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杯车晃晃悠悠地驶进了一个郊区大院里,这个大院坐落在一个偏僻无人的荒郊野地,几公里内连半个人影都不见,大院门口歪歪扭扭地挂了个木头牌子,上面用宋体写着“江东市七里庙建材市场驻皇城办公室”几个字。
开车的那个小眼睛跳下车转身就将院子外那个大铁门给推上了,接着他从地下捡起个粗粗的钢制链条锁在门上并狠狠绕上了几道,然后冲院子里打了个唿哨。
十来个光头光脑、胳膊上刺满纹身的粗壮汉子闻声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们个个手执铁棍,一脸凶相,身后还牵了两条嗷嗷乱叫的大狼狗,那红扑扑的长舌头不停地吐着,白森森的尖牙齿向外龇着,冷一看还让人误以为是进了鬼子的宪兵队了。
他们用力地拉开车门,拽下那群倒霉的乡下老太太们,推推搡搡地将她们全部都撵进了院子里一个事先就准备好的黑屋子里,然后在门外上了一大大的铁锁。
小眼睛和身边的大汉说了几句,话里的意思是先把这些老太太关在这里几天,等老家精神病院的人来了就直接送走,一了百了。
那几个被关起来的老太太听到这话以后才如梦方醒,知道自己上当了,她们声泪俱下、悔恨不已,不过现在却已为时已晚了。
隔天一大早,一辆满身尘土车头挂着江东牌照的捷达车停在了大院门外,一阵不停鸣叫着的警笛声将院子里还在熟睡的人全都吵醒了。
小眼睛打着哈欠跳下床来跑去开了门,只见一高一矮两条大汉焦急地等在门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其中略矮一些的那个手里拿着部手机高高举着,那阵刺耳的警笛声毫无疑问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远在皇城的小眼睛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二位正是老板的死对头王一凡加老鲁,他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放肆地骂道:“妈的,大清早在这里搞什么飞机?皮痒了想讨打是不是?”
老鲁正待回答,却被旁边的王一凡给虎了一眼,他赶紧闭上了嘴。
王一凡接过了话,用一口流利的江东口音回答:“华总说了,让我们江东市精神病院的尽早过来接走病人,以免夜长梦多。”
“原来你们是精神病院的伙计们啊,那真是辛苦你们了。喂!哥几个还不出来,赶紧把那几个老太太给送上车。”
小眼睛一听这话就改了一副面孔,笑着招呼着院里的同伴将小黑屋的几个老太太给全部押了出来。
只见一众老太太们个个满脸苦涩、形容憔悴,显然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吃了不少的苦。
“回去替我向华总问个好,就说皇城这里的事请有我们在就一切ok了。”
小眼睛热情地伸手对眼前的这两个便装医生打着招呼,他知道这件事儿办好以后,弟兄们又可以泡泡妞、洗洗桑拿做做保健啥的放松放松了。
“你还是自己回去和他说吧。”王一凡笑着将那只手狠狠地拽向了怀里,然后就是轻轻地一膝盖顶在了小眼睛的肚子上。
小眼睛只觉一阵剧痛伴随着强烈的肠胃翻滚,他捂着肚子正要栽倒在地,却被王一凡一手托起了他的下巴,然后就是狠狠的左右开弓给连扇了八个大耳刮子,扇得这张本就长得一脸坏相的脸上口鼻流血,牙齿也掉了几颗。
眼见这两个人来者不善,院子里的十来个彪形大汉丢下一边的老太太们,各寻趁手兵器就把这两个人围住了。
其中两个带狗的更是将套在狗脖子上的铁链一松,失去了束缚的两条大狼狗猛地就冲了上来,向王一凡和老鲁置身处凌空跃起一扑而上。
见那狼狗就要扑到身上了,王一凡只略一转身,一个漂亮的凌空侧踢,就把一条还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狼狗踢得像个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了十几米外,之后那后周的身体狠狠地落在了地上,狗嘴里出一声“嗷呜”的凄厉惨叫。
老鲁也不含糊,他那双蒲扇大小的巨掌在半空突地一合,就狠狠地扣在了那只狼狗的脖子上了,接着双手用力地一扭,就听嘎啦一声,这只足有的半人高的狼狗四腿一蹬,那颗硕尖如狼般的脑袋竟硬生生给折断了。
已经一命呜呼的狗儿死不瞑目,长长的红舌头彻底垂了下去再也收不回来,嘴角边还滴着殷红的血。
那十几个彪形大汉一见这二人如此悍勇,心下都有点憷,他们互相看了看,手中拿着的各式凶器都已在微微抖了。
一个老太太用手指着王一凡,好像记得自己在电视上看过这个人似的,喃喃地说:“你……你是那个……”
“没错,我就是那个王一凡。”这张脸上的笑容无比地温暖,就像是大冬天里喝下一碗热乎乎的姜汤一样,让人浑身上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几十声犀利无比的惨叫后,地上就只剩下一堆被捆扎得像是木乃伊一样的身体了。
那辆迟到的江东市精神病院专用救护车这才姗姗来迟地开到了门口,车上跳下来几个身穿白大褂、手执电击器的医生,但是他们望着眼前这凌乱的一切竟然不知该怎么做了。
王一凡和老鲁笑着从他们手上拿过了电击器,将地上的十几具木乃伊抬到了救护车上,在这个过程中只要有谁稍不老实,他们就狠狠地将那滋着蓝色火花的电击器按到那个家伙的身上,然后就是一阵强烈的躯体抽动,最后终于陷入了平静。
他们那恶狠狠的动作和熟练的身手,就连抓惯精神病人的医生们也不禁暗自乍舌。
等他们搬完那些木乃伊后,一个看傻了的医生才颠颠地跑到了王一凡的身边,给他递上了根烟。
王一凡也不客气,一把接过烟来仔细看了看牌子,笑着说:“现在你们的生活也不错嘛,都抽中华了!”
“托政府的福,最近两年生意比较火。”那医生讨好似的拿出火机给王一凡点上了火。
王一凡吐了口烟,从怀里掏出个大红纸包,轻描淡写地就塞到了这个医生的白大褂口袋里。
“一路上好好伺候这几位,别让他们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医生轻轻地在口袋外外摸了一下,感觉厚度明显不错,他会意地对王一凡笑了笑。
救护车带着那些个精神病人行驶在皇城上班早高峰的密集车流里,开往来时的高路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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