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上车之后,宋乃奇再次问她去哪儿,姜棠却有些犹豫不决。
刚刚纯粹是为了和覃骁赌气才上了宋乃奇的车,此时却忽然觉得,现在面对二老和郁瑾,她也还真的没准备好。
她不是天真的小孩子,从覃骁那里得知事情始末,也不会去埋怨外公外婆和母亲的自作主张。
她只是稍微有点怨他们没能及早告诉自己,可也不是不能理解,换做自己,这样的事也很难轻易开口。
不用看她也知道三位长辈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一定是又羞愧又自责,会百般抚慰她,战战兢兢地看着她的脸色,生怕她想不开或者感到委屈。
但有时候别人的歉意和讨好也会成为一种无形的负担。
因为父母离异,外公外婆从小便对她多带了几分小心和容忍,郁凌云从小到大没少被舅舅拿皮带抽,外公急了也会上戒尺上拐杖,同样做错了事,她却连一根指头都没人动过她,连句重话都不曾听过。
小时候郁凌云最喜欢往她身上扣黑锅,比如打碎了外公的古董花瓶,弄丢了舅舅的印章,扯破了舅妈的丝巾,全都是姜棠做的,必须是她做的!
但姜棠照样安然无恙,等着看好戏的郁凌云却以没照看好妹妹为由又招了一顿打骂。
长大懂事了之后,姜棠都觉得郁凌云没有心理变态都是他自身足够强大,也难为他从小到大都还那么宠她,丝毫没有嫉恨的情绪。
如今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不是任何单人造成的结果,只能说时耶命耶,各方角力,各种巧合,凑成了她和覃骁这段不知是孽是缘的关系。
其实她也不是讨厌覃骁,那天虽然喝醉了,可基本意识还是有的,换成是别的男人,比如宋氏兄弟甚至是李安阳,都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扪心自问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覃骁对她有种吸引力,是荷尔蒙满满的那种纯男性的吸引力,让她潜意识并不排斥和他亲密接触。
可是太快太急了,她不介意和他春宵一度,却介意把自己这么快就陷进固定关系里。
尤其是这种联姻形式的关系,错综复杂,各种明里暗里的纠葛,万众瞩目,牵一丝而动全身。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将来她和覃骁像两人的父母那样闹离婚,恐怕都要惊动不少大人物,闹得众所周知也说不一定。
那样,太累了。
姜棠选择做自由职业者而不是像母亲一样走仕途更不是像宋喜德提出的那样自主创业,就是因为她对“关系”这个词有种莫名的敬畏感。
刨去天生的各种血亲亲戚,还有自然形成的同学师生,她很少主动去和任何人亲近,唯一的闺蜜尚佳,首先是住在隔壁宿舍的同学,其次尚佳是个特别热情主动的人,两人才能维持这种好友的状态。
徐蕾和自己毫无厉害冲突,却那么恨她,恐怕也和她刚开始试图和自己推心置腹,却被她无形中拒绝有关。
她不喜欢徐蕾,并不想和她亲近,这在敏感又带些自卑的徐蕾眼里,自然就是看不起她的意思了。
对于和徐蕾的交恶,固然姜棠感觉自己也是有责任的,或许她一开始就应该旗帜鲜明地表明两个人性格不合适做朋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而不是像她之前做的那样佯装太平和稀泥,维持表面的友好而实际上根本互相看不上。
对于覃骁,她很犹豫,他现在热情似火,不管是双方的现状还是未来,都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可是姜棠害怕,害怕他只是被她的皮相迷惑,被她温柔甜美的表象蒙蔽,并不知道她骨子里其实是个特别懦弱胆小而又冷淡无趣的人,她没有太多激烈的感情,面对别人的感情还会手足无措地逃避。
换句话说,她可能是是不会爱的。
青春易逝,红颜易老,姜棠不知道覃骁这样的热情能持续多久。
如果只是一场彼此互相吸引的男欢女爱,那没问题,他们的外貌身材谈吐举止都是势均力敌,在一起谁都不吃亏。
可如果发展一段长期稳定的关系,姜棠就对自己完全没有写信心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人曾经无条件无期限地永远陪伴过她,她对此也没有期待,并担心所有的付出和希望都是一场无奈的辜负,于人于己都是。
想的有点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车已经开到了郁家老宅门口,警卫员拦下了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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