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动静不小,瞬间惊醒梁上睡觉的盗骨。
“怎么了?”韩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往下面看去,只见入睡之前还坐在桌案边核对账本的林辰疏此时竟倒在了地上。
盗骨看得一愣,视线凝了凝。
林辰疏的身体动了动,没有起身,也没有声音回应。
韩珩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一步从梁上跃下,走到林辰疏身边,这才看到林辰疏此时气色面如金纸,唇色毫无血色,目光涣散地看着前方,一双手却死命地抓住胸前的衣襟。
“喂,你别吓我。”看到林辰疏这幅样子,盗骨怎么也知道眼前这个人出事了,他连忙推了推林辰疏的身体,慌忙问道:“林辰疏,你、你怎么了?”
“……”陈殊张了张嘴,想回答,但胸口处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爬过,在他心上狠狠地咀啮一口,话到口中竟然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身上全是冷汗,不一会儿便浸透了衣服前襟。
盗骨还是第一次见到林辰疏出现这么骇人的症状,他连忙将林辰疏从地上横抱起来,几步将他搬移到床上。
林辰疏看着个子高,但不知道是骨架小还是偏瘦的缘故,体重却很轻很轻。
他被搬到床上,身体又蜷曲起来,将床单弄得皱成一团的。
盗骨连忙掰过他死死捂住的心口的手,翻开衣襟查看情况,却见林辰疏的胸口除了一道伤疤外却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伤疤还很嫩,像是刚刚痊愈的样子。盗骨混迹江湖也知道,这胸口的伤势最为恐怖,稍有不慎即便是高手也足以致命。他完全没有想到林辰疏以前也受过这么重的伤,一时间有些惊讶。
但看不出什么,他又是一阵手足无措。
“林辰疏,你家的秦公子在哪?你是旧疾发作吗,我要不要把他叫过来看看?”韩珩干站着也不是一回事,连忙问道。
陈殊阖上眼睛,没有说话。
韩珩急了:“那我帮你去请个医师。”
他发现了,林辰疏现在不是不说话,而是疼得说不出话。
现在是晚上,方守乾在外面监视的人应该变少了,他跑出去大概可能或许是没事的。
但林辰疏要是出事,那位“秦公子”知道原因还好,不知道的话要是以为是他盗骨做的,那他就真的完了。
盗骨赶紧理了理衣服,正要转身出门,却见衣服被人一把抓住。
“……你。”盗骨回头,却见躺在床上的林辰疏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他拽住,显然是不让他去请人的意思。
陈殊的手颤巍巍的,并没有多少力气。盗骨皱眉,心中没好气,正想数落林辰疏几句,目光却见林辰疏的手腕上,有一个鼓点倏地没入他的衣袖之间。
“等等!”盗骨一惊,连忙反手抓过林辰疏的手,撩开衣袖。
衣袖上,鼓点继续沿着经脉往林辰疏的肩膀处挪动,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袖臂。
肩膀处的经脉并不明显,但隔了一会儿林辰疏忽然瞪大眼睛,整个人再度痉挛,没有被盗骨钳制住的手松了又紧,死死地又抓住胸口。
屋外一轮明月通透高挂,月光从窗外撒进,此时竟有泛起一丝冷意,明明是微热的天气,这月光却如霜一样。
“你、你身上有蛊。”盗骨看着倒吸一口凉气,见陈殊的样子终于道,“我听说蛊虫平时潜伏得很深,但会受月汐影响,在人虚弱的时候发作。你得罪蛊王了?怎么会中蛊?”
蛊王在江湖录上排名第九,身在偏远苗疆,很少外出,林辰疏居然还和蛊王打过交道?
盗骨心中惊疑,连忙走到窗边将窗帘全部拉上,等回来的时候,只见林辰疏浑身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似虚脱得没有挣扎的力气,一只手无力垂在床侧。
那手上,又有一个鼓点往手臂上方爬去,不过一会儿,林辰疏将头别在里侧,发出一声闷哼。
林辰疏身上的蛊竟然不止一只。
盗骨看得心惊肉跳,却也知道如果是中蛊的话,请医师是肯定没用的。想要解蛊的话,还得去苗疆请懂蛊的人来解。
眼下林辰疏身上的蛊只是在动,应该暂时是受到月汐的影响,并没有被下蛊的人引虫反噬。
蛊之一物一直是江湖中人最为忌惮的东西,一旦中蛊就会受制于人,比中毒难受。林辰疏中了蛊,岂非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但林辰疏又不是会接受别人安排的那种人。
盗骨发了一会儿愣,床边的林辰疏的声音忽然低声缓缓传来,拉回他的心思:“你说我中蛊?什么蛊?”
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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