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酒杯中已经化去一半的冰块,东方遥眼中掠过一抹暗然的神色。紧密覆盖了整个天空的乌云瞬间消散,一颗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流星划过天际。心脏突然变得窒闷起来,缓缓举起酒杯,东方遥的双眸显露出释然的愉悦。
“怎么样?有没有时间,我们聊两句。”马清雯的声音在东方遥身后响起,不含情感的习惯一如当年。
“恩琪呢?”
“回家了,七情咒已经破解,所以暂时也没有什么要忙的。所以我让她先回去了。”马清雯的语调尽是心不在焉的轻描淡写,但却无法逃过东方遥敏锐的感觉。“不要露出这副表情,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你这个阴阳眼大师可以看到鬼魂是没错,可是你是永远看不透马家女人的心的。”听到马清雯高傲清绝的声音,东方遥禁不住莞尔了一阵。
“不说这个了,想找我聊点什么?是不是与荆连的陨落有关?”东方遥继续品味起了杯中冰冷的液体,等待马清雯的回答。笼罩在酒吧外的结界逐渐淡去,摩亚和卡其拉继续恢复了其服务生的身份。人们关于骚乱的记忆似乎完全被消除了,瞥了一眼四周,马清雯冷冷的开口。
“他为什么没有反抗?他是守护第四空间的创始神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声音似乎显得没有任何温度,可东方遥依旧从马清雯的一番话中捕捉到了些许不安的影子。
“这是创始神族的决定,我们无权过问也无权干涉。存在即合理的道理你应该有比我更深的体会不是吗?”双眼已久不曾离开过酒杯,东方遥的声音冷静异常。人或许是无法与神对抗的,可神与神之间为什么会受到权欲的侵蚀呢……又是所谓的圣灵革命吗……思维所及之处,东方遥已经不想再向下继续。他深知看的太透彻的后果。望着旁边神思不定的男子,马清雯的脸上仍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平静。
存在即合理吗……所以我们马家的祖训也是合理的不容置疑的铁律……哼,什么狗屁道理!想到这里,一丝静默的弧度在马清雯的唇角缓缓浮现。仰头饮尽了杯中深紫红色的液体,马清雯走出了酒吧。风的声音在耳边逐渐清晰,意识也渐渐变得透彻。挑这种时候回来还真是有够倒霉啊……就在马清雯对着星光璀璨的夜空发出无限感慨地时候,一场凄苦的悲情剧目正在马恩琪家上演。
“听人说你只是个教书的,可见到鬼你也不怕,你到底是什么人?”红莲正在马恩琪的右臂上散发着炽烈的热量,猩红精光的照耀下,司徒海和她的脸上都显露出一种诡异凄然的黑影。
“你信得过毛凯洛吗?你信得过他就应该相信我。”司徒海深邃的双眸在摇摆不定的精光下显得有些苦闷。
“我是信得过凯洛,可他是他我是我,我只相信自己亲自确认的东西,至少这样还会多一条生路!你一定有问题,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马恩琪说着更加咄咄逼人起来,一旁的毛凯洛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无法看到曾经爱得那么刻骨铭心的两人竟然会走到这一步,难道真是注定如此吗……
“恩琪,你就别那么固执了……”
“闭嘴!我是在问你吗?”马恩琪果断无情的打断了毛凯洛的话,无奈的眼神在被命运玩弄的两人身上掠过,随即化作一声沉重的长叹。“快说!不然我不客气了!”马恩琪说着周身就开始浮现出朵朵赤红的火莲,双目中只有无尽的冰冷和绝然。
“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内讧啊。”高傲的声音闯入了几人一触即发的情势中,顿时把由火莲带来的高温降低了不少。
“姑姑,你来得正好。这个人……”马恩琪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挥手的动作给阻止了,当下好不憋气。
“现在的神界是什么样子我们都很清楚,多一个倒贴的帮手难道不好吗?”马清雯慢慢的说道,还在“倒贴”二字上特别加了重音。长长的卷发、微红的双唇、火爆的身材无不散发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风韵与美丽。几人看着马清雯心不在焉的走进房间,各自浮现了不同的心绪。
