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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第1页)

在相片中,可以明显的看出来两个在楼顶上趴着的人正拿着照相机对着滨城国安局爆炸现场拍着什么,而在相片中原来的空白地带,是桥本届三的头像放大照,根据比照,显然与其中一人完全吻合。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他们在陷害我?还是我当时真的上了日本鬼子的当?贺鹏现在的心里斗争非常的激烈。

看着贺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表情,审讯人员继续追问道:“难道你忘了吗?在北京国安局的报告里说的,桥本届三在2009年的整整一年中都没有离开北京领事馆的范围之外。而根据报告,当时与其密切接触的人就是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贺鹏在那里静静地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如果说今天的一切在那么早就已经埋伏下来了,那么只能说明要么是海天碧集团太狡猾了,明明早就有了不利于自己的证据,却等到这个时候下手,同时也给了“旧”派一纪毁灭性的打击;而如果这不是“海”派势力刻意安排的,那么只能说明这个日本间谍太狡猾了,居然连自己这个这么多年的老特工都给耍了。既然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作为一名老特工人员,贺鹏知道这一次自己再没有机会回到从前了,过去的一切就这么过去了,昨日已成泡影,如梦亦如露。现在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怀念起和章万里一起喝的那瓶茅台来,不知道这辈子自己还能不能再喝一次茅台?

现在的他心思已经全部垮了,没有了精神的支撑,肉体的强壮又有什么用呢?稍微沉思了一会儿,贺鹏说道:“我需要和海天碧主席或者章万里副主席密谈一次,你们谁能为我安排一下?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感兴趣和我谈谈的。”

两名审讯人员对视了一眼,出乎意料地,居然没有对贺鹏这样的话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其中年纪略长的一位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的。虽然你犯了错误,但最为国家安全部门的前领导人,你有这样要求的权利。不过,你不想先和黄长喜谈谈吗?”

听到这话,本来已经把眼睛闭起不准备再说一句话的贺鹏突然站了起来,圆睁了双眼,大声怒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黄长喜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贺鹏会有如此突然的暴怒表现,年纪较轻的那个嘴角一动,不自觉地说道:“没……”。饶是那个年长一些的见机要快一些,迅速地用胳膊撞了他一下,才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贺鹏的这次突然袭击是二人所未能预料的,在明显的吃了一惊后才发觉自己被贺鹏的气势所压。迅速的镇定了一下,年纪较轻的那个似乎觉得自己刚才丢了很大的面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贺鹏,你给我坐下!现在是我们在审讯你,你已经不是国安局长了!”

轻蔑地一笑,贺鹏再没有说什么,慢慢地坐了下去,两只眼睛微闭着,在那里养起神来。刚才的那个“没……”的回答已经让他知道这次行动只是针对自己的,为的就是出去自己这个“旧”派的核心人物,不过还好的是黄长喜没有出事,那么“旧”派还有扳回的机会,只是自己再没有出头之日了。为了集体的利益,个人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从内部通报中看到贺鹏被审查的消息后,远在广东的黄长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没想到,在上次“海”派试探地搞了一个什么中国科技教育改革报告被各省否决后,海天碧居然对“旧”派下了如此的重手。在通报中,这次贺鹏被审查的理由有两个:叛国和渎职。这两个大帽子扣下来,就算是贺鹏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不死也会脱层皮了,更别提什么“东山再起”了。除非有朝一日“旧”派能够完全的掌权,否则恐怕贺鹏的晚年能够在软禁中生活就算是有待了。可事实上,从“海”派和“旧”派目前的实力状况对比和其他各派的态度来看,“旧”派现在的前景显然并不好啊!难道“旧”派真的就这么沉沦下去了?难道真的我们这些人的观念都过时了?

带着这些疑问和怀疑,黄长喜秘密接待了另一位“旧”派核心人物湖南省省委书记曾程。作为和贺鹏从小一起在一个大院中长大的好朋友,曾程也没有想到贺鹏的晚景居然会在如此凄凉中度过。不过曾程带来了一个黄长喜并不知道的消息,那就是据北京的某位朋友透露,这次对贺鹏的动手好像并不是以“海”派势力为主,这里面好像还有着其它的猫腻。至于到底这猫腻是什么,那位朋友却推托说自己也不清楚。

曾程知道不是那位朋友不清楚,肯定是不敢说或者不便说。毕竟现在“旧”正处于“海”派的打击之中,一旦“旧”派真的完全失势,透露太多的结果必然就是自身的仕途难保。朋友有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曾程也隐隐约约从其它渠道了解,这位朋友本身就是“海”派的外围成员。

