的样子。这让我宽心不少。

圣诞和其他很多个不是圣诞的日子我都如此这般地混,毫无新意。只是在我睡觉的时候能感觉到它的不同。因为我的同桌是溪儿而此时杨筝却坐在我的身旁。我回头看见溪儿,她坐在杨筝座位上向我笑,说,好好把握机会啊。

我表现尴尬,无知地问,你怎么坐到这了。她回答的很纯粹,说,我们俩换了。我衣服整理了一下,感觉到形象不错,于是继续睡觉。杨筝扯了扯我的衣服说说,你有话要说吗。我一时麻痹,说,有有。那怎么不说,她看着前方一脸茫然。我说,我现在很困,上课再说吧。我把脸侧向窗外,看到外面昏暗真实的色调。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胡来,它竟然带给我如此美好的事情。这个圣诞节它带给了我美好,是不是下一个圣诞节的时候它再收回一些呢?很多天以后圣诞再到的时候我发现原来,他是公平的。

上课的时候我如期的收到了纸条。她说,你怎么没有送我礼物。我说, 没钱了。她说,怎么有钱送曾溪。我吓了一跳,原来,这也可以叫礼物的,而且是礼轻情意重的。我说,你想要。她说,不要了。

我一直认为恋爱是浪漫的,那些所谓平平淡淡在一起就好都去他妈的,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吧,都是浪漫好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如果那样不是所有人都在恋爱?只是在我莫名其妙假装矜持的时候我也莫名其妙开始恋爱了。

我接过杨筝的纸条,上面写着给我的文字。你喜欢我吗?我吓了一跳,想,她是让我表白了。忙回,喜欢。再问,你喜欢我吗?她说,比较喜欢。某些时候我一度觉得生活是如此可爱,它无理取闹,常常让我感到惊喜。并且圣诞也如此美好,我们都来不及反应,它留下带给我的美妙感觉,然后带上一切阴险地离开了。

我问杨筝,你为什么喜欢我。她说,不为什么。我说,你不是喜欢那个谁吗。她说没有。我说,哦。

(二)

老天终于再没有给我们下雪的温暖,气温低的无比执著,仿佛不给我生存的机会。要知道我是没有羽绒服的。杨筝哈着气来到教室,打扮的花枝招展。她问我下午有事干吗。我心一乐,忙说没有。她说哈哈,没事就在宿舍睡觉吧,我下午有节目。街上已经全然没有了圣诞的气息,迎面而来的是新年。学校的课程排到了新年即将到来的时候,在它到来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学校假装仁义地放了半天假。虽然就半天,但作为最后一次相聚的机会,还是有很多人决定出去风花雪月的。我很失败的一个人上街。

我走过无数写着春节之前大酬宾的店子,感到我已老去,看到街上漂亮的姑娘已经没有了感觉。冬天的阳光无比温暖,我几乎要陶醉其中。我沿着盲道深情地向前走;意到之处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我想人类真是伟大居然能发明盲道,不用看着就能走的路。正想着,突然踩了个空,一个下坡。我很快地冲下去然后狠狠地撞到一个物体,是一棵种在马路牙子下的一棵老梧桐。猛的一下让我顿时很疼我捂着头痛苦地蹲到了地上。我听到路边晒太阳的老太很痛心地说,这娃子,走路也不看着。我倾刻明白原来走路是要看着的。我回过神来听到不知哪传来的歌声,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齐秦都要回家过年了,我们却还要上学。真是现实。

我上街的目的不是如同很多人一样矫情地假装要遇见自己心中的姑娘,只是纯粹的瞎晃悠。不过我还是希望见着杨筝的,毕竟我们假装是在恋爱的。

我想起溪儿要我送她的新年礼物。我想如果有溪儿这样一个活氛的女孩作为女友其实也是挺开心的,我们至少不会死气沉沉。她可以带给我很多美好的感觉,她会随我方向不会比我更坚强。甚至什么都将美好。我卑鄙无耻地暇想着走进一处林荫小地,这是我已前从没来过的地方。我不知道这个城市还有这样的地方,四处栽着树并且没有恋人的地方。我无比老人地坐在石凳上,屁股处一阵冰凉。冰凉之后看到杨筝优雅地走过来,优雅的还有另一个人。我感到这也太电视剧了吧,虽然我不曾信仰神佛,但满天神佛你们也确实太灵了,灵到我觉得以后我他妈也要拜佛了。我第一次胡闯来到此地让我见识到什么叫作甜蜜,并且顺便见识了醋味。

