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帮着她?辛酥轻咬红唇,很是委屈地仰首看着面前这张刚毅俊朗的脸。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侧身执起桌上的茶壶往杯里注水,她神色不定的看着他的动作,忽然,眸色一暗,低低问道,“难道,你看中她了?”
劲瘦有力的双手停在半空,只一下,他忽然转身看着她沉沉大笑。“酥儿,你说笑呢!”浅碧色的水柱从半空中落入白玉杯中,隐隐绰绰映出一双锐利而满含野心的眸子。
辛酥的头轻轻垂下,心里不知怎地松了一口气,而更多是涩然。
他呀!果真同五年前一样,眼里只有权势、金钱。世人皆说他为了娶她闭门苦读半年,其实,真相往往是不堪的。
从第一次见面,他便清清楚楚地跟她说,他要的不过是右丞女婿这个身份,以及举荐的机会。
她笑,真坦白!“那么,你拿什么来交换呢?一段世人传诵的爱情故事和相敬如宾的生活可好?”
于是,那半年的苦读,成了她下嫁的一个台阶以及世人的称羡,而这五年来他和她确实相敬如宾,从未吵过一句。
日子如淡水划过,时间越久,她却开始空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很想成为,成为他心目重逾一切的女人。
真贪心呐!辛酥。她骂自己。
这样有什么不好?平平淡淡。这样有什么不好?不温不火。可是,这样又有什么好的?如死水般平静的感情。
如水的秋眸再次抬起,澄澈的如同没有这些千折百转的心思,她噙着笑,“我知道了,夫君这么做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可是,这梅卿卿不像很好骗的样!”
“那丫头确实不好骗,不过——”龙卓然优雅地抿口茶,接着道,“若是她身边再无可信之人,只有我呢?”
琥珀色的眸子轻轻一敛。“我不是骗她,只是让她不得不选择我。”
四面楚歌,梅卿卿,那天的你该是多么的落魄和凄凉!而我将是你最后的依靠,最后沾满毒药的依靠。
长笑被龙卓然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吓过之后,又安安分分地在龙府待了三天。
这三日过的其实挺有意思的,据说龙卓然近日一直独处书房的问题终于引起了辛酥姑娘的关注,于是,她没空再来找长笑麻烦,而是贤淑地熬了许多大补汤,源源不断给龙卓然送了过去。
长笑气愤龙卓然三不五时的恐吓,逮到机会,她也熬了一锅她自己都不晓得功用如何的浓汤亲自端给龙卓然吃。
龙卓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喝了,然后,可怜他华丽丽的喷鼻血了,接着,他以公务繁忙为由,两天都没敢回家。
没有人时刻提醒长笑她有多么的倒霉,蛰伏两日后,寻一个月黑风急的夜里,等众人都入睡后,她又偷偷摸摸溜出去了。
驾轻就熟的来到同泰客栈,见门早已关上,只留屋檐上的红灯笼在漆黑的夜里发着温暖的光。
长笑正要敲门,吱呀,二楼靠街的窗子忽然打开,她抬头,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子探了出来。
“姐姐,姐姐。”云珑轻叫。“你怎么现在才来?”
他边抱怨边一只手撑着窗台,然后在她诧异的眼神下,轻轻松松的跳了下来。
长笑张大嘴巴,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一个瘦小的身子贴上她,才回过神问“你等我?你会轻功?”
“是呀。”云珑仰起眉,环住她的腰笑嘻嘻地道。“等姐姐好久了!”然后,细长的手臂一紧,便抱着她纵身跳入二楼的屋内。
匍一落定,长笑就恼羞成怒地推开他。“干什么呀!鬼鬼祟祟的。”
云珑也不生气,听话的站在一边,黑暗中仍然听到那笑嘻嘻的声音。“嘘,累了一天,颜大娘都已睡了,姐姐别吵醒她。”
长笑晚上出来就是想找大娘聊聊天,几日未见,不知道这铺子还能经营下去不?还有失了火的翠云坊后来怎么样了?最重要的是,龙卓然忽然对她和蔼起来,长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找人分析,而这里除了颜大娘还能找谁?
眼前这小子吗?她忽然灵光一闪。
梅卿书既然拜托他,想必这云珑年纪小归小,总有些过人之处,况且,梅大哥肯定叮嘱了他许多关于目前梅家的形势,或许比之颜大娘这云珑更厉害些也说不定。
想到这儿,她遂试探性地问,“云珑,你看客栈还能起死回生吗?”
呵呵。他先轻笑,变声期的嗓子有些低哑暗沉。“当然可以,只是,你确定要挽救客栈吗?”
“什么意思?”长笑凝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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