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蓉的话让全场顿时一片哗然,莫说是其他人,就连韩飞自己都颇感惊讶,他也未曾想到李玉蓉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只是虽然心中惊讶,但表面上,却是泰然自若,甚至还与李玉蓉相视一笑,颇有成竹在胸的意味,落在其他人眼中,更是坐实了此事。
崔东升此刻已然难堪到了极致,他想到李玉蓉会从中作梗,但也想不到这个女人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面,要知道,深更半夜与一个陌生男子相伴赏月,对他这样尚未出阁的女子是何等影响,更何况,她作为青州世族大家,以书香传家,极重门风的李家人,若是被宣扬出去,定然是轩然大波。
崔东升恨恨道:
“李玉蓉,你可想清楚了,三更半夜,你作为李家子女,和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臭小子一起赏月,这可不是小事情。即便你想对付我崔家,也不必如此糟践自己吧。”
李玉蓉冷笑一声道: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就凭你一个崔家旁支子弟,也配让我李玉蓉不惜自毁名声来对付?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昨夜月色不错,我又无睡意,正巧遇上韩公子,便一起赏月聊天,我与韩公子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有何不可?”
崔东升双手紧握,但却对这个疯女人没有丝毫办法可言,韩飞此刻则是悠悠道:
“崔公子,你还有何话可说?”
崔东升瞪着韩飞,依旧不死心道:
“即便你没出寺,也可能是你雇人所做,也无法证明你就是无辜的,除非,你让我搜查一番,那匪人拿走我四万两银票,都有我崔家记号,还有我崔家的传家玉佩,我怀疑就在你身上或者厢房里!”
韩飞气极反笑道:
“崔东升,给脸不要脸是吧,我已经再三忍让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真以为你是什么清河崔家的人,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韩飞说罢,竟是眼露寒光,双手微微抬起,大有出手之意,崔东升知道这个家伙能够把乌江双雄的腿打断后,自然不敢触其锋芒,立刻惊惧的向后退了几步,而贺知命几人则是立刻护身上前,挡住了崔东升。
而他们刚刚上前一步,就看到一直不曾言语的封一剑,抬起双眼,就这么平淡无奇的看了他们一眼,让一众人都是心中一寒,竟是不敢再动,先前他们想要强闯厢房的时候,被封一剑随手一击,便是打的东倒西歪,对方那深不可测的实力,让人胆寒。
崔东升此刻也是真的害怕了,色厉内荏道:
“韩飞,你想干什么,这可是清水寺,长老在此,你还想动手打人不成!”
韩飞心中不仅失笑,这家伙倒也不傻,在这种时候,却还知道把长老搬出来当救兵,不过,对方这一手到极为管用,这话一出,清水寺长老便是不想出手也不可能了,当然,他本就也不会看着二人在清水寺真的大打出手,所以,他很是适宜的上前一步道:
“善哉,善哉,韩施主切莫动气,今日我们在此本就是为了化解双方误会,辨明是非,若是大打出手,岂不功亏一篑。”
韩飞本也没想真的将崔东升如何,就是吓他一吓,他自然也知晓在这清水寺中,若自己真的动了手,便是有理也会变成无理了。此时长老出面,正好给了他拾阶而下的借口,但口中却极为硬气,冷声道:
“长老,这可不是我韩飞不通情理,是这位崔公子欺人太甚,在场的诸位都看得清楚,我再三容忍,他却蛮横不讲理,又当如何?”
长老皱了皱眉,看向崔东升道:
“崔施主,此件事情,大家也都看明白了,韩施主即有人为其作证,你若继续强逼,的确有些不妥了。”
崔东升冷笑道:
“长老,若他真的清白,又怎么会怕人搜查呢?若他不敢,岂不是做贼心虚不成!”
长老皱了皱眉,看向韩飞,轻声道:
“韩施主,这位崔施主虽然有不妥之处,但所言却也不无道理,你如何看?”
韩飞寒声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该证明的也证明了,他崔东升若依旧不信,此刻又要搜身,对我就公平了?若是搜身没有,那是不是还要让我去把凶手找出来,才能自证清白,这样下去,岂不是没完没了。”
长老双手合十,对二人施了一礼,随后笃定道:
“二位所言都在理,这样吧,以老衲所言,既然崔公子想要看,那不妨让他一看,若韩公子的确清白,那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在多生事端,老衲来担保,可好!”
韩飞皱了皱眉,看了看冷笑连连的崔东升,又看了看面容依旧平善的长老,片刻后,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迫于无奈的模样道:
“罢了,既然是长老所说,晚辈不敢不从!”
长老似是也觉得这般对韩飞,确有不公之处,此刻也轻声道:
“韩施主仁心善举,老衲感怀,此事过后,若还有人敢对施主咄咄逼人,自有老衲处理。”
韩飞抱拳施礼,做足了样子,崔东升却是迫不及待要去搜身,韩飞却突然冷声道:
“稍等一下,我还有话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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