我顺着原路返回,看到了那个老太,明白了,原来走路是要看着不能瞎走的,不然会看到不应看到的。

冬天的晚上永远都是那么尽职,没等到自习已经黑漆麻呜。我在此刻决定等到夏天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珍惜白天的时光,现在冬天所以睡觉,这是冬天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天空开始下雨,下的窗外树影迷离。我擦开窗上糊着的水汽,玻璃上呈现出一个我,冻得像个猴子,十分猥琐。我无比专著地看着我的形像,身后溪儿张牙舞抓地靠上来,喔地抓了一下我的头发。我没心情和她闹回头按了一个她的头。她举手撩了一下,传来一阵好闻的香味。她说,怎么了啊,这么悲伤。我说没悲伤啊,我挺好的。她歪着头邪笑着说,都快逆流成河了,还说没有。我跳起来说,要不要我证明啊,小妞。她哈哈一笑,说,哈,大色狼。

溪儿摸着她的西瓜头说,该剪头发了。然后假装逝者如斯啊。逝者如什么都没用了,它已经逝了。多年之后我再感概斯人已去的时候才发现,见证几度悲欢离合的,只有那来不及剪掉的锅盖头。

我醒来的时候杨筝已经在我的身旁,溪儿在一旁安静地看书。我调过头问杨筝,下午玩的爽吗?同时我看到一张哭过的脸。她没有回话,趴到课桌上。我没理她,伏首在课桌里找我的mp3。抬起头看见传过来的字条。他们又闹了。我回了一句,不关我的事。写完我塞上耳塞进入状态,睡觉,等待晚自习的结束。透过满是水汽的玻璃,我看到毛乎乎的树影。雨已经停下,干干地吹着风。我想外面一定非常冷,而此时我却在温暖的教室,真是无比幸福。教室里气氛活跃,大家都是很喜剧地演绎着悲欢离合。欢笑声上一片一片的,表示这里都是欢合的。不知为何此刻我格外的宁静,在我眼前晃过的是安静的景色。那时我一个走在路上,两边的树压得很低,参差地伸出来。不停地有树叶掉下来,漂漂洒洒地扬到地上和更多落叶混到一起。各式各样的人,老人孩子,妇女男人,忙忙禄禄,清清闲闲经营着自己的生活。大家都在自己的领域,料理着自己份内的生活,没有觎越。这样的生活毫无新意,如同我们。我们每天都圈在教室,面对枯燥的课程无味的老师,前途迷茫,生活没有一点盼头。只要我静下来诸如此类的问题就会紧紧萦绕;让我抓狂。所以我总是乐天胡混,不去思考。

大约五十亿年前,银河系中一些星云物质经过旋转演变诞生了太阳系,约四十六亿年前产生了地球。几十亿年后我们在这个地球上找到一些人,共同地玩了一些游戏。游戏里我们都找到了一个人,或者当成同伴,或者当成敌人也或者耍他一把。我把耳塞拿下,发现已经上课。大家都假装在自习,教室很安静。杨筝用手撑住下巴发呆,溪儿无所事事很嚣张翻着一本时尚杂志。我用身子撞了撞杨错筝说,同学,想什么呢。她回头看我,楞了一下说,你这表情什么意思。我说,也经没意思了嘛,不用再说了吧。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你他妈什么意思!她几乎叫起来。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温顺的值班老师见怪不怪的说,讲话的同学 ,如果要讲话请到外面讲。我想这真他妈是个病句,当了几年的老师你出口就病句,你惭不惭愧。正想着,杨筝突然拽着我起来向外面走。我觉得她好强,力大为比,我在后面像只小鸡。

外面果然很冷,北风呼呼地吹,冻死我了。杨筝把我拖到一处辟静地放下,趴在石桌上哭了。我想这渺渺几十年中竟然会出现被人拖到黑灯瞎火处的经历,这确实不能见人,并且是被女人拖的。并且,难道她不冷吗?石桌石凳子我都替她冷。我不知所措地扯淡说,别哭了,我又没说你什么。她紧抓着不放说,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我说我没啊。她说你有。我有点搂不住火了,你哭什么哭,我还没哭呢,你说说你下午干什么去了。她不说话。我说,这样吧,我习惯了,孤家寡人的没事。你如果需要,我们到此为止吧。你去找你那个谁吧。我冻得不行了,说完我想走了。她从后面抓住我说,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我只想和你好好的。不可能。我说,不可能。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当我是个退路,到现在一直只是退路。你何必要管我,这种这么烂的退路,完全可以去追求您的幸福。她哭的很伤心,说,不是的不是的,不管他的,我们好好的。我说,不可能的。在我这你已经养好伤的,养好伤就应该离开的。你该离开的,知道吗。其实结局都是一样的,何必扭捏到现在。你回去他那吧,我祝福你们。

