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邬颜不再逗他,“想来夫君背我一路,身上不怎么爽快,要不要沐浴一番?”
施傅兴不在家的时间,邬颜每天都要洗澡,这也是施母看她不顺眼的原因之一。普通农家人一年沐浴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过来,毕竟烧水用柴火,而一捆柴能卖一百文。
邬颜这样一说,施傅兴当真觉得各处都不舒服起来:“娘在做饭,你去温上一壶水。”
说完想起邬颜的脚不能走路,施傅兴从床上起来,生硬道:“还是我去吧。”
邬颜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她提出来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施三郎去要热水。
等到把木桶放满温水,施母黑着脸嘱托邬颜好好看着施三郎,这是怕施三郎泡澡的时候再晕倒。
邬颜笑了笑:“娘放心,我会照顾好夫君的。”
房门一关,邬颜笑容收起来,转头看向不远处正褪去外套的人,宽阔的肩膀,窄细的腰身,两条大长腿立在那儿跟竹竿似的,就是过于瘦削,如果练一练,她不介意多欣赏会儿:“夫君,妾身想和你打个商量,能否让妾身先洗?”
施傅兴衣服挂在那儿,闻言侧头:“为什么?”
“因为我好累好困啊~”而且施母只烧了一桶热水,如果后洗,自己岂不是要用施傅兴的洗澡水?
秀气的眉头皱了皱,那样可太糟糕了。
施傅兴嘴角抽搐,他不笨,猜出了邬颜真正的想法,不过早洗晚洗对他来说其实都无所谓。
只是……
想起刚才施母偷偷把他拉到角落说的话,施傅兴烦躁的同时又有些不太自在。
施母想要孙子,他作为儿子,肯定要满足当娘的意愿,可是回忆起新婚夜做的事情,施傅兴的眉头间就能夹死苍蝇。
谈起那一次,也是施三郎唯一一次的经历,或许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不舒服。
先不说身体的变化,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横冲直撞,苦于找寻不到出口,成为困兽,心情莫名变得烦躁起来,让一向没有过这种感受的施三郎大为吃惊。
之后,他勉强保持镇定,按照施父塞给他的防火图,用虔诚的态度观摩学习,可是这样,也没有达到大哥二哥所说的“天人之境”,反而被小妻子一脚踹下床,跌的屁股蛋都快摔成四瓣。
如此,施傅兴更加没有什么兴趣可言了。
垂眸思考许久,施傅兴迟迟无法下决定,而另一边,邬颜以为他是不满意,又见便宜丈夫时不时看自己一眼,脑海中升起一个荒唐念头:这人难道是想和她一起洗?
呵呵,男人啊。
十八岁,八十岁,表面不管多么正经,归根结底内里都是大猪蹄子。
邬颜心里嗤笑,面上抿了抿唇,做出羞涩的样子:“夫君不说话,可是想和妾身一起鸳鸯浴?”
还在纠结的施傅兴:“…………”
“你说什么?”
一瞬间,少年人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反应过来后,红晕从脸颊往脖子迅速蔓延,“你,你一女子,怎么能——!”
“能什么?能说和夫君一起沐浴的话?”邬颜噗嗤一笑,“我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啊。”
这哪来是害羞的事情!
施傅兴痛心疾首,他想斥责眼前的女人,却在对方的笑容中败下阵来,最后一甩袖子,将浴桶留给了邬颜。
望着被放下的帷幔,邬颜毫不客气地笑纳,然后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
期间,胳膊上划出来的红痕不可避免沾了水,好在没有破伤口,不至于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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