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一夜,赵想容都没再回公寓。
赵想容被司姐骂到狗血喷头,她拎着一个小小的洗漱包和大衣,跟着同样犯头痛且火气比她更旺盛的司姐,辗转飞到二道白河,为她们的九月刊拍了华丽的大跨页。
那里景色很美,媲美瑞士小镇。
司姐这两天也在生病,飞机上就发着烧,但她依着赵想容合影,又说:“到时候可以选一张竖版,印一万张,随副刊发。这事你负责。”
赵想容独自站在布景一米外。
她想起来,自己还没认识周津塬的时候,她以为许晗还活着的时候,快十多年前,她刚考上大学,在最炎热的暑假跑到洛杉矶旅游。
夕阳下的落日大道,棕榈树和建筑都在陡峭的上坡,树和楼一边高,太阳不知道落到哪里才算是最终落下来了。
她跑到纪念品店,给许晗写了张明信片。“……这里的景色超级美,可惜,就我自己一个人。PS: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寄明信片。对了,我刚甩了男朋友,如果有机会再见面,我给你八卦。”
但最后,赵想容没寄出这明信片。
一是不知道许晗的地址。二是写完明信片后,她就改变主意。写明信片本身就很开心,不需要寄出去。
很多事情,不太纯粹好像也没有意义,可是它始终横亘在自己心里。
出这趟短差,赵想容也没联系周津塬。
周津塬等赵想容一走,就自动走到她卧室,睡在床上,沙发上补觉很不舒服。等他再独自醒来,一看表,又得准备回医院值班。
他冲了个澡,临走前,在赵想容家里四处看了一遍。
赵想容很喜欢用相框当家具装饰,在餐桌上,也摆着她自己出席活动时的各种单人或合影。周津塬看了一圈,从中挑了一张他觉得比较顺眼的照片,随手带走了。
去医院又是一通忙。周津塬出完全天的门诊,预习明天手术时,随手把相框摆到桌面,发微信问她在哪里。
等了两分钟,她没回复,视频电话打过来。
赵想容倒是接了。
视频接通,画面有延迟,她的脸在卡顿下被横向拉长,形成一道漫长的白光。
两人对视半晌,赵想容默然无语,周津塬笑笑,他问她:“你在哪儿?”
“阿富汗。”赵想容懒洋洋地说。
周津塬绝大部分时间都不和她斗嘴。他顿了顿,就说:“我今天走的时候,把我公寓的备用钥匙,留在你家桌面……”
赵想容没等他说完,就把视频关了。她觉得,他也没什么正事。
“赵想容!”
手机跳回初始页面。周津塬低喝完后,迅速地回过神,往旁边看了眼,他现在站在楼梯口,附近患者和护士不多,没听到那恼怒地一声。
周津塬有心想拨打回去,用理智克制住。
他把手机揣兜里,低头检查了下白大褂胸口挂着的工证和几根笔,再走回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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