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马大犇手上一直抓着自己的传呼机,希望能够接到王雷的电话,更希望王雷告诉自己,已经控制了接头的人。可是一直到了老街口自己下车,却丝毫没有动静。
马大犇有点沉不住气,于是打算给王雷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却在走到电话亭附近的时候,看见木言几站在早前的那个位置。马大犇心里一惊,难道说这家伙竟然一直都站在这儿没走吗?不至于吧?于是他走到木言几跟前,木言几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似乎很是生气。马大犇问道:“木大哥,你怎么还在这儿?”
木言几冷冷地说道:“在这里等你。”
马大犇试图让僵持的气氛缓和下来,于是笑着说道:“嗨!你等我干嘛呀,我到了时间不是就自己回来了吗?你还在生气啊,是兄弟不对,先前不该那么顶撞你…”话还没说完,木言几就打断了马大犇。然后对马大犇说道:“你今天去见的那个人,是周强,对吗?”
此话一出,马大犇顿时背后惊起一层寒毛来,他看着木言几的表情,分不清到底是他猜出来的,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一时之间,他半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木言几依旧表情凝重地说道:“如果你现在在想怎么编个谎话搪塞过去的话,我劝你省省吧。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我既然这么问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问。”
听他这么说,马大犇知道自己这次无论如何狡辩不过去了。于是叹气一口,问木言几道:“木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木言几听他承认了,于是指着电话亭大声说道:“你是不是傻?你不知道现在所有的电话都有重拨功能吗?你要想别人不知道,打了电话怎么不再乱打个号码将拨打记录消除了?”
马大犇这才知道,原来当时和木言几发生争执后,自己上车逃跑,木言几虽然没跟上来,但却重拨了自己刚才打出去的电话。可是那个电话又不代表一定是周强,他是怎么知道得这么具体的?还没等马大犇问出口,木言几就说道:“我重拨打过去,装成是打错了电话一样,随便说了个名字,然后说了一些听起来很荒唐的话。对方一直在跟我说打错了,我还是继续追问,直到他后来大声说了句,我不是你找的那个人,我姓周,接着就挂了电话。”
木言几告诉马大犇,从语气,音调,以及人物的相关性几方面加以分析,就不难猜中个七八分,虽然没有十足把握就是周强,但七八分对于木言几来说,也是足够了。最后问马大犇的那一句,其实就是把最后的几分给诈出来。
木言几说:“就你那点小把戏,能瞒得过谁?知道什么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吗?连我都可以轻易地戳穿你,你跟周强那样的人在一起,你就没察觉到自己有多危险吗?”马大犇不说话,被揭穿之后,他觉得很不好意思,而且对木言几有些内疚。
只听木言几接着说道:“再说了,咱们之间是怎么约定的,我一直在遵守对你的承诺,一分钟都没放弃过寻找这当中的线索,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就这么一个,你都做不到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周强这种人如果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要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虫一样容易你知不知道!”
木言几的语气有点激动,这当中更多则来自于马大犇对自己的不守信用。其实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当你说了一个谎话,你就必须用另一个谎话去圆之前的那个,到后来,人就分不清自己到底那句话才是真话了。当下的马大犇,很大程度上,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中,他并不希望说谎骗人,但却不得不骗,而如今被木言几当面揭穿,令他感到非常惭愧。
即便如此,他也无法跟木言几坦言自己接近周强,其实是在配合警方。并非对木言几不信任,而是这样一来,自己就成了个早王雷和木言几之间的反复小人,他不愿意做这样的人。于是马大犇对木言几说道:“木大哥,我答应过你的事,会好好完成学业,这一点我一定会做到,至于周强这里,我只能告诉你,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本来不想跟他有什么接触,可一方面他自己来找到我了,我避不了,如果我躲开的话,我的家里人会因此遭殃的,不仅仅是家里人,还有我的朋友,甚至包括你在内。”
木言几虽然觉得有些吃惊,可马大犇的闪烁其词,也并不把问题交代清楚,还是让他觉得是在找借口。木言几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就更应该说出来,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也把你当自己兄弟,那么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一起去解决的。你说你躲避不了,可如果对方不是周强的话,你还会瞒着我吗?”
他说的也是事实,周强这个人的存在,的确是马大犇不肯说出来的主要原因,若是换了其他人,比如赵二娃,或者那个龙哥,那么马大犇肯定会告诉木言几,甚至当做一个笑话。马大犇说:“木大哥,请你不要在逼着我说了,我不说肯定是有我不得已的理由,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自己来告诉你究竟为什么,眼前,还不是时候。你需要给我些时间,然后相信我有不得已之处。”
马大犇顿了顿说道:“你以为这次我逃到你这里来,真的就是因为那些小混混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根本不是这样的原因,那个威胁到我家里的人的就是周强,我不得不躲开他,我办了这个传呼机,也是为了让他能够直接联系我,而不去叨扰我的家人。这些我都没有告诉你,一来我不希望你认为我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二来,我已经在你家麻烦你很久了,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更加不能给你带来危险。”
危险?木言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从马大犇的眼神里,他看到的是一种无可奈何,却义无反顾的表情。听到马大犇说了这些,他也明白自己如果再继续追问,只怕是很难再问出什么结果来。马大犇虽然才十几岁,但心智要比同龄人成熟不少,既然他这么说,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于是木言几叹息一口,然后摇摇头,接着拍了拍马大犇的肩膀,最后自己转身朝着老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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