黄长喜和曾程参照对方的信息,仔细分析之后认为这次贺鹏被捕事件恐怕没那么简单,很可能是其他势力,最可能的就是“章万里”派或“新土派”借机挑拨“旧”派与“海”派间关系,以达到“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效果。毕竟从“海”派的角度来说,进行如此狠毒的打击难道不怕报复吗?要知道“旧”派虽然在政治上的实力看这并不是很强,主要把持的也只是东南和中南一带的省份,但是“旧”派在军中的势力还是非常强大的,能够在军中和“旧”派一较上下的只有“海”派,可饶是如此,“海”派主要把持的也是二炮等所谓的代表了高科技部分的军队。而在中国这样的国家,陆军才是真正的军中之王,至少“旧”派成员是这样认为的。要知道,就算是“海”派后花园的华东一带,南京军区中也是以“旧”派为主的将军们把持的。如此看来,这次事件真的可能是来自其他派别的挑拨,否则那位“海”派朋友又怎么在“海”派占据优势的当口主动地和曾程联系,说明其中的一些内幕呢?这显然可以理解位来自“海”派的一种“示和”表示。

那么,“旧”派现在该怎么做呢?是抓住这个问题一直揪下去?让“海”派下不了台,然后让“海”、“旧”两派大打出手,其它各派站在那里隔岸观火,最后再把争得差不多的“海”、“旧”两派都收拾了。还是抓住这一“示和”信号,一方面修复和“海”派的关系,另一方面甚至可以考虑和“海”派联合打击此次贺鹏审查事件中气焰嚣张的其他派别。

面对纷繁复杂的各种关系,黄、曾二人密谈了很久,直到离这间不起眼的幽静的乡间别墅不远的农村中纷纷地雄鸡高唱的时候,两个人才从满屋子的浓烟中抬起头来,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对视了一眼的二人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不顾疲劳,简单地在别墅中梳洗了一下,曾程就告别了黄长喜,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时刻,黑色的大奔就这样消失在远方。在曾程走后,黄长喜也登上了自己的宝马,命令已经睡了一夜的小儿子黄佳祥马上动身,瞬纪之间,宝马车迅速地向省城广州飞驰而去,在车的后面,只留下一路风尘。

令张元很奇怪的是,每次打电话给贺鹏,秘书小刘都说贺局长出差去了,大概有什么秘密任务,在出差前贺局长特意安排说:“如果张元打电话来,就让他在那里安心干就行了。北京一切都好,没有什么可让他操心的。”

虽然敏感的张元也预感到北京北京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绝对没有想到贺鹏居然会被秘密逮捕。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和丽娜忙着帮助赵一飞筹建“中华研究院”。毕竟研究院所的建立需要教育部的批准,并不是随随便便任谁想建就可以建的。名义上说是需要教育部批准,可说白了还不是中科院的意见。对于远程航天公司想筹建的如此规模的研究院,教育部必须征询中科院的意见,毕竟整个中国的科技发展规划是由中科院制定的,在当初制定规划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中国远程航天事业会在短短几年内有如此巨大的腾飞,故此当初的科技发展规划中并没有考虑在航天领域建立新的大型研究院所。

为了远程航天公司的这一研究院项目,中科院的领导班子内部再次发生了严重的分歧,一部分是以当前的火箭研究为代表的科学院常委,另一部分则是以卢天成为代表的基础科学研究派的科学院常委。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有着这针锋相对意见的这两派竟然是卢天成等基础科学研究派的常委大力支持远程航天研究院的建立,反而是代表了当前航天研究的主方向的火箭研究派大力反对。

令魏纪夫大为头痛的是,尽管在心里非常的认同赵一飞的研究,认同远程航天研究院的建立,可居然是同领域,至少和远程航天相比属于近相关领域的火箭科学研究专家们反对建立“中华远程航天研究院”。

这场争论足足持续了两周,开了八场讨论会,最后火箭派终于同意“中华远程航天研究院”设立,不过代价却是卢天成的生命。原来在最后一场讨论会召开的前一天晚上,这段时间一直为中华远程航天研究院奔波劳累的卢老院士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在晚上12点钟,七十多岁的卢天成在书房中将明天需要的材料整理好后,正准备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心脏病便突然间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在隔壁房间休息的老伴听到书房中“咚”的一声闷响,知道老卢这段时间非常劳累,也非常担心他身体的老伴马上就赶了过来,看到卢天成摔倒在地板上,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伴一下子就慌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马上打电话给医院。

急救车迅速地赶来了,闻讯而来的魏纪夫等人也赶到了急救室的门外,一边通过关系打听急救情况,一边安慰卢老的老伴不要担心,现在的医疗技术非常的发达,由于发现的比较早,应该可以抢救回来。

抢救非常的顺利,幸运的卢天成由于老伴及时地通知医院而得以脱险。躺在病床上的卢天成院士望着围在病床边的魏纪夫、各位闻讯而来的多年好友和自己的几位弟子,带着异常虚弱的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在赵一飞的身上,我们中科院已经犯过一次非常严重的错误了,那次错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得到纠正。现在,我们不应该再犯一次错误。要知道,我们是做科学研究的,我们代表的是先进,而不应该做阻碍科技进步的罪人啊!”

