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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此时天空被夕阳染橘了一片,橘子海一般的夜晚,为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几分浪漫。酒吧的位置距离家里有一段距离,虽说是替人上班,但赵晚乔还是觉得早些到的比较好。所以在六点半的时候,她便早早地出了门。
搭乘了半个小时的地铁,来到酒吧门口还未营业。不过同事提前打了招呼,所以赵晚乔很顺利的进入到了里边。
这是她第一次来酒吧,此时酒吧内还没有嘈杂的音乐,只是灯光横扫了几下,有些晃眼。停站在门口,离她不到一米的位置有一个男人倚靠在门边上,男人上下扫了她一眼,嘴巴里吐出了个烟圈,挑了下下巴道:“你就是阿莹叫来替班的?”
根据描述的样貌,赵晚乔大致猜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陈莹口中所说的那个老板了吧。她上前几步,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后道:“李老板好。”
老板正了正身子,咧着嘴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去边往里走边说道:“跟我来吧。”
走道有些昏暗,那灯开了跟没开似的,比外面那街道都要暗上许多。赵晚乔跟着老板进入到了一个类似更衣间的地方,他在前面停了下来,转身对她说道:“17号储物柜就是陈莹放东西的地方,这里边有她的工服,你换上后出来找我。”
钥匙在男人的手指上转了几圈,随后摊开手心将钥匙递给了赵晚乔。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赵晚乔将门反锁,随后打开了储物柜,里边果然有一套工作服。她将其拿出放在身上比划了一下,但不禁蹙了蹙眉。陈莹身高一米六五,而她有一米七,这裙子穿在她的身上,好似有点短。
但眼下也没有多余的选择,赵晚乔只好将其换上,裙子将将到臀部往下一点的位置,她使劲往下扯了扯。门口随之传来催促的敲门声,她往门口瞥了一眼,随后又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只好作罢。
打开门,那老板就站在门口,眼珠子转溜着看了一眼赵晚乔,嘴里叼着的那根烟在走道里尤为显眼,火光闪烁,猩红的一点。他的嘴角扯了扯,歪向了一边,开口道:“你穿这衣服挺合身的,很好看。干几天要是喜欢这工作的话,知会我一声,我直接安排你来上班。”
那眼神看得赵晚乔有些不适,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回了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
老板亲自带着熟悉了一下流程,赵晚乔聪明,没一会便学会了。李老板像是特别欣赏她,又是接连夸了好几句。
台上的灯光交错,音乐的躁动声逐渐强烈,台下的人群随着音乐而律动,赵晚乔则端着顾客点的酒穿梭其中。她是新面孔,加上身材极佳,导致仅是来回了几趟,便被人盯着看了好多次。她有些厌恶这些带着强烈意图的目光,抿了抿唇,但还是没有把不悦挂在脸上。
晚上十二点,酒吧的气氛越发活跃。酒瓶的碰撞声,骰子落在桌上的响声,夹杂着浓烈的酒精气息混杂在空气中。赵晚乔不着痕迹地叹息了一声,在内心悄悄感慨了一句,看来这两千块钱也不好挣啊。
就在她愣神之际,一旁的同事催促她将几瓶酒拿过去拐角那桌,她点了点头,将酒拿起,朝那走了过去。
边上的人很多,都拥挤在了一处。她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端着酒,但脚还是被绊了一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
“小心。”
领座的一个女人适时伸手搀扶住了她的胳膊,稳了稳她踉跄的身体。酒瓶子晃动了两下,幸好没有从手上摔落。她抬头刚准备感谢,眼神的余光却不经意间看到了对面男人,仅是一眼,赵晚乔就觉得像是被摄走了魂魄。
身体瞬间像是掉进了冰窖一般,浑身僵硬且发冷,她的眼神无法从那男人身上挪开半点,后背冒出了一身冰凉的汗。连呼吸都被顿住了,脚步定在了原地,久久无法缓过神来。她微张着嘴巴,良久,却又合上。内心在激烈翻腾着,却始终都汇聚不成一句话。
“你还好吗?没事吧?”
看见赵晚乔依旧站在原地,扶了她一把的女人不禁有些担心地问道。
声音传入耳朵,总算把赵晚乔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忙对对方说道:“我没事,谢谢你。”
女人也只是笑笑道:“不客气。”
估计是动静大了,男人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赵晚乔对上男人视线的那一刻,她的心跳仿佛停止了。在这短短的几秒内,赵晚乔的脑海将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场景来回想象了无数遍,眸光闪烁,静静地看着男人的眼睛。
可下一秒,男人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漆黑的瞳仁像极了崖谷无尽的深渊,仅是一眼,像是从未认识过那般。
一股莫名的难受涌上心头,心脏好似被隔着棉花打了一拳。赵晚乔微低着头从他的身边走过,一束光打在了他的脸庞,她却藏匿在了黑暗当中。
是了,就这样,当作彼此都不认识,也好。
第2章
回到吧台,赵晚乔的脸色变得极差,背对着站着,端着盘子的手有些轻颤。回想起方才那一幕,那个眼神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赵晚乔看着他的双眸,在心底灼烫出了一个洞。
怎么会在这遇见他?
赵晚乔垂眸看了自己一眼,指甲在指腕处掐出了一个红痕。她闭上双眼深呼吸了一口,无尽的懊悔涌现。她不知道此刻是在懊悔自己来到这里遇见了他,还是在懊悔让他看见了此刻自己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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