我扔下一个人在那哭的杨筝离开了。我不知道我会那么轻松地放下,不会是我假装被激怒,可能是心已不在。许多时间后我想起当时杨筝的话,觉得非常的有道理。我走的时候她说,你明知道我跟他以经不可能了,你根本就没有在乎我,你喜欢的是曾溪。

(三)

春节到来的时候学校大发慈悲中地放了假,不是奴才就是奴隶的同学们已经没有了怨恨,并且犯贱地感动着。我孤独地回到家中,企图在欢闹中沉淀一些东西。老天给我的生活太混蛋了,我必须离开,寻找现实。我预备冬眠。但问题太多了,首先我不能像青蛙蛤蟆娃娃鱼一样,我要把体温恒着不停地新陈代谢,不然我就会死去。并且我还不能藏到深山老林去了结残生,这样势必会引起所有投资养我十几年人的公愤。总之,我进退两难。

街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冬天的寒冷,全是让人迷醉的阳光。我把手插进兜里,晃晃悠悠招摇过市。期间不停地有同学上来亲切地招呼,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无数的小市民围着桌子当街搓麻将,不停地有残肢的要饭者从我脚下爬过,光秃的树木魏然立着,闪闪发光,来往车辆宜然前,世界一副安详的样子。我如同以往,昂着头陶醉其中,安然忘世。

晚上我收到很多短信,不停地祝我新年快乐,我也祝他们快乐,没完没了的直到新年结束。

其实也不是新年结束,我们伟大传统的春节长的让人腻味,我们完的只是我们的假期。

气候有一个很离谱的回拨,毅然地降到了零下。我站在路口北极熊一样左右望着。带着冰勾的大树在风中缓缓地左右摇摆,天上带很有冬天特色的色彩,仿佛没有的天空。我觉得溪儿再不来我会死在这里,而且还要死不瞑目,因为我死也不会知道溪儿有没有出门。此刻我就想离开,之前我一度坚信只要用心等待,就会像传说中一样看到希望的曙光,我发现原来不是。

溪儿终于在我快要自杀的时候出现了。我发现她的头发已经不再是锅盖流海了,长长的拨到了一边,露出大半个额头,印堂发亮。她急急地走过来拉着我说,快走快走,你不冷啊,像个傻子站在这。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傻子似的跟着她走。溪儿显示出坚强的信念,不畏严寒不停地从一个店子跳到另一个店子。而我只是跟在后面犯贱地想她能在某个店铺多逛一会,毕竟里面是温暖的。我们逛了一下午,只不过是为了买条围巾。不过话说回来,原来围巾也是这么贵的。要知道我是很穷的,春节能从家里收罗的钱也是少的可怜的。

学校还是那副德性,我想永远不会再有我们小学假期过后荒草丛生的感觉。每当我返校的时候我常常会有那样的感觉,并且总是让我感动,想起那些花儿。所以每当到了开学之时就是我伤感之时。伤感是要展示给人看的,所以每每伤感之时我就会假装垂死地瞎溜达。我想所到之外应该很迷人。这只是自慰。但真的还是过来一些人,很显然他们不是被我迷过来的。我说的迷人是指迷女人,如果迷的是男人我宁愿就此挂掉,因为这样证明我确实没必要活了。

他们一群走过来,我看见了五个人,看得出来他们是冲我来的,并且来势汹汹。我认出后面的小猡猡之辈都是学校有名的混蛋,他们尖嘴猴腮地过来。为首的我认识,叫作阿枫。俱所知这是他自己取的名子,如此恶心的名字我想也只有他自己弄得出来。他扶住我肩像扶住他妹妹,这让我很恼怒。我说,干什么。他依然扶住我,说,兄弟,有点事想跟你说一下。我拨开他的手说,什么事?些时此刻我的态度是比较温和的,因为我一个人他们五个。他说,认识曾溪吗?我说认识。他说,听说你和她很好,是吗?我笑着说,还行。我想此时我是极谄媚的,我害怕打起来,害怕他们群殴我。毕竟我是血肉之躯,是怕疼的。当然这是客观的,主要是因为我胆小懦弱。他说,我跟你说啊小子,她是我妹,你最好离她远点,不然我打死你。说完他很酷的要转身,结果旁边的小猡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吻上。小猡忙倒谦说,枫哥对不起。此时枫哥还有动作,他有点控制不住了,一个趔趄倒下去。我说过这是一个很酷地转身,只是没有转好,上身转过来的时候下身还是麻花状,加上眼前是是两片厚厚黑人似的嘴唇一时半会运转不来倒了下来。那人更加激烈地倒谦,阿枫泼妇似的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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