是夜4点35分,在众人都回去休息后,陪着他的老伴也由于疲劳而在旁边的陪护床上睡着的时候,卢天成再次心脏病发,不过这次是在睡梦之中。从他安静而祥和的表情上看,在这次心脏病发作的时候他并没有受苦,就这样,一代数学天才,中国科学院当代数学界的元老静静地离开了人世。

第二天如期举行的讨论会上,基础科学派委员们拿着卢天成昨天夜里准备好的材料,代替卢天成本人慷慨激昂地陈述了足有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的陈述里,仿佛是卢天成本人在那里一样,众人没有一个人插嘴,没有一次被打断。在陈述材料中,卢天成列举了每次重大的技术突破带来的科学大发展,同时也指出了人类发展中的几次巨大的科技革命发生的条件。根据科技史学研究,现在的中国正式孕育了新的科技革命的母体,而就当前的情况来看,赵一飞等人进行的远程航天研究恰恰是在未来最有前景的科技突破。相对于第三次浪潮或者第四次浪潮中宣扬的计算机革命、信息科学革命等等来说,这次由中国人引发的革命才是真正的、更具有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的科技社会革命。这是一种真正地改变人类观念的革命,而不仅仅是提供人类观念传播的工具。如果远程航天事业能够顺利的发展下去,人类将真正脱离现在的小我,进入到漫步整合银河、甚至整个宇宙的大我!那个时候的人类才真正开始步入进化之树的又一个分叉点,从那一刻起,人类的生物本能将会产生出更加异彩纷呈的生命!甚至可能进化为更高级的生命形态!

这次的讨论会毫无悬念而言,大概是卢天成的病逝遗言给了魏纪夫院长莫名的勇气吧,在基础研究派委员们发表完观点后,魏纪夫就谈了自己的看法。从一开始认识到赵一飞的维度理论可能的潜力谈起,一直谈到现在卢天成院士的病逝,足足花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最后,魏纪夫院长用十分沉重的语气说道:“卢天成院士临终前的话我想了很久,昨天夜里我几乎一夜没睡。是啊!作为中国科学研究的最高机构,我们为什么不能够宽容一些呢?既然人类进化是依靠多样性来完成的,而不是依靠逻辑性来完成的。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够在科学研究中也加入这种多样性呢?我们遵循的体系就一定是正确的吗?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我们这些人进行的那些创造性研究又有什么意义呢?创造性就意味着原来的不足,只有不足才会要求创造。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宽容一点对待像远程航天这样我们所不了解的科技领域呢?同志们,我们不应该成为历史的罪人啊!”

卢天成院士的遗言和魏纪夫院长沉痛的语气打动了所有在场的人。在会上的投票表决中,出乎意料地,全体委员都投了赞成票。远程航天公司的“中华远程航天研究院”这时才真正建立起来。

一方面很高兴“中华远程航天研究院”能够建立,另一方面又为卢天成院士的病逝而深深地哀叹,赵一飞亲自秘密地赶到北京参加了卢天成的追悼会。

会后,赵一飞见到了卢天成的两个儿子、儿媳和两个孙子。卢天成的两个儿子都是搞理论数学的,分别在吉林长春和上海的高校工作,他们的妻子都是当地人,与他们在同一所大学里当老师。而他们的儿子,也就是卢天成的孙子,则刚刚18岁,今年分别以两地高考状元的优异成绩考入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和滨城工学院,为的就是能够将来和赵一飞一样成为科技界的栋梁,成为世人眼中的伟人!

尽管悲伤,几个人还是很有礼貌地和赵一飞打着招呼,尤其是卢天成的两个孙子——卢纲和卢铎,更是对赵一飞一脸的崇拜。如果不是因为爷爷去世而非常伤心的话,他们一定会好好地和赵一飞亲近亲近的。

劝慰了几句之后,几个人都表示这可以理解,而且人年纪大了,发生这种意外是很正常的,既然早有准备,能够看得开就是最好的。赵一飞想起《庄子传》中庄子先生在自己妻子去世的时候唱道:“吁嗟吾妻,已归天真。吁嗟庄周,犹然为人。”心中微微一叹,能看得开就是最好的。逝者已失,存者尤惜。既然已经去世了,那么活着的人就更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了,在有限的生命力尽力为他人多做些什么吧。带着这样的想法,带着中国科学院和教育部的批文,赵一飞在张元和丽娜的陪同,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保护下告辞卢天成的家人返回了大漠绿化研究所的远程航天公司。

看到批文拿了下来,远程航天公司的各位研究人员都非常的兴奋。由于保密的需要,在研究院成立典礼上,只有中科院院长魏纪夫代表中央致了简短的贺词,接着便是赵一飞的发言。发言中,赵一飞高兴地告诉大家,远程航天研究院虽然主要是进行远程航天研究的,但其研究领域并不局限于此,在研究院中单独成立了一个部门叫做创新思维实验室,只要是内在逻辑不矛盾的创新思想都可以申请到该实验室的支柱,当然,与一般的科学研究项目相同,该实验室会首先评估提交项目的可行性与可能性,还有就是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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