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溪以家属受伤向严老师告假,得到批准后回来陪苏娜和付雪呆了一宿,第二天留下房卡便飞去了北京。
候机的时候,秦宣来了个电话,何溪在自助饮水机边倒了杯水,听见那头说,“你在上海都还好吧?”
何溪一口喝净,“她哭了一晚上。”
“我问你呢,提她干嘛?”
“她喜欢包这件事从大一我认识她就开始了,是不是二手包她没提过,可她买的每个包她都很爱惜,就像她爱惜你一样。”
“哦……”那头顿了顿,“我不是说了我没问她嘛……”
“吃了点东西,哭的太厉害,脸上盐分太重过敏了,有点肿,你最好买点药,地址我发你微信。”
“哦……我,”
“你老大受伤了,我现在去北京看看他,咱俩不熟,你关心我你老大知道吗?”
“何溪你,”
“娜娜是个直性子,她喜欢你就是喜欢,如果你觉得她背二手包让你丢脸了,或者她的包化妆品衣服什么的让你误以为她家境与你一样优渥,那我替她说声抱歉,我们大概从来没想过喜欢一些东西还需要向别人解释为什么,秦宣,你给我打电话证明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不说了,要登机了。”
何溪说完便挂了电话,接着发了宿舍地址给他,两个半小时后,落地大兴国际机场。
何溪见到瞿孝棠的时候,他躺在病床上,手上输着液,瞿教授坐在床边,不知盯了他多久。
见他进来便扶着膝盖站了起来,“你来了。”
何溪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瞿孝棠脸色很白,身上盖着一层薄毯,看起来像是被施了沉睡的魔法。
“你来了就好。”瞿修勉疲累的连声音都有气无力。
这是自沈其臣寄送照片后,何溪第一次与他产生如此直接的联系,但这样的面对面,何溪实在无暇被过去的事拉扯思绪,他甚至冷静的有些过分。
“教授,他伤的很严重么?”
“没有,”瞿修勉像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说,“摔了一跤,腰砸在了实木上,还有些脑震荡,我们从科尔沁飞回来,他一直半梦半醒。”
“脑神经,或者脊柱,会有永久性伤害吗?”
瞿修勉认真又肯定的摇头,“他就是清醒不过来,”迟疑了一阵,接着说,“昨天夜里叫了你的名字,我想,可能你来了,他会好点。”
床上的人在听到这话后,眼皮极为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但还是被何溪敏锐的捕捉到了。
“明白了,教授,”何溪说,“您有地方休息吗,守着他太久了,我替您,您先去睡一觉,吃饭补充营养,晚点或者明天再过来。”
瞿修勉便看向他,眼底不知是何种思虑,许久,沉重的点头,又看了眼瞿孝棠,“他要是醒来,你告诉我,我带他手机去充电。”
“好,”何溪绕过床尾去扶他,“交给我。”
送他出了门,何溪还未回身,又听见他说,“他受伤的事,我还没告诉家里人,额,我是想,医生说伤的不重,等痊愈又是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所,所以……”
‘家里人’大概是指瞿夫人吧,何溪想,一个想要儿子从商,一个想要儿子搞研究,这边出了事,那边扭头就能理直气壮的把人带去自己身边,瞿教授自然是不太敢,也不太愿意说的。
“我明白,我来只是照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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