站在天台上,司徒海心乱如麻。原因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甚明了。做僵尸做了几千年,竟然依旧无法参透感情的奥秘,他实在不知自己这几千年来到底都有什么意义……望着千年不变的星空,他在心里暗自嗟叹。这时,毛凯洛的气息传入了他的意识,没有回头,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先开口。
“还是想不开吗……你一个千岁高龄的人应该会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处理感情这种事。所以,别的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你和恩琪的事……我只想告诉你一句……”
“你其实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无论怎样,我都会保护她。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我懂那种爱一个人的心情。”司徒海说着看向了毛凯洛,两个男人会心一笑,所有的背景都在此刻变得渺小。
荆连的星星陨落了……接下来的事,接下去究竟还有多少偏离轨道的事呢……身着紫衣的美妇合上书,浅橙色灯光的笼罩下,淡淡的审视显现在脸上。黑色蜡烛地落着烛泪,黑夜依然漫长。
第六十三章 … 友人回归
黑色跑车发出不大的引擎声,面无表情的马恩琪身边坐着沉默的司徒海。看着道路两旁的建筑和绿化带在向后退去,司徒海的大脑越来越沉重。自己或许真的不应再留恋这段错位的感情了,放弃也许真的会轻松许多。
“发什么呆啊?到了,快点下来!”就在司徒海依旧沉浸在曾经的回忆中时,马恩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自灾星和神龙子同时现世后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虽然马恩琪对自己的态度仍然恶劣的掉渣,但与那时相比已经温和很多了。一切就好象重新回到了原点,就好象回到了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
“真搞不懂你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发呆就这么好玩吗?如果你那么喜欢的话就一个人在这呆着吧!”身后传来了马恩琪惯有的责备声,司徒海的唇角微微掀起了几道怅然的纹路。
呼……真搞不懂凯洛和姑姑到底在想什么!把这么个大榆木疙瘩丢给我当助手究竟有什么好处!有能力了不起啊!那么迟钝,早晚会被他给害死啊!我要诅咒你们!马恩琪一边向前走一边在心底狠狠的抱怨着,酒吧和警局中正在喝咖啡的某二人突然被呛到。
一如往日的大厅内阳光灿然,黑色角质的半框眼镜在金色的光线中散发着细如丝线的辉芒。慵懒的弧度与记忆中残存的一般无二,白色西装在金光满庭的建筑内别有一番神圣的味道。
“怎么终于还是决定回来了吗?”刻意拖长的声调中蕴含着淡淡的不屑意味,女子默然的瞥了宇文白一眼,神色中带着与之平分秋色的轻蔑。“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会和马恩琪那个女人有如此深交了,你们根本就是同类。不过……”宇文白顿了顿,镜片反射出了金色的阳光,遮蔽了眼神。“欢迎回来……”话音未落,他就已经轻轻的将眼前的女子揽入怀抱,与爱情无关。
“你要怎么选择呢,打算做朋友还是敌人?”宫野凉的声音虽比先前温和许多,却仍带着冰冷的气息。从她深幽的双眸中,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放开怀中的女人,宇文白脸上多了一抹难解难分的嘲讽。
“我欠马家的已经还清了,你要我怎么做?难道你认为我会笑着和司徒海站在同一战线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的选择。”说着,宇文白转过身去,他不想看宫野凉的那张脸,因为他不知道继续看下去,自己会不会改变早已确定的主意……
“你选择什么我都无所谓,不过如果我们真的成了敌人,请不要怪我无情。”澄澈的眸子上映出了宇文白浸没在阳光中的孤独背影,牵住了这个僵尸的手,宫野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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