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啊,嗯……”
乔双鲤没想到王前辈冷不丁问这个,嘴角笑意还没褪去,心中算了下,点头:“对,我生日差不多过两个月了。”
末了,他疑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黑雾团却不说话了,黑色更深,阴沉着脸似的,沉默许久。见她不说话,乔双鲤也干脆坐到床上,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头还在疼,愈演愈烈,仿佛有人拿着铁锤钢钉,不断往他太阳穴里砸——当然,还没那么疼,对于经历过死亡梦境的乔双鲤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完全没放在心上。
“额头疼,对吗。”
额头忽地感到几丝凉意,仿佛撞上一团雾似的。有冰凉的雾气贴在他按揉额角的手背上,没反应过来的乔双鲤眨眼,面前的黑雾团坠落变人,与他容貌一模一样的少年凑地极近,跪坐在床上,手放在他的额角。乔双鲤被惊得向后一仰,王前辈手如影随形,她脸色难看的吓人,幽深眼中卷起了风暴。
“什么时候开始的。”
“其实也没多疼……”
“说!”
“就……”
乔双鲤被她突然严厉呵斥惊到了,不敢再动,老老实实道:
“也没几天吧……两三天?活动结束后的那会。”
“两三天……”
王前辈缓缓收回手,锋利目光却如刀子似的,从乔双鲤额头划到双眼,鼻尖,下颌。好像要直接看到乔双鲤心里去,给他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疑惑。
到底怎么了?
说起来他好久没有看到王前辈以这个形态出现了,第一次还是在继承绝望火焰时,乔双鲤因为意志不坚而产生,差点将他取而代之的‘另一个自己’,王前辈有时候会套着这个躯壳出来,当时还用‘它’来实现自己穿裙子的‘梦想’。之后倒是更多以黑雾形态出现,还有就是在收徒时出现的民国女子,应该是她的真容。
民国……对!那把刀!
乔双鲤忽地睁大眼,他这段时间一直被由刀产生的昆鬼困扰,它们数量正变得越来越多,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王前辈——”
“你——”
两人同时开口,王前辈顿了顿,皱眉缓缓道:“这段时间,你要减少使用火焰的力量。”
嗯?
“还有,多以人的形态活动。”
“还有……”
“还有?”
乔双鲤摸不着头脑,被凌厉横了一眼:
“闭嘴听我说。”
王前辈语气极重,不容反驳质疑:“还有,以后每晚睡觉的时候,披上斗篷。”
斗篷?
乔双鲤思索了一下,这才恍然回忆起来。当初他用绝望织成第一匹布的时候王前辈罕见夸奖了自己,并且穿针引线用那块绝望黑布给他作了个简易斗篷。乔双鲤无比珍惜,一直都好好珍藏着,还从来没有用到过。见王前辈神情如此严肃,他敏锐觉察到了异样,试探疑问:
“十八岁零两个月,到底怎么了?”
“说了你也不懂。”
王前辈极不耐烦,敷衍道:
“总之,按我说的做。记住了,下周二,我要用你的身体。”
说罢她化成黑雾直接消失,没给乔双鲤留任何提问的余地,一如既往地任性强权。乔双鲤苦恼叹了口气,起来洗了把脸。他睡意已经全都消失了,坐到桌前,乔双鲤拄着下巴思索,试图将已知的线索串联起来。王前辈的意思,他原以为只是着凉的头痛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那么少用火焰,人形行动和裹着斗篷睡觉又是为了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乔双鲤手漫无目的在桌面上划拉着,也是无奈。王前辈向来是这个性子,她不想说的谁也改变不了。看来刀的事情还是问下校长比较妥当,顺便再问问这个‘十八岁零两个月’到底有什么名堂。
心里想的好,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第二天清早,后山道观太极广场,乔双鲤愕然失声:“什么?校长不在?”
“嗯,校长外出访友,前天就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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