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有三个人的时候,荒山孝郎急迫的说出了这句话,他明白他若不先说,海军出身的东条巴莫少校就要抢在前面了,虽然他个人认为再过一段时机也不迟,但是具有更高军衔的他,决不能给陆军丢脸,凡事只要做得到,都要抢先一步。
“军士们刚刚安定下来,愿意丢掉目前舒适稳定的生活吗?”
夏雅惠子队长问。
压力和艰巨任务是最好的教练,时间不长,夏雅惠子却变得很成熟稳重了,每件事情都瞻前顾后,考虑周全。
“舒适的生活,难道这是军人的目标吗?‘如果你不把朴实作为自己的目标,你将会变得优柔颓废,轻浮无行,就会陷入各种奢侈浪费的嗜好中不能自拔。’明治天皇时的《军人敕谕》,已经给我们神圣帝国的军人制定下生活原则了,哪个军人不记得这条敕谕。夏雅惠子队长怎么还去担心这个。”
荒山孝郎医官尽管表面上毕恭毕敬,引经据典,语气却非常强硬。
“东条君的意见呢?”
“我认为,最好是在今天,在营地里一片喜庆的时候提出来。今晚不是有一个例行的队内会议么?”东条巴莫显得更加性急。
“这样吧,我先与徐豹上校私下交换一下意见,免得在会上突然提出来时,会让上校一时里应对不及,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夏雅惠子在本田大将和荒山孝郎少将、东条少校,应该还有飞船上军部的那群强硬派,天上地下的夹迫中,终于决定向徐豹,向联合舰队摊牌。
队内会议之前,徐豹一个人走到一个僻静的地点,整理一下思路,想好将要讨论的内容。鲁克院士和队副陈诚中校,在不远处说笑着关于趵突河南边草原的事情,从他们的盎然兴趣中,可以看出对南岸那边充满着向往之情,如果不是语言的缘故,不能很好的流畅交流,以及其他一些原因,他们倒是愿意和亲临草原深处的东条巴莫少校谈上一阵子。他们俩估计东条巴莫至少进入了草原八十公里以上。他们的谈笑声有时也打断了徐豹的思路,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关注。
“不会打扰徐豹君吧?”
忽然,夏雅惠子的声音传来,而且很近,含着柔柔的意味。
“不是看到夏雅惠子中校去散步了吗,还说等着你们回来开会了呢。”
“已经回来了。有件事,想单独给上校说说。”
“哦,什么事情。”徐豹突然心头狂跳,仿佛重新回到了十年前的那爱情起伏的某一刻,“不能在会上说么?”
话一出口,徐豹真想狠狠给自己一拳。
“一件事关重大的事情。只能和徐豹君单独说。”
徐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他紧张异常,不由得牵强一笑。
“我,不愿意看到徐豹君的一时窘迫,假如,突然提出来的话,会让徐豹君一时间难以决断。我认为很短时间内是难以决策的。因此,请原谅我的冒昧先提出来让徐豹君有一个心里准备。”
夏雅惠子谦和郑重的态度愈加使徐豹弄不清她的意思。
“究竟是什么事情?”
“诺亚营地进入一个全新的稳定的阶段,因此,我才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我们支队的决定。”
“啊,支队的决定?”
“是的。我们支队将要渡过河去,在南面草原上建立起另外一个营地。”徐豹大吃一惊,不知道怎样回应夏雅惠子。
“这是你个人,不,支队的决定?”
“当然不是,是与太和号飞船商议后的最后决定。”
徐豹一听此话,知道已经阻止不了夏雅惠子的独立行动,口头上还是继续说下去:
“你们,”他强调了复数形式,“你们都知晓毕喜人,已经派出舰队追击穆姆托上校的炮舰。可以设想,用不了多久,毕喜人肯定也会大举进攻这里,保卫国土是军队的天职,毕喜人不会就此罢休,放任不问的。可以说,与毕喜国的一战似乎难免,这正是我们担忧的地方。本来,诺亚营地的兵力就捉襟见肘,还要承担繁重的生产任务,再一分散,过河建营,你们支队势单力孤,无险可守。这,岂不犯了兵家大忌。”
“徐豹君该不会认为,集中我们现时的全部兵力,据守在趵突河北岸,就能守住营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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