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间,脑海里闪过一双略含忧郁的双眼:思绮,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带上它……或许能帮到你。
那是谁的声音呢?好遥远好遥远,可那份驻掩的哀伤与寂廖,还是深深地嵌进了她的心底。
白思绮不再迟疑,踏前一步,伸手扶起阿德:“别说了,我答应你就是。”
“白,白姑娘?”阿德眸中闪出喜悦至极的光芒--太好了!殿下,您总算有救了!
“思绮,”见她不与自己商议,便作出决定,慕飞卿眸中浮起一丝隐怒,重新将白思绮拉回怀中,低头深凝着她,沉声道,“这是个不智的决定。”
“我知道。”白思绮轻轻握住他的手,目光恳切,“可是当日在乾图关下,那样危难的境况,他肯出手相助,现在他遭逢危难,我们怎么能弃之不顾呢?”
慕飞卿眯起双眼,口吻冷凉:“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报他当日相助之义,还是……因为他是东方凌?”
“我不明白。”白思绮困惑地看着他,“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慕飞卿嗓音低沉,几乎是在吼,眸底也快速地闪过一丝戾色,“别避开问题,回答我!”
“我……”白思绮微微骇住,她从未见过慕飞卿这样的神情,尤其是在面对她的时候,以前,他冷静自持,鲜少展露内心的情绪,在金风楼中醒来后,对她呵护有加,更不曾对她疾言厉色。
“阿卿,你这是怎么了?”白思绮抬手抚上慕飞卿的脸颊,想安抚他的情绪,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用力握住,湛黑的眸中一片阴寒,甚至透着隐忍而残虐的杀气,“说!”
“你要我说什么?”白思绮也微微地生起气来--自己又没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乾图关外,的
确是多亏东方凌给了她天和宝玺,才让她顺利通过羌狄大营,后来也好几次帮了她大忙,而且,她隐约记得当时自己曾经答应过东方凌,待战事结束,便前往东烨将宝玺交还,只是后来又出了一连串的事,以至于让她彻底将这件事给忘在了脑后。
细细想来,怎么说也是她对不起东方凌在先,现在东方凌有难,而且是因天和宝玺而起,她怎能袖手旁观?真不知他在生哪门子气。
锡达闲闲的声音响起:“两位倒是商议妥当没有?现在我们已经驶至分道口,到底是往东呢,还是向北?”
“往东!”
“向北!”
白思绮和慕飞卿几乎是同一时间吼出声来。
“你--”慕飞卿俊容冷黑,重重将白思绮推开,掉头便朝舱里走,白思绮晃了两晃,朝旁边倒去,锡达赶紧着伸手,将她扶住。
白思绮闷闷地道了声谢,推开锡达,独自朝船尾走去,阿德跟在她身后,满脸的欲言又止。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白思绮停下脚步,也不回头,只淡淡地道:“你放心吧,既然答应了你,就算刀山阻道,火海横江,我也会跟你去东烨的。”
“谢谢,谢谢白姑娘。”阿德神情激动,眼中再次盈起泪意。
“你先去客舱休息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迎面而来的江风,让白思绮双眸发涩,她沙哑着嗓音说了一句,倚栏而立,目光苍凉地望向黯沉的天际。
阿德对着她的背影看了良久,默不作声地退了下去,单留下白思绮一人,
这天晚上,白思绮没有再回舱中与慕飞卿同榻而眠,而是跟随着锡达去了他的座船。
或许,他们都需要时间,好好地冷静一下。
在白思绮的坚执下,锡达终于命船队改道向东,
取道前往旭都。
三天了。
已经三天了。
他不肯从舱里走出来,而她,也不肯过去见他。
就这样僵持着,似乎又回到了西跨院的那段时光,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甚至是同床共枕,可彼此之间却形同路人。
只是,那时他们是真的没有把彼此放在眼里,更不会用心去体悟彼此的感受,冷漠疏离,但却不会因此而受伤。可是现在,明明相爱着,明明好不容易在一起,却终是因为东方凌,而生出了罅隙。
情人之间,闹别扭并没有什么,但若双方都不肯退让,不肯迁就,那这罅隙就会越来越大,最后终至难以收拾。
白思绮天性便是倔强的人,而慕飞卿的倔强,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两人便僵在了那里,宁愿彼此折磨,也不愿首先低头。
远远凝着前方那只船,白思绮唇角的苦涩越来越浓--明明几日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要相随天涯,说要携手隐世,可突兀的一场小波澜,便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和谐生生打破。慕飞卿啊慕飞卿,咱们,是不是注定了,永远没有法子好好在一起呢?
以前,是我误会你。
后来,你也曾误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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