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冯婕妤,倏然双目大张,喉间发声。这副神态,立即引起了太后的注意。再细看时,左右妃嫔、宫女,甚至连皇后在内,无不面现惊异,使得她更觉不解。
“皇后!”她喊。
“臣妾在。”皇后躬身答应。
“我眼睛花了!”太后说:“看样子,这王昭君很引人注目,是不是?”
“是!长公主是绝色。”
“绝色?”
皇后未及答言,礼官已朝声赞礼:“宁胡长公主朝谒皇太后叩谢慈恩!”
于是,昭君先站住脚,整一整襟袖,盈盈下拜。用极清越的声音说道:“臣女昭君,叩见皇太后,恭请万福金安。”
“你就是王昭君?”
“是!草茅女子,何期上蒙慈恩,收归膝下。天高地厚的恩泽,真不知如何报答?”
“你过来,让我看看你。”
“是!”
昭君起身,前行数步,依旧跪在太后膝前,咫尺之间,应该看得十分清楚。可是太后竟似昏瞀不明似地,一再擦拭老眼看又看,久久不发一言。
这一下,不但昭君心慌,皇后与冯婕妤亦大感不安,屏声息气,不断偷窥着太后的脸色。可是看不出什么来。
那是因为太后十分深沉的缘故。其实她心里正激起无数波澜,有着说不出的感慨与惋惜。同时也在考虑,是不是另外封一个公主,远嫁塞外,而将昭君封为妃嫔?
终于,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在时机上不容她充分思考,“昭君,”她问:“你真有报恩的心?”
“皎皎此心,惟天可表。”
“报恩就是报国,”太后略停了一下又说:“昭君,你总知道,婚姻凭父母之命?”
“是!”
“如今有个呼韩邪单于来求亲,我想拿你许配给他,你可愿意?”
听得这话,昭君的脸色变了,犹如日丽风和的艳阳天气,突然阴霾四合,地惨天怒。
不过,她的声音仍旧是清朗坚定的:“父母之命,岂有不愿之理?”
明明万分不愿,而偏偏回答得这等勇敢,太后很感动地说:“难得你深明大义,真不愧为汉家公主!”
这是对昭君的盛赞、感激之意与自重之心,同时并起,矜持地低下头去,表示逊谢。
“女儿。”
竟然称呼也改过了。昭君不免有些惶恐不胜之感,急忙答一声:“臣女在。”
“塞外虽苦,到底,你也是他那里的王后。你须记着,将来要劝你夫婿,效顺汉家,两国和好。”
“是!”昭君忽然两眼发热,强忍着泪答说:“绝不敢稍忘慈命!”
“好!好!你们姑嫂也见个礼。”
这是指示参见皇后之意。昭君一面答应着,一面转过身来,面向皇后,待行大礼,不道双臂已被扶住了。
“妹妹!”皇后满面笑容的说:“你好俊!真正是国色天香。”
“皇后太夸奖了!请释手,容我拜见。”皇后还待谦让,是太后说了句“礼不可废”,方始正式朝拜。接着跟冯婕妤及其他妃嫔也都见了礼。
叙辈分、定称呼、询家世、谈乡情,如众星拱月般包围着昭君。正说得热闹的当儿,一声传报,皇帝来朝谒太后了。
太后是皇帝的继母。生母许后,是先帝流落民间之时的糟糠之妻。第二位霍后,是大将军霍光的幼女,早就去世。如今这位太后姓王,是先帝的第三位皇后,极受皇帝的尊敬,除了喜庆节日,及朔望以外,每逢三、六、九,都要到宁寿宫来视膳问安。这天是十一月初九,是循例问安的日子。
“你来得正好!”太后喜滋滋地说:“正好看看你那个妹妹,全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样子!”
“母后是指王昭君?”
“是啊!”太后吩咐宫女:“把长公主请来。”
在别室的昭君,已经听到了太后的话,想到这一阵子刻意讲求,如何得能邀得皇帝的恩泽,心里不免有种异样的感觉。但转念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与皇帝乃是兄妹,立刻就能扫除绮态,平静地随着宫女来见皇帝。
当然,一半是羞涩,一半是礼节,她的头是低着的。到得皇帝面前,俯拜在地,口中说道:“昭君拜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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