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合上了书,说:“我累了。你走吧。我想睡觉。”
唐一白的好脸色彻底维持不住了,他弯腰抱住了坐着的闻宴,控诉道:“累累累,哥哥整日都只会拿这种理由搪塞我。累了,想睡觉,随便我……哥哥,我就这么让你烦吗?
我也是人,心也是肉长的,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我为了你,去学了我以前最厌恶的金融,每日都坐在公司里听着那些人汇报着鸡毛蒜皮的事情却半天提不出一个方案。
我也累,哥哥,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哪怕和我说一句早安,晚安也好啊……”
唐一白说话带了鼻音。
闻宴不为所动。
“你喜欢我?或许吧。但是我不喜欢你。所以你的一切便是自我感动。我没让你这么做。也不知道你为我这么做了。不能你自己去做了又反过来将责任强加在我身上。唐一白,你若是受不了,当初就不该威胁我到唐宅,或者马上将我送走。唐宅这个地方,我真是厌恶够了。”
闻宴推开了唐一白,不顾他阴沉的面孔和衣直接睡在了床上,竟真的睡着了。
唐一白爬上床,用食指虚虚描着闻宴的眉眼,看到他脖子上,手腕上,手指上的伤口时,和无名指上戒指时,他面容阴婺,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凤眼阴沉地带着深渊的吞噬感,像是要拉人共赴地狱。
他自言自语道:“哥哥,难道是我对你太好了,你才会对我这个态度吗?那我要惩罚哥哥吗?”
唐一白俯下身,轻轻吻了闻宴的脸颊,再唯一抬头,看着闻宴即使在睡梦中也没放松的眉与苍白如纸的面庞,终究是心一软。
“算了,舍不得,再等等。哥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喜欢主动的哥哥。不要逼我伤害你。但是,如果是别人,触动了我的底线,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他在唐宅待了三个月,夏天到来的时候,外面的向日葵开花了。闻宴便经常待在外面的长摇椅上赏花,偶尔转动一下自己手上的蜘蛛戒指。
唐一白坐在他旁边,侧头看他,问:“哥哥,向日葵好看吗?”
“挺好。”闻宴闭了闭眼,往摇椅旁边挪了挪。
“那哥哥觉得要不要加个电网呢?”
闻宴睁眼了,唐一白突然凑到了他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闻宴一阵头皮发麻。
然后唐一白将下巴抵在了闻宴肩上,吻了吻他的发梢,闻宴下意识要推开他,唐一白阴沉地说了一句:“你试试。”
视线相接时,闻宴对上了那双阴沉沉的凤眸,仿佛恶鬼一般讨人性命。
闻宴不动了。
唐一白又蓦然一笑,眼底都是真心实意的笑容:“我以前,总不理解唐北辰为什么要给这向日葵加电网,但是后来我知道了,向日葵永远只跟着太阳,我们这种生活在泥土里的阴暗生物永远不配出现在它们面前。只有把它们关起来,囚禁起来,才能让它听话,让它们也施舍给我们一点眼神。哥哥,你说……是不是?”
闻宴脸上绷紧了嘴角,任由唐一白揉着自己头发,唐一白愉悦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他似有若无地将滚烫的带着少年人的鼻息喷洒在他喜欢的人的耳尖上,又带着几分刻意地用唇擦过,闷笑起来:
“哥哥,真乖……像只小狗——突然想起我的好父亲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唐一白带着闻宴去了北城的另一处宅子。规模虽然比不上唐宅,但是不小,装修很是清新。
闻宴再见到唐北辰的时候,只品出了几个字,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唐北辰和漫画里一样,断了腿。有个看起来年纪不太大的小男孩儿在照顾他。看到那个男孩的一瞬间,闻宴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于童。
很像。
样貌像,性格也像。
唐一白搂着闻宴的肩,假装地很亲昵,他低头说:“他下位后,我没有对他赶尽杀绝,只让他搬出了唐宅,可是我的好父亲不甘心,他开着车来撞我,想要玉石俱焚。结果可笑的是我几乎毫发无损,而他却断了一双腿。你说,老天是不是都站在我这?”
闻宴心说:那是因为唐北辰该下线了。该下线的都挡不住。你是正牌攻,当然比他活的久。天道之下,除了陆今安,便是你最受庇佑。所以你说的还真没错,老天,是站你这儿的。
唐北辰看到闻宴和唐一白的那刻瞪大了眼睛,他猩红着眼怒吼道:“滚!滚开!畜生和婊—子!滚开!”
闻宴听到这表情倒没什么变化,倒是唐一白松开了他的手,居高临下地扇了唐北辰一巴掌。
唐北辰被扇了之后,脸上和眼里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抬头时再看唐一白,竟像是在看一个罪恶不赦活该油炸的犯罪分子。
他挣扎着就要反击,却忘了自己已半身不遂的事情。
唐一白只轻轻往后走了几步,唐北辰就跌落在地,这对唐北辰无疑是最大的羞辱。
旁边的小男孩儿想上前去扶,闻宴上前问唐一白:“可以让我和他单独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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