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逢君跟着张藩,带上几名随从离开灵武城,正要前往丹玉矿脉所在,然而出城还没走出多远,忽然勒马停步。
张藩见阏逢君停留原地,面露沉思之色,他也不敢催促,只是小心翼翼上前探问:“阏逢君莫非是有其他安排么?”
“你们在此地等待片刻。”阏逢君说完这话,一拍马背,整个人纵身直飞,离地三四丈后,在毫无踏足借力的情况下,直接凌空转折,朝着东南方飞去。
阏逢君腾空飞身,带起一阵浩荡罡风,四周马匹受惊嘶鸣,张藩连忙安抚坐骑,满脸震惊地望着阏逢君远去方向。
先前张藩赶回长安,将灵州各项事态报知冯公公时,阏逢君也在一旁,是他主动提出要亲自前来灵州,可见重视。
对于阏逢君此人,张藩知之甚少,只听说他是十太岁首席,乃深受冯公公信任的左膀右臂,其余则一概不详。
能够位列十太岁首席,绝对不会是凡夫俗子。可是当张藩亲眼见到这种超出想象极限的轻功身法,阏逢君在他的心目中已经跟神仙没多少差别了。
反观阏逢君,此刻他周身罡风呼啸、衣袂鼓荡,径直飞了十几里地,顺便跨越了黄河,中途没有一次落地提纵,远非世俗武学可比。
当他来到黄河东岸一座废旧神祠上空,拂袖一卷,浩荡罡风盘旋而降,划地为界,将整座神祠罩住。
罡风如壁,通透无色、静默无声,却蕴含不容置疑的绝大威力,若有凡人冒险硬闯罡风壁障,恐怕立刻就会被卷得粉身碎骨。
阏逢君飘然落地,废旧神祠就是一座孤零零的殿室,四周围墙缺损颓败,只余淹没在草丛的墙基。神祠殿室本身狭小逼仄不说,更是多处漏风,仿佛下一刻便要倾倒坍塌。
神祠内中空无一人,也没有神像,阏逢君环顾良久,随后抬手一抓,好似摄来一缕肉眼看不见的风,拿到鼻尖前轻嗅片刻。
“披霞炼形法……是蓬莱之人?”
阏逢君分辨出风中气机,眉头微皱道:“这等气机远谈不上精纯,应该是出自晚辈弟子。但方才那道窥视目光,绝非寻常之辈。蓬莱与此地并无瓜葛,却偏偏有高人出现在此,而且……”
阖目沉默,罡风障壁渐渐消融,不再强行区分内外,而是融入天地之间,试图追踪蛛丝马迹。
奈何片刻之后,并未发现任何异样情状,阏逢君只能散去罡风。
“有意抹消踪迹,看来情况与我所想很是接近。”阏逢君自言自语道:“按照张藩的描述,先前朔方军消灭的妖魔,应该就是饕餮染化的眷属。东海蓬莱果真有拂世锋的成员,这一次,总算让我抓到些许线索了!”
……
白光一闪,身披雪青色广袖仙衣的无撄子迈步现身,来到人烟绝迹的荒野,一手挽着徒弟孙灵音安稳落地。
“师尊,刚才……咳咳!咳咳……”孙灵音刚要说话,忽感身中气息一乱,连连呛咳。
“抱元守一,莫作外想。”无撄子轻拂广袖,方圆之地展开结界,将徒弟护在内中。
孙灵音点头盘坐,赶紧依照法诀所授行功调息,平复身中乱象。
无撄子沉默不语,走开几步,木鸢从他另外一手中挣脱飞出,其中一颗丹玉做成的眼珠碎裂脱落。
“搞什么鬼?”木鸢抱怨道:“好端端的,为何突然施展缩地法?一点准备都没有,地气冲击差点把我晃散架了。你看,小灵音也受伤了。”
“有人察觉到我们。”无撄子语气平淡地回答说:“我见内侍省那人出城,于是看了一眼,不曾想被他察觉到目光窥视,直接御风飞来。他来势极快,飞空腾翔又更加显眼,我只能施展缩地法遁走。”
“内侍省?是刚到灵武城那几个人吗?”木鸢问道:“什么模样的?让我看看。”
无撄子手捻蜃珠幻化出一位青衣书生的形貌,木鸢见状,立刻急得原地蹦起:“阏逢君?!他居然亲自来了?”
“此人便是十太岁首席?”无撄子看着蜃珠幻影,若有所思。
“就是他!”木鸢来回盘旋,似乎其背后之人此刻也在来回踱步快走:“这可不太妙了,十太岁得以创建,可以说完全仰赖于阏逢君。此人武功高深莫测,足以压制十太岁那些妖魔鬼怪。不是我夸口,如果没有九龙之力相助,他的武功跟闻夫子相比,估计就